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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文里的炮灰后娘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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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

天还没亮,陆川槿便乘着马车出了府,

原本一月才难得有一次的早朝,

不知为何突然召开,

他穿着官服,趴在马车里,身上的痛与昨日相比不减反增,

倒是想告假,但没那个胆。

到时,

午门外已经聚集了许多大臣,

迎着夜色下了马车,与同僚作揖时,身体痛的他直冒冷汗,

吏部尚书看出,笑问道,“定国公可是身体不适?”

站在他身侧的几个大臣也将目光落在了陆川槿的身上,

陆川槿等的就是他问,不好意思道,

“惹了家中夫人不快,让她出了出气。”

这一说,再加上他宠溺的语气,联想到婚宴那日,

众人看向陆川槿的目光都变了。

威远侯拍了拍陆川槿的肩膀,玩笑道,

“这夫人要宠,但还是要量力而行啊。”

原先的流言不攻自破,毕竟,为了讨府中夫人开心,

愿意挨打的,陆川槿乃是满京城头一个,

一阵此起彼伏的大笑,陆川槿难得脸皮薄的红了脸,

只是他的老丈人似乎根本不领情,

路过他时,冷哼了声,脚步一顿,斜眼看他,

“打你就受着。”

陆川槿:你说的是人话吗?

他想反驳,但不能。

跟在姜虎身后一书生模样的副将,轻描淡写道,

“我侄女身娇体弱的,能有多大力,

定国公,你这身子该好好练练了。”

嫌弃,浓浓的嫌弃,

陆川槿听完,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字,

忍!

“岳父教训的是。”

姜虎带着副将离去,

其余看戏的大臣们目光里都不免多了几分庆幸,

瞧瞧,

打你就受着,

心中庆幸不是自家娶了那悍妇。

天色微明,宫门大开,文武百官收敛了神色依次入内,

全程连交头接耳都不敢,生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许久未见的天子端坐上首,可众人却是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没人敢直视天子容颜,纵使天子俊美无双,

可大臣们骨子里对他只有恐惧,

两仪殿内,挂着的灯笼,那可都是历来斩杀的臣子剥皮所做,

而且也不是谁都有那个资格,能入帝王的眼,

大多死在这殿上的人,都被分尸成碎块喂了狗。

辰时

早朝结束,

大臣们跟水里捞出来似的,纵使整个早朝,帝王并未开口,

也难得没见血,可此刻还是晕了几个。

总管太监都习惯了,招呼着将人送出宫,

姜虎拉着帝王身侧迄今为止活的最长的管事太监,

站在龙柱后,从袖子里掏出分量不少的银钱,

问,

“陛下今日心情可好?”

姜虎心想,若是心情不好,他定然扭头就走。

白公公笑着收了钱,将手里的拂尘从左手放到右手,

“骠骑大将军客气,

这陛下的心情如何,您在殿中许久,

心中还没底吗?”

说的话模棱两可,气的姜虎当即就要将银钱拿回来,

白公公就是个守财奴,进了他的口袋,就没能出去的。

他一边躲着一边道,

“大将军,陛下今日心情甚好。”

姜虎松开他的衣襟,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否则……”

姜虎对着脖子比了一刀,他就是个混不吝的,

白公公缩了缩脖子,他还真怕姜虎杀了他。

甘露殿内

姜虎缩在黄花梨木的太师椅里,硕大的身形,瞧着莫名带着几分怂意,

那椅子就搁在大殿的正中间,一抬头便能与帝王来个对视,

搞得姜虎只敢低着头,哪里也不敢乱看,他在心里暗骂那太监不靠谱,

说好的心情好,

赐座这叫心情好?

陛下何曾对大臣这么体贴过,姜虎只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有种吃断头饭的感觉。

纪昭白坐在龙椅上,把玩着手里的虎符,

将早就拟好的圣旨,精准的扔到了姜虎的怀里,

一声“出去吧”让姜虎如释重负,

出门时太过紧张,绊着门槛踉跄了好几步,

纪昭白瞧着勾了下唇,瞬间消失在殿中,

紧赶着回了国公府,

心想着小姑娘若是醒了没见到他该着急了。

纪昭白:就是这么自信!

姜虎抱着圣旨直到出了宫门,上了马车,这才打开,

陡然一愣,

看了半晌也猜不透天子的想法。

这道圣旨相当于将军府的免死金牌,可不止保他一人,就连外嫁的闺女,都可免除一死,

心想还是他闺女料事如神,

原本他是不打算上交虎符的,历朝历代,卸磨杀驴的天子太多了,

手握虎符就是为了自保,可闺女说了,上交才能保命,

反正闺女说啥就是啥,这不,惊喜来的猝不及防,

只是这圣旨有一点不好,

没保和他出生入死的那几个副将………

三朝回门,

国公府外,

陆川槿站在日影之下,一袭青色竹纹长衫,温润的如沐春风,

见姜知颜带着陆周礼出府立马迎了上去,

“夫人”

姜知颜避开他想要牵着她的手,

“你怎么在这?”

陆川槿依旧笑容和煦,“自然是陪夫人回门。”

姜知颜摆了摆手,

“不用你,有周礼陪我就好。”

“夫人,这不合规矩!”

陆川槿这两日为了讨姜知颜开心,将私库里的珍宝,送了一半,

就是为了姜知颜能在回将军府的时候带上他,

“哦,我不懂规矩,老爷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吧。”

姜知颜拉着陆周礼由着二人扶着上了马车,

谁管陆川槿啊,马车都走出几百米了,

也没见有人上前问上一句,

陆川槿站在府门外,五指向内,扣紧了掌中的手心,用力到指节发白,

他闭了闭眼,将怒火艰难的一点点镇压了回去,

在抬脚,已经恢复了平静无波的面庞,

回前院时,路遇府中的小黄狗在树前撒尿,

直接上去踹了一脚,被踹的小黄狗莫名其妙,

痛的它只哇乱叫,

冲着陆川槿叫了几声,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跑路了,

所以陆川槿瞧着面色如常,可心里如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马车内,陆周礼正费力的给姜知颜剥着核桃,

昨个他见那鸟用嘴毫不费力的就啄开了,

原以为很简单,

可没想到,他用力到小脸都红了,核桃硬是没碎,

瞧着陆周礼怀疑人生的眼神,

姜知颜炫技般,两只核桃在手中碎成了渣。

“哦吼,用力过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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