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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倚红偎翠山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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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秋夜凉,漫漫黑夜淡火光。

这是张崇义苏醒后映入眼帘的景象,天黑到不能再黑,不知时辰。

他躺在马车里,身上裹着被褥,隐约嗅着郦宛丘的甜香。他里里外外都感到疼痛,手臂上绑着厚厚黑布。

抬头看到一张稚气脸蛋趴在他身上酣睡,自是秦无衣。她眼睛微微红肿,明显哭过。

施师和郦宛丘一左一右斜斜靠着打盹,他轻轻哼了一声,秦无衣和施师睡得跟死猪一样,倒是郦宛丘第一时间惊醒过来,夜明珠般的大眼睛秋波流溢,惊喜道:“你终于醒了。”

张崇义口渴难耐,轻声道:“给我水!”

郦宛丘俯身蹑手蹑脚找出水袋递给他,他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缓一口气,仰起脖子将水全部喝干,水袋还给郦宛丘,虚弱道:“你睡醒了?你这二姨下手有点狠,给你下这么猛的迷药。”

郦宛丘并无异样表情,似是默默接受安排,平静地看着他,弯腰替他擦拭嘴角的水渍,歉然道:“是我连累你了,施师把船上的事情都对我说了。”

张崇义微笑摇头道:“不说这些了。”

转头看向车外,除了熊熊篝火,触目所及都是黑魆魆的,瞧不清楚置身何地,忧虑道:“这是什么地方?安不安全?”

郦宛丘指着火堆旁边说:“是谢方中谢大侠带我们来这里的,这是个隐秘的山谷,四周全是悬崖峭壁,只有一个狭窄的入口,掩映于重重树木之中。谢大侠说这里应该安全,不容易被人发现。”

张崇义讶异道:“谢方中?这人当真侠义本色,我没看错他,换了其他人,不趁着我昏迷落井下石,就颇为难得。”

不远处的篝火旁,一个雄浑的声音悠悠响起:“四公子过誉了,在下决定去幽州投军,公子金口一诺答应我了,以后公子就是我的主公,我自然要保护公子的周全。”

张崇义挪动手脚,伤势虽重,行动倒是无碍,掀开被褥将秦无衣包住。

郦宛丘惊讶道:“你要做什么?”张崇义弓着身子爬出马车,道:“我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郦宛丘柔声道:“你身上的伤势颇重,谢大侠说要休养十天半个月,你不要起身了,好好躺着吧。”

张崇义踉跄钻出马车,举目四望,四周全是巨石树木,旁边有个水潭,谷里没有风,倒比外面温暖。

谢方中坐在篝火旁,火堆上挂着一只兔子。

张崇义走向篝火,郦宛丘猫着腰跟下去,伸手搀扶着他。

谢方中连忙搬来青石板,张崇义没有立刻坐下去,而是推开郦宛丘,轻轻的手舞足蹈,打起一套慢拳。

郦宛丘关切道:“你不要乱动呀,小心使伤势加重!”

张崇义手脚不停,淡淡道:“练武之人要求动静相宜,体用双修,如今我气息凝滞散乱,活动四肢可助血脉畅通,对伤势有益无害。”

郦宛丘也就随他去了,抱着双漆静静坐在石板上。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张崇义脸上浮现淡淡红光,额头渗出汗珠,显得越发精神,遂回到火堆旁坐下,郦宛丘顺势握着他的手托了一下。

二人这番肢体亲昵动作,瞧在外面眼里纯属自然,毫无生疏隔阂。

张崇义看着谢方中诧异道:“怎么突然要脱离朝廷武英阁,去幽州投军?”

谢方中低头翻转烤肉,顺手添了两根柴,淡淡道:“自然是不想再帮那座皇宫做缺德事了。”

张崇义平静道:“当初为何要加入呢?”

谢方中调整呼吸,抬头迎着张崇义的目光,苦笑道:“公子,你是侯门公子,你眼中的江湖人是什么样的?”

