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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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标记男开始跟2号胖女人交流。
沐白的隔间听不到他们说话，但是可以通过肢体语言推断两人对话的大致内容。
1号标记男说话时朝向2号胖女人，很明显他是交流的主动方。
这个角度沐白正好可以瞟到他的面部表情。
那是一种由于部分理智被神印封印，而导致的「情感淡漠」，
但很容易被其他人解读为冷血、不容反驳。
2号胖女人这边，沐白虽然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但还是可以从脑袋和身体的动作判断一些信息。
从脑袋的动作看，她在交流时视线有过明显的下移，肢体动作呈现出一种畏缩的状态，
直到电话挂断，她还畏畏缩缩地瞟了标记男一眼。
可以据此判断，两人之间发生了「威胁」。
1、2号各自挂断电话后，2、3号之间的电话响起。
沐白拿起电话。
但胖女人却犹豫了半天才迟迟接通电话。
“你好。”沐白礼貌问好，准备说话。
谁知她刚把电话放到耳边就匆忙挂掉了。
害怕得不敢跟沐白交流。
看来1号的「威胁」效果很好。
这样的话，算上沐白自己，这回合就会有三张反对票。
已经够用了。
沐白放下了电话。
3、4号房间的电话即刻响起。
电话一接通，4号眼镜男就迫不及待地问：“你，你刚才为什么投了反对票？”
“因为60个积分满足不了我的胃口。”沐白坦诚地回答。
“可是你，你的位置应该是得不到更多积分了，”眼镜男支支吾吾地解释，“因为如果轮到你分配的话，1号肯定——”
沐白打断了他，“你听说过「海盗分金」的模型对吧？”
“是，是的。”眼镜男有些口吃。
沐白：“那这个模型的成立条件你知道吧？”
“是，是每个海盗都很聪明，并且理智？”眼镜男不是很自信。
“没错，”沐白补充道，“还有一个是，海盗之间不会合作。”
眼镜男低头思考着。
模型中的“海盗”不会合作，但现实中的人会。
刚才1号帮他杀过人！
过了将近十秒，眼镜男恍然开口：“你，你跟1号认识！”
沐白笑了。
看来之前「让标记男动手杀人」的行为成功被眼镜男误解。
当时沐白只是为了验证标记男的身份，
在裁判宣布游戏规则之后，意识到这一行为可以被二次利用，才有了现在的计划。
眼镜男把沐白的笑理解为「下意识的认可」，更加坚信「沐白跟1号认识」：
“可，可是你，你敢相信他吗？这是，这是你们这是利益冲突的。”
沐白直接拆穿：“你想要离间我们？”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眼镜男紧张地解释着。
沐白：“那你就多虑了，他都替我杀人了，我还怀疑他？”
表面上，沐白说这句话的重点是强调「我不可能怀疑他」。
实际上，是要彻底把「标记男按投票结果处决娇弱女」一事，改写成「标记男替我杀人」。
不经意间说出的话才更可信。
听完沐白的话，眼镜男沉默了，他在想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在他沉默的期间，通话时间也达到了3分钟，电话自动挂断。
沐白把电话放下，缓缓摇头，一脸可惜地看着眼镜男。
4、5号房间的电话响起。
眼镜男忽然想到了办法，立即回避掉沐白的眼神，拿起隔间右侧的电话，开始迫切地跟5号第八人交流。
不用多想都知道，眼镜男正在把「沐白联盟」的事告诉5号第八人。
沐白能看到第八人的表情，从表情看，他不仅完全相信眼镜男，还有浓烈的合作意向。
4号眼镜男和5号第八人之间的交流是「合作」，
「合作」的内容必然是一起投出「赞成」。
在眼镜男和第八人看来，只要分配合理，2号胖女人就会像上一轮一样投出「赞成」。
到时候的结果是三票赞成和两票反对。
然而事实是，胖女人已经被1号标记男威胁住了，就连电话都不敢打，必然会投出反对票。
沐白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敢在这一回合就开始「欺骗」眼镜男。
5、6号房间的电话响起。
5号第八人同样把「沐白联盟」的事告诉了6号工整女人，她厌恶地瞪了沐白一眼。
沐白并不在意，瞪一眼能有什么伤害？
6号工整女人分配完成。
——
沐白脚底亮起一个数字：0。
无妨，反正也不会通过。
投票结果没有意外：1号标记男、2号胖女人、3号沐白反对；4号眼镜男、5号第八人赞成。
最终方案未通过，工整女人被淘汰。
她身边的断臂同样开始抽动，伸出数根细长的口器，开始跟她「融合」。
在「融合」进行到一半时，6、7号隔间的玻璃墙突然落下。
7号隔间里的丧尸猛地朝冷清女人扑来，贪婪地撕咬着。
撕咬片刻后，它嫌速度太慢，直接徒手撕开了自己的肚子。
无数根细长的口器从中喷出，贪婪地啃食着她。
——
这次的「融合」耗时更长，裁判一边观赏着这个过程，一边开启下一回合。
见证了两次淘汰过程之后，除沐白之外，所有人心态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2号胖女人不敢看任何人，呆滞地盯着角落。
她越发感觉那个女人是自己杀的，如果自己没有投出那一票反对，工整女人就不会死。
但有什么办法呢，要是不按照1号说的做，即便活着出去了，也会被1号杀死。
这就是「威胁」的内容，而且1号也有本事做到。
4号眼镜男想看胖女人在搞什么鬼，过程中被沐白的眼神撞到，又赶紧回避。
他在想，他必须在这一回合让沐白对1号起疑心，瓦解掉「沐白联盟」。
然后迫使沐白在下一回合用「海盗分金」的案例说服2号，这样才能活命。
至于5号第八人。
他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他感觉自己必死无疑。
他在懊恼，“为什么我他妈的第一回合要他妈的投「反对」票？”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干瘪的烟，却发现自己没有打火机，只能干嚼。
——
第三回合开始。
1、2号隔间的电话响起。
两人拿起电话，谈话时间很短。
对话结束后，胖女人显得犹豫不决，忧郁地看着沐白。
沐白回之以疑惑。
2、3号隔间的电话响起。
沐白拿起电话。
但胖女人并没有去拿电话，而是浑身颤抖，一脸惊恐地看着沐白的右后方。
沐白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砰！
一个脑袋猛地撞碎在沐白眼前的玻璃墙上，脑浆四溢。
眼前这个撞脑袋的怪物是健壮男人、工整女人以及两只断臂粗暴缝合的产物。
两个脑袋，两对手脚，两倍大的身躯上到处可见蠕动管状物，还嵌进去两只断臂。
它整体上像是一对男女相互拥抱着，只不过男方的脑袋已经被砸碎在玻璃上，两对手脚也向后诡异地翻折着。
怪物的躯体明显是由剩下的这个「被咬去大块脸皮的女人脑袋」控制，
它用两颗死白的眼珠盯着沐白，抓着撞碎的男人脑袋在玻璃墙上抹动。
吱吱——
纵使脑袋被整个扯下，它也没有停止。
直到在玻璃墙上抹出一个大大的、不断有血液滑下的血字“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