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生命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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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其实都有一种困惑，可每当看着彼此之时，却又忘记了那种困惑，有的，只是那浓浓的柔情，如今的洛修然与夜千凝仿佛已经一起生活了十年。
一日，洛修然回想那些过往，可除了关于夜千凝以外，其他的记忆，一概是模糊不清，这使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有心事？”夜千凝似乎明白洛修然的心思。
“是的。”
“我又何尝不是呢。”
“难道……这只是一种幻境？我有一种预感，我们的生机在一点点地流逝，这么久以来，你我都慢慢地变得有些力不从心，甚至有些难以支撑下去。”
“这……会吗？有这种感觉，确实有些虚幻，却又如此真实。”
“如果这真的是幻境，我们又如何走出幻境呢？”洛修然认真思考着，回想着每一件事，甚至是每一个人，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对了，莫非是小弟？”
“修然哥哥，你们在商量什么呢？”说曹操曹操到，那少年正向着两人走来。
“没什么，我们在商量，如何走出这个幻境。”洛修然斩钉截铁地道。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幻境啊，我们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吗？”那少年说道。
“这一路走来，都是你在左右着我们的心念吧？”
“哪里的话，修然哥哥，你们不是生活得很幸福么？千凝姐姐那么爱你，你忍心伤害她么？”
“对，我不忍心伤害她，所以……我必须要救她，从现在开始，你再也左右不了我们的心念。”
“修然哥哥，你忍心抛下我么？你忍心抛下你们的孩子洛天依么？”
“爹，娘，呜呜，不要啊，你们要抛下小不点了吗？”洛天依已是五六岁的模样，身穿白纱裙，小脸蛋精致而又漂亮，此时她正在伤心地哭泣着。
夜千凝看着洛天依，满眼不舍。
洛修然思绪万千，终是闭上眼睛，悠悠地道：“如果是真实的洛天依，我必会舍命守护，可惜的是，这些不过都是虚幻的罢了。”
那少年无论如何劝说，如何尝试，终是完全左右不了洛修然与夜千凝的心念，他此刻笑道：“哈哈，还真是低估了你的心志啊，竟然如此坚韧，几千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够识破本尊的幻境，你是唯一一个，还真是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点，你们就将彻底的死去，不过，你们就算破了本尊的幻境，到头来，终究难逃一死，与其在现实中痛苦地死去，还不如在幻境里快乐地死去，唉，何苦呢？”
“在幻境里，只有死路一条，离开幻境，才有活着的机会，幻境，给我破。”
迷幻之境，终于破碎。
魔兽山中，洛修然与夜千凝的身体机能经过很长时间的消耗，加之迷幻之气的侵蚀，早已吃不消，几近虚弱边缘，体内生机十不存一。
“三才隔空阵。”洛修然拼尽最后的力气，艰难地布下了一道三才隔空阵，阻隔了那些迷幻之气的侵扰。这是此前泠玥交给他的阵旗，以备不时之需。泠玥的阵法，确实比之前炎彬等人布下的三才隔空阵还要玄妙精致得多。
“真是多亏了泠玥这个阵法啊。”洛修然笑道。
“泠玥？”
“对，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洛修然接着道：“我们先恢复一下内力吧。”
夜千凝点头，也打坐恢复起来。
这次的内力消耗严重，身体虚弱不堪，加之需要排除体内的迷幻之气，这次的打坐恢复，持续了很久很久。
将近三天两夜之后，两人才得以好转，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来，真是有惊无险。
“千凝你……哦，抱歉，千凝姑娘，你好些了么？”洛修然在幻境里只呼其名，已然有些习惯了，一时间忘记了改口，他回想起幻境里的点滴，瞬间尴尬不已。
夜千凝又何尝不是，幻境中的那些经历，感觉是如此真实，让人难以释怀。
气氛一度尴尬到了极点。
两人沉默不语，似乎都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
虽是幻境，可毕竟都是内心深处的念想所致，这一点，两人都心如明镜，洛修然是真正的心念于她，夜千凝也是真正的心念于他。这是将两个人内心最深处的那些爱恋深挖出来，赤裸裸地展现在两人面前。
“那噬心魔之心，竟然如此恐怖，竟敢戏弄……戏弄我……”夜千凝站起身来，义愤填膺地道，说着说着，自己都脸红了起来，索性转过身去，这太尴尬了。
“被重伤封印的噬心魔都如此厉害，如果是全盛时期，那得把凡域弄成什么样子，得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会被祸害。”
“我非杀了他不可，气死我了。”夜千凝全身暗蓝色魔气萦绕，开始向着前方行去。
洛修然也运转元气抵挡迷幻之气，跟了上去。
片刻之后，他俩来到一处溪流山谷，这里还算景色怡人，就是那股迷幻之气异常浓密。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不远处一棵参天古树，磅礴壮观，古树算不上茂盛，光滑的树干被岁月刻出一道道刀疤似的伤痕，部分树枝已然腐朽，给人一种风烛年残的感觉。
那树自升腾出一丝丝青色之光华，却是一棵灵树无疑，但掺杂着暗蓝之气，想必是被魔气侵蚀所致。
“那是棵灵树，这么大的灵树，这个天下间，恐怕也难找出第二棵了吧，看模样，可惜已然到了风烛年残的地步。”
“它被魔气侵蚀了，小心一点。”夜千凝提醒道。
“好。”洛修然走在前面，慢慢向着灵树靠近过去。
那灵树似乎有所察觉，整棵古树动了一动。在那棵灵树树干之中，似乎有着一团明亮的光团，恰似一颗硕大的心脏，径自跳动着。
“那就是噬心魔之心么？”
“你们还真是出乎本尊的预料啊，不过，本尊奉劝你们一句，你们如果就此退去的话，本尊可饶你们不死。”那灵树苍老的声音传来。
“老匹夫，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夜千凝怒骂道，因为幻境的缘故，那些点点滴滴，让夜千凝又羞又气，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幻境里与人你侬我侬，甚至结婚生子，一世清白尽毁啊。
“哈哈，姑娘何出此言？幻境里，姑娘可是幸福得很啊，那些渴求，不都是发自你内心深处的念想吗？本尊虽能左右你的心念，却也不能操控你强加它念。想不到你一个魔域之人，竟也如此留恋这世间的情爱，你若陨落于此，不觉得可惜么，可惜了你们这段美好姻缘……”
“住口。”夜千凝召出了那柄如月之恒。
“哈哈，真是虚伪，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么？”那灵树笑道。
“今日，我必杀你，你若不死，这天下难安。”洛修然也召出了那柄龙魂破煞。
“你不过是沧海一粟般的渺小存在而已，这天下苍生与你何干？”那灵树问道。
“我只知道，我愿守护我觉得美好的东西，哪怕付出我的性命，我也毫不犹豫。”洛修然也不废话，向着灵树之中那棵噬心魔之心攻去。
那棵灵树，瞬间生长出一条条荆棘藤蔓，开始不断向着两人攻击、缠绕。
如此斗得十余招，两人不知斩断了多少根荆棘藤蔓，而那些荆棘藤蔓像是没完没了一样，实在难缠。
不消一会，洛修然两人已是满身伤痕，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我挡住它，你找机会刺杀那噬心魔之心。”
“好。”
“龙魂破煞，赑屃之力，守如山。”
洛修然施展了一招强大的防御性枪诀。在自身周围凝结出一道大范围坚韧的元气赑屃之盾，那些烦人的荆棘藤蔓被阻隔在了护盾之外，不断攻击着护盾，不过一时间却是难以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