张崇义思索片刻,悠然神往道:“大概是快意恩仇,锄强扶弱,独来独往,四海为家吧。”

谢方中涩然道:“听起来很豪迈很美好,是不是?大概所有人都忘了,江湖中人也是要吃饭的,对食物的需求比普通人更强烈。

大多练武之人,除了懂点拳脚功夫,于经济事务上往往一塌糊涂,只有极少数的名门正派才富贵有余,不愁吃喝。

那些不善营生的江湖中人,必须要找个富贵靠山,安身立命。

普通角力级别的武夫,自然可以去地主官吏家里当个护院。

武秀以上的高手,随着水涨船高,心高气傲,只会往上寻求更大的金主。

朝廷,是所有金主里地位最高,待遇最好,最为体面的。

我这个门派叫风行剑门,在江湖上勉强算是二流门派,风行天上剑法也是二流剑法,辛苦练个十几年,勉强能够跻身武秀高阶,不上不下。

我们近两代掌门都没有经济才干,弄得穷困潦倒,到我师父的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他心高气傲,瞧不起地方豪绅官吏,就找了条门路,带着我们投奔武英阁。

武英阁舍得给真金白银、宫廷美女,对江湖中人来说,自是理想的栖身地。

但这几年那位皇帝陛下好色无厌,荒淫无道,到处搜罗美女,武英阁更是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明里暗里帮皇帝抢回去的漂亮姑娘,就不下于两百人,还逼死了几十个。

这些亏心的龌龊事,我早就心生厌恶憎恨。前些年碍于师门大恩,身不由己,但三月份我师父已死,我早就想脱离武英阁,另寻去处。

幽州百年来为国镇守东北门户,正是我等大好男儿的用武之地。”

那兔肉散发出浓郁香气,谢方中撕下一条兔腿递给张崇义,张崇义刚抬起手,郦宛丘半路抢过去,放在樱唇上吹了吹,用雪白小手撕下一条送进他嘴里。

张崇义微微一怔,已定下侍妾身份的施师都未如此温柔待他,这个尚未确定身份的郦宛丘倒是更贤惠贴心。

他也不抗拒,张嘴接住,心里满是柔情蜜意,这一掌挨的物超所值。

要是多挨一刀,她会不会直接宽衣解带,以身相许呢?想到这里,不禁面露旖旎笑意。

郦宛丘嗔道:“你笑什么?”张崇义呵呵一笑,哪敢直言相告。

谢方中暗道:“难怪这位郦小姐胆敢逃出驿馆,原来是和四公子私定终身。这对金童玉女倒是天作之合,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修成正果。”

张崇义吃了几块肉,脸色更增红润,顺口道:“我大概昏睡了多久?这是什么地方?”

谢方中道:“从上午你昏倒在船上,到现在应该是亥时,你昏睡了六七个时辰吧。为了摆脱武英阁的追踪,我们在祥云古津登岸后,我驾着马车在北岸绕来绕去,现在连我都分不清到底身在何处。

只知这一带是铁桶山的区域,方圆数十里内有上百座外观造型差不多的圆筒山谷。武英阁的高手要想找到我们,要一座座山谷去搜一遍,至少要好几天。

你有伤在身,我武功低微,不是他们的对手,先在这里躲几天,修养修养吧!

