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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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走运。
沐白本想先估算每种牌在牌堆中的数量。
再依据各种牌的比例，计算出合适的策略。
无奈两个队友已经被别人赌上了。
张梓瑞固然聪明，但他对骗术可谓一窍不通，撒谎时容易口吃，表现明显。
而且围观人群的施压，也会对他造成不少影响。
和这些老赌徒比起来，他的赢面不大。
然而杨帆的情况就更糟，他的理智被封印了，赌起来，恐怕只能相信运气。
沐白对两人都不放心，但又不能同时出现在两个赌桌。
权衡之下，只好充分「信任」张梓瑞了。
——
沐白凑到张梓瑞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
张梓瑞有些担忧地看着沐白，缓缓点头，“——明白。”
“好，那我去杨帆那边看了，沉住气，不要着急。”
沐白告别张梓瑞，走去杨帆的赌桌围观。
——
张梓瑞推了推眼镜，平静地问「向他发出赌局邀请的人」：“你想去哪个桌？”
向他发出邀请的是一个长着胡渣的男人，看起来有些年纪，而且不修边幅。
胡渣男指着最近的一张空桌，随意道：“不如就这个吧？”
这张桌子基本位于房间的中央，加上张梓瑞和胡渣男的差异——一个是文绉绉的学生，一个看着像老赌棍。
定然会有不少人围观。
胡渣男就等着张梓瑞碍于面子答应下来，然后好好搞他心态。
张梓瑞左顾右盼，犹豫许久，尽可能在每一个环节都拖一点时间，等沐白的下一步计划。
“可以。”差不多拖够之后，他回答了胡渣男，慢慢坐到了赌桌的一边。
“好！”胡渣男故意提高了嗓门，立即丢一枚底注到「筹码池」，抽取一张牌，颇有气势地问，“你玩过这游戏吗？孩子。”
“没有，”张梓瑞摇头，“这游戏怎么玩？”
事实上，看过刚才那一局之后，他已经差不多明白了规则。
是为了「拖时间」才这样问的。
沐白在参加游戏之前就跟他们说好了策略，他相信沐白。
胡渣男歪嘴笑着，跟张梓瑞好好介绍了一遍游戏规则。
张梓瑞全程「虚心求教」，反复询问。
三分钟过去了，他都没把底注放进「筹码池」。
“哎呀，哎呀，你先把「底注」放进去，抽一张牌，”胡渣男讲得都不耐烦了，“等下有不懂的，你问别人就好了。”
“唔唔。”张梓瑞回答道，顺着胡渣男的话，看向周围的人。
同时借机瞄了一眼沐白那边的情况——沐白搬了张凳子，直接坐在杨帆旁边指挥。
看来那边进展顺利。
“是是是，”刚才赢下一局的横肉男人也在围观的人群之中，拍着张梓瑞的肩膀说，“有什么不懂的，你问我哈！”
横肉男人也过来了，这边围观的大多数人显然是跟着他来看的。
张梓瑞咽了一口唾沫，慢慢拿出一枚硬币，放入筹码池。
然后抽出一张牌，用手遮住，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胸前查看。
“诶诶诶，让开让开，不要偷看人家牌。”横肉男人作势推开周围的人，自己却没有远离的意思。
好在张梓瑞谨慎，手上这张「虫子」，只有他自己看见。
胡渣男直直盯着张梓瑞的眼睛，又丢了一枚硬币到「筹码池」，挑衅式地说：“我「加注」。”
张梓瑞眼神回避，把牌摊开放到弃牌堆，没有动自己的筹码：“我「弃权」。”
“哎——你这多没意思。”胡渣男埋怨地把牌放到一边，没有展示，“我就一个「虫子」，你也不敢开。”
按照这游戏的规则，没有「开牌」就不必展示自己的牌。
不过，胡渣男只是嘴上说自己是「虫子」。
实际上如果他真是用「虫子」诈到了张梓瑞「弃权」，那怎么都会摊开来上嘴脸。
这样盖着牌说话，定然就不是「虫子」。
当然，张梓瑞并不在乎他的牌是什么。
因为他没把握在第一局骗过对方，只要自己拿到「虫子」，就必然会亏损，第一回合直接弃权就是「亏损最小」。
胡渣男没有犹豫，拿走「筹码池」的全部3枚硬币后，特地挑选出张梓瑞放进去的那枚，重新放到「筹码池」，作为第二局的底注。
张梓瑞明知规则，却还是询问“是不是要开始第二局了”。
磨叽了一会，才放入底注，抽一张牌。
这次他抽的稍微好点，是一张「蜘蛛」，能吃「虫子」，却会被「鸟」和「大口」吃。
“我还是「加注」。”胡渣男再次加注，并且还用上次那种眼神盯着张梓瑞，问，“你不会又是「虫子」吧？”
在照常拖延之后，张梓瑞没有理会胡渣男，直接说：“我「开牌」。”
胡渣男脸一沉，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问题会直接被忽视：这家伙看起老老实实的，像是个好拿捏的茬，没想到还敢摆架子不回话。
事实上，按照张梓瑞自己的性格，确实不会这样。
是因为沐白说的第一句悄悄话是：
“不要管对方说什么，也不必跟对方说话。”
张梓瑞明白其中的用意。
他的口才不是很好，也容易紧张，这些缺陷在短期内改善是不可能的。
所以沐白让他直接放弃「语言上的进攻」，在赌的过程中尽量不跟对方说话。
这是「避短」。
减少交流之后，他才能把足够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决策上，找到合适的时机。
这一局共进行一回合，以张梓瑞「开牌」结束。
「筹码池」内有两枚“底注”，一枚胡渣男的“加注”，和一枚张梓瑞的“开牌注”。
按照这种游戏的规则，胡渣男收回那一枚“加注”，然后双方展示牌面，进行比较。
结果是：
张梓瑞的「蜘蛛」吃掉了胡渣男的「虫子」。
这一局胡渣男抽到的真是「虫子」。
张梓瑞胜利，拿走了「筹码池」中的三枚硬币。
不过其中的两枚都是张梓瑞自己的，所以最终还是只赢了一枚。
两局游戏下来，双方没输也没赢。
胡渣男依旧挑衅着，“啧啧啧，没劲，输赢都是一个，你倒是多加一点，给大家点看头啊！”
“是啊，一上来就开有什么意思？”围观的人开始起哄。
胡渣男又丢了一枚「底注」入池，标志着又一局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