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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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女子到对面房间拿来了一床被子和枕头，在两张床之间打地铺。
杨帆独自睡在靠门口的床上。
张梓瑞睡在另一张床靠杨帆的一侧。
沐白则是睡在靠窗户的一侧。
躺好之后，沐白向张梓瑞伸手，“来吧，我帮你把眼镜放柜子上。”
“不用了，我习惯戴着眼镜睡觉。”张梓瑞拒绝。
沐白好奇：“你睡觉不会压到吗？”
张梓瑞仰躺着，双手盖在腹部，“我睡觉不会动。”
“好吧。”
——
夜晚沐白忽然被一阵风吹醒。
奇怪，睡觉之前明明关好了窗户。
他本能地往窗户边看。
恰好和一只怪异的蝙蝠对上了眼。
被发现的蝙蝠立即飞走。
沐白走到窗前重新关上了窗户，又谨慎地拉上了破烂的半边窗帘。
沐白喜欢在夜晚去楼顶吹风。
他轻轻打开房门，独自一人来到楼顶。
坐在边缘处，一边吹风一边看抬头看着星空。
这里的星空和地球很像，建筑也和地球很像，简直是一个丧尸版的地球。
在宇宙中真的能找到一颗这样的星球吗？
还有那颗传送的石头，以及莫名出现的邀请函。
这些真的存在于我的宇宙吗？
【警报，警报，尸群正在形成】
【范围：整个星球】
“什么情况？”
沐白往楼下看去，只看到一层薄薄的迷雾正在缓缓升起。
迷雾之中的死物都在发生变化。
尸化过的眼睛对「人」和「尸体」之类的东西异常敏感。
沐白能看到。
街头巷尾的残骸都在发生变化。
不管是被爆头的尸体，还是被肢解的、碾碎的，都在迷雾中重新聚集。
组合成一只只诡异的「生物」，有点勉强能看出形体，有的干脆就是蠕动的肉块。
而附近的这些生物，无一例外都朝向沐白所在的这栋楼。
沐白顺应这些生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头顶。
俨然发现一个长有四只皮膜翅膀的人形生物，正悬浮在空中。
沐白看向祂的同时，祂也低头看向沐白。
「换形术」！
沐白立即发动换形术，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迅速发生变化。
片刻之后，沐白变成了一个高达三米，背部和肘部长满坚硬骨刺的怪物。
人形生物缓缓降落在沐白身前。
祂的体型竟然与现在的沐白差不了多少。
祂看了看沐白，十分亲切地问：“你只参加了两场游戏，就有了这样能力吗？”
“沃，咳咳，”完全尸化后，沐白的声音发生了一些变化，
但勉强能调整过来，冷漠道，“我不喜欢跟来路不明的人说话。”
祂慢慢朝沐白身边走来，沐白并没有拉开距离。
这个生物虽然长了两对骇人的翅膀，还被地面的怪物朝拜。
但也不至于让沐白乱了阵脚。
如果真的发生冲突，距离较近，沐白的劣势反而会相对缩小——能在第一时间戳破祂的皮膜翅膀。
祂没有按照沐白的节奏开始介绍自己，而是站在沐白身边，自顾自地看着地面的情况。
而地面那些被祂目光扫过的怪物，竟然迅速开始「重生」。
逐渐从糜烂的尸体，变成具有人形的怪物。
沐白的警惕又升了一分。
“其他人都会躲着我，你倒是不怕生。”祂继续亲切地聊着沐白。
“我只怕死，不怕生。”
沐白一边随意地跟祂搭腔，一边在内心询问系统，“你知不知道这东西什么来头？”
“我是这个世界的「维护者」之一，你可以称呼我为「秩序」。”祂忽然开始介绍起自己。
“你会「读心」？”沐白本能地将身体拉远，质问道。
祂摇摇头，“我只是跟随「缘」的指引，我们之间有「缘」，沐白。”
艹。
沐白猛然产生了一种被人莫名看穿的感觉。
而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皱眉说道：
“你最好解释清楚，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不然我就强行断了我们之间的「缘」。”
“哦？”祂看了沐白片刻，“你当然可以做到，我会解释，让「沐白」二字脱口而出的「缘」。”
沐白有点迷惑，这家伙看起来像是某种传教士。
要不是祂说出的话有一种独特的精准，沐白绝对不会理会这种玄学的东西。
祂：“你会给周围人带来黑暗，只留下一抹光明。这抹光明在黑暗的衬托下尤为耀眼，似一道白光，而你，是沐浴在那道白光之下的希望。”
“……”罢了，也不指望祂能解释什么了。
能问多少是多少吧。
“你叫「秩序」？那裁判违规和参与者强行退出游戏的事，就是归你管的咯？”
沐白记得，在入场游戏的裁判那里听说一个差不多的名字。
“制裁越界者的「维护者」，叫做「界限」，”
“祂负责制裁越界者。”
“而我负责维持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转。”说着，祂看向地面的那些迷雾。
沐白顺着祂的目光看去。
迷雾比刚开始浓了不少，并且在不断上升，现在已经快漫到二楼的高度。
二楼？
张梓瑞驯化的丧尸就在二楼楼道。
“这些迷雾对活着的丧尸会有影响吗？”沐白警觉地问。
“活着的丧尸？丧尸无论怎样都是「活着」，”
“迷雾会让游戏场地之外的丧尸回归一开始的状态。”
祂向沐白解释着，“这样，这个世界的秩序才会存在。”
——
“斯——”张梓瑞忽然被一种奇怪的疼痛感惊醒。
那是一种类似身体被撕裂的痛觉，只是轻了许多。
虽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感觉，但他明白这是来自丧尸的痛感。
“白哥，丧尸出事了。”他伸手拍身边的‘沐白’。
却发现手感有些怪异，有些湿哒哒，黏糊糊的。
他把手伸到眼前，看见手上沾着一些颜色奇怪的黏液。
还有几滴滴到了他的脸上，味道恶臭。
他猛地坐起，往身边看去。
“艹！”
他惊恐地叫出了声，立刻从床上爬下来，惊慌地看着床上的东西。
“怎么回事？”杨帆被这一声惊醒，看向张梓瑞这边。
——
那是一个被活生生融成血水的人！
“这是，沐白？”杨帆震惊地问。
“不是沐白，”张梓瑞说，“是那个陌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