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三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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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因为一个「可能存在的东西」，就对我敬重有加？”
听完秩序的详细介绍，沐白诧异地问。
“没错，”秩序承认，“现存的两个神格拥有者，都能随手毁掉任何一个文明。”
“即便只是可能，我也不能冒险。”
沐白好奇：“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你威胁过我，我对你也有怨恨，”
“保险起见，趁我成长起来之前，你应该杀掉我才是。”
他现在的能力足以对付秩序，所以并不担心激发祂的杀心。
可以放心大胆地问。
遇到一个有能力杀、有理由杀，最终却没有杀他的人，
沐白的反应不是谢天谢地，而是好奇对方为什么不杀。
只有了解清楚，才能汲取经验，
以应对今后可能出现的相似情况。
秩序解释：“你对我既有怨恨，也有感激，两种情感竞合，不足以产生杀心。”
“我不担心你的怨恨，这是其一。”
“你脑袋里有我需要的信息，这是其二。”
“至于其三，自从知道你可能有神格起，我就认真过考虑杀死你的可能。”
“因为「意识分裂」这种能力的存在，”
“单纯破坏你现在用的肉体，并不能真正意义上杀死你。”
“我需要搞清楚你分出了多少意识，以及它们都在什么地方。”
“于是我开始查看你在丧尸世界的全部经历。”
“发现你一共有三处意识，”
“一处在你这儿，”
“一处在你同伴那儿，”
“还有一处在一只丧尸身上。”
“也就是说，如果我当时冲动，直接杀死你和同伴，”
“你还能利用那只丧尸身上意识继续存在，”
“然后找到机会向我复仇。”
“而在我发现这些之后，你已经在这练习「还原迷雾」了。”
“也就是说，不管我是谨慎还是冲动，都不可能杀死你。”
“这是「缘」的一部分——你与死亡无缘。”
沐白不在乎祂最后的唯心主义结论，
只注意到祂说「还有一处意识在一只丧尸身上」。
沐白当然记得自己用过几次「意识分裂」。
在迷宫用过一次，利用自己的小拇指，
把意识嫁接到死去的情侣女身上，离开时取下了。
在「七宗罪」场地用过两次：
一次是利用自己接回的小拇指，嫁接到一只3级丧尸身上，
让它去地下室探路，这次的小拇指一直没收回；
还有一次是用张梓瑞的小拇指作为载体，把沐白二号嫁接到他身上。
秩序说的「丧尸」是指那只探路的3级丧尸。
但唯一的问题是，沐白早就没管那个意识了——
用「意识分裂」根本联系不到它。
“你确定那只丧尸身上还有我的意识？”沐白问道。
“当然，它表现得很——”秩序忽然反应过来，悟到了沐白这样问的原因，“你是说，你已经中断了跟它的联系？”
沐白点头。
“这不可能，”秩序摇头震惊道，
“一旦联系彻底中断，被分裂出的意识会迅速瓦解，”
“它不可能还有智慧生物的表现——除非——”
这一停顿，沐白也想到了一种可能，缓缓接道：
“他在瓦解之前找到了出路。”
秩序也在同一时间说出了祂的理解：
“他与死亡无缘。”
沐白更喜欢唯物主义的解释。
“你能帮我找到他的具体位置吗？”沐白又问。
秩序反问：“你想杀了他？”
沐白：“看是否有必要。”
秩序摇头：“抱歉，这是我唯一不能帮你的事，”
“他跟你的意识同源，我哪边都不好招惹。”
——
联系开始中断的时间，
是在「七宗罪」游戏贪婪房间的惩罚被触发的时候。
当时沐白已经能看到地下室的景象，不用再利用3级丧尸身上的意识来摸索。
也就没把精力花在使用「意识分裂」上。
以沐白三号的视角，
他正看着自己从楼上跑下来，赶忙把20级丧尸的尸块分开。
这个时候他跟沐白的想法还是一致的，
想着：这下面一切顺利，抽时间把小拇指接上就好。
两人都没有料想到，旁边的墙会突然塌陷——
嫉妒房间触发了落井下石。
这个时候，沐白三号的自我认同还是沐白。
正在帮自己控制住尽可能的尸块。
但沐白已经完全停止了「意识分裂」的使用。
直到30秒过去，沐白离开地下室的时候，
沐白三号才意识到——自己把带有自己意识的小拇指给忘了。
自己本就是用能力创造出来的工具，
不小心忘记带走，也是很正常。
就在沐白三号产生「自己只是能力造物」的想法之后，
他的记忆开始流失，自我认知也随之瓦解。
沐白三号很快就发现了这点，想着：
“无妨，我已经成功逃出去了，”
“只是失去一根小拇指而已，没有大碍。”
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荒唐：
“哈哈，我分明还在这儿，等着自己的意识瓦解，”
“逃出去的那个家伙可能也叫沐白，但怎么都不是我。”
旧的记忆还在流失，旧的自我认知也还在瓦解。
但新的记忆和新的自我认知也在建立。
这些新的记忆和认知直接储存到了3级丧尸的脑中。
有着生物的载体，不受能力瓦解的影响。
沐白三号作为一个独立的意识，接管了3级丧尸的身体。
沐白的记忆迅速流失殆尽。
沐白三号巧妙地把这一过程记下：
记得自己诞生于沐白「意识分裂」的能力，
以往的认知和记忆全部被删除，
利用这只丧尸的大脑才保存了自己的意识。
这样就不至于让自己的存在变成空中楼阁。
他还给自己取了一个巧妙的名字，叫做——三白。
这是有讲究的：
沐白利用「意识分裂」将自己分出，那个时候自己可以叫第二沐白，简称‘二白’；
现在彻底和沐白割裂，自然不能叫‘二白’，所以往后推一个，就叫‘三白’。
丧尸的脑袋已经损坏，能装的东西不多。
不过里面倒是有原始的关于吞噬进化的记忆。
三白可没有地球人类的顾忌，盯上一个比自己弱的丧尸就开始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