以公子你的武功,只要能恢复七八成,一般的武英阁高手都不在话下,到时候我们再出谷。”

张崇义盯着火堆,怔怔出神道:“倘若武英阁大举来袭,甚至调动附近郡县兵马搜山,我们恐怕躲不了多久。”

谢方中把剩下兔肉撕成长条,悬挂在一根树枝上,摇头道:“不会的。前几天金大将军进宫大骂一顿,皇帝应该不敢再动用朝廷官兵搜寻郦小姐,只会偷偷派遣武英阁的人行事。

这两年秉性正直的高手纷纷离开,武英阁只剩下一百多人,这几天大家分头行动,散布在京城周边各地,追到大河边的最多只有四五十人。

武英阁的人互不统属,各怀鬼胎,都盼着自己偷偷立功领赏,根本不会通气报信,知道我们逃到北岸的不会有几个人。

公子大可在这安心静养,山里的野物遍地都是,旁边就有泉水,我们不愁吃喝。

我已在谷口布置了几道陷阱,即便是不能杀几个人,也能提前示警,我们守株待兔,来一个杀一个,看谁能奈何的我们。”

张崇义大感欣慰,对谢方中不由高看了几分。

此人不但光明磊落,慷慨豪侠,更是思路清晰,做事周到老辣,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干将,这样的人可以收为己用。

幽州的军政大权,他无权继承,也不敢争抢,幽州的各种势力,他不能触碰,唯恐遭到父亲和大哥猜忌。

但如果能在江湖上从无到有,培植自己的势力,再去其他地方开天辟地,倒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他这趟游历江湖,本就存着给自己找一个好去处的念头,他可不想在幽州碌碌无为,守着财产虚度此生。

这时候马车里的施师悠然醒来,慌慌张张走下马车,来到张崇义身边,埋怨道:“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不在车里躺着?东西可以送到车里去吃。”

见张崇义和郦宛丘肩并肩贴在一起,郦宛丘默默给他喂肉,心里不禁生出嫉妒。

那块青石板只够坐两个人,她便是想蹭到他身边,也没有落屁股的地方了,四处寻找石板。

谢方中不清楚施师的身份,也不知道她和张崇义的关系,连忙从不远处搬来一块较小的石板,放在篝火的另一边。

施师俯身将石板移到张崇义身旁,缓缓挨着坐下,笑靥如花看着谢方中道:“谢大侠,我是他的小妾。”

言外之意是,谢方中你可别把我不当他的人。郦宛丘神色如常,只顾着给他喂肉吃,毫无芥蒂。

没办法呀,这位官宦小姐,从小在京城的花柳繁华地生活,身边那些个高官显贵,谁不是妻妾成群?

不说别的,就她那个利欲熏心不择手段的老爹郦元乐,下放到潭州后简直无法无天,短短几年竟收了二十七个妾室,几乎是一日无女不欢,家里时常会不小心撞见老爹跟那些美艳后妈上演活春宫。

别看她还是守身如玉的处子,无意中从老爹那里撞见的春宫姿势都有十几种,可谓阅历丰富。

她本来应该委身的老色鬼皇帝,据说这些年都玩过上千美女,后宫人满为患。跟那些老色鬼相比,身边两个女人的张崇义,简直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虽然可能是他现在年纪尚轻,但即便是十六七岁,京城里那些王侯子孙,又有谁的女人比他少了?要懂得知足常乐。

施师从谢方中分好的烤肉上摘下一条,撕开一块也想喂给张崇义,刚递出时猛地醒悟,这是在和郦宛丘斗气争宠么?

好像没这个必要,讪讪一笑,准备塞给自己吃。

张崇义仿佛心有灵犀,张嘴咬住她手上的肉,顺势舔了舔她的玉手。施师受宠若惊,抿嘴娇笑起来,连忙撕了一块塞进嘴里。

在船上,张崇义生死系于一线时,这个一向怕死的胆小鬼,竟然奋不顾身扑向持剑的谢方中,张开双臂挡在他前面,为他争取一线生机。张崇义自然是对她刮目相看的。

张崇义贴着郦宛丘,国色天香,右边靠着施师,清秀俊雅,真正是左拥右抱、倚红偎翠,洋溢着你侬我侬的浓情蜜意。

知情识趣的谢方中带着羡慕缓缓起身,躬身道:“公子,我出去走一走,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靠近。”

张崇义嘴里嚼肉,含糊不清应了一声:“嗯,辛苦你了。”谢方中快步走开。

郦宛丘见张崇义看向施师的眼神炽热,猜测多半是有体己话要跟小妾说,虽然如今她的身份是妻是妾未明,但她自恃身份美貌,俨然以正妻主母自居,理应胸襟宽广,喂完手里的肉条,妩媚道:“我去洗个手。”

本想走远一点,给他们腾出私密空间,转身发现周边到处黑魆魆,火光以外的地方鬼影憧憧。

父亲郦元乐是武将出身,她从小练过武功,轻功更是不弱,但拳脚功夫并不入流,对黑暗有种本能的畏惧,讪讪道:“我有点乏了,去马车里休息一会儿。”

张崇义倒没想到,这容貌美艳、性格刚毅的大美人如此通情达理,不失为良配佳人,颇为感动。

待郦宛丘钻进车厢,张崇义不顾手臂伤势,也不怕郦宛丘是否偷看,忽地伸手搂住施师,深深吻住她的樱唇。

施师娇羞无限,嘤咛一声靠在他怀里,呼吸渐渐急促,浑身发热。

舌头激情缠绵好久,施师被吻得喘不过气,羞涩的挣脱他的热吻,娇嗔道:“怎么突然这么猴急?你也不怕他们偷看?”

张崇义才不管有没有人偷看,看就看吧,他吻自己的小妾天经地义。施师深情款款凝视着他的眸子,似乎想要一个答案。

张崇义勉强克制住原始的欲念,温柔的捧着她的脸蛋,小声道:“施师,对不起。”

施师讶异道:“为何说对不起呢?你对我救命之恩,这些天对我照顾维护,有什么对不起的?”

张崇义缓缓摇头,歉然道:“前些日子,我对你一直心存偏见。我从小听说过一句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我以为青楼妓院勾栏乐坊里的女子,都是无情无义的,不会真心待人。之前对你不冷不热,多次想把你赶走,又怕你到幽州会给我丢脸……”

刚才还因动情而艳如桃花的施师,脸色渐渐阴沉,眼中怒火顿生,当即拂袖而起,气冲冲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什么婊……”

张崇义唯恐她喊出那两个字,被马车里的郦宛丘识破她的出身,连忙起身捂住她的樱唇,将她紧紧搂住,附到她耳边悄悄道:

“好啦,小声点,别让他们听到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用那种态度待你。从今往后,你就只是施师,是我张崇义的女人。”

施师清泪如雨,又是委屈又是感动,想要推开她的拥抱。

张崇义狡猾的哎哟一声,吓得施师以为碰到他的伤口,又是紧张又是怜惜,急忙道:“碰到哪里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张崇义又是热吻堵住她的红唇,施师彻底软化在他的怀里,两人卸下心防隔阂,真正心无芥蒂。

直到张崇义彻底沦为丧心病狂的色魔,邪恶右手隔着狐裘摸向施师小腹,施师如遭雷击,惊慌羞怒的推开他,又羞又气道:“你疯了吧,这是什么地方?”

意识到情绪失控的张崇义瞬间清醒,迅速运功凝神守一,克服如火山喷薄的欲念。

原来他受伤后内息大损,定力全失,很难像以前抱元守一,和施师肌肤相亲,彻底唤醒少年最原始的欲望。

可他这般匆忙强运内息祛除邪念心魔,毕竟又牵扯到了脏腑伤势,摇摇晃晃站不太稳。

施师赶紧过来搀扶,张崇义嘴角溢出鲜血,吓得施师朝马车叫道:“郦姑娘,他伤势发作了。”

马车距离篝火不过区区两三丈,两人的窃窃私语她听不到,但隔着帘子却能清清楚楚看到他们热吻,不至于妒火中烧,却是羞于入目,早背转身子怔怔发呆。

听到施师的惊呼,郦宛丘快步钻出马车,将他搀回车厢,不忘冷着俏脸训斥施师道:“你明知道他重伤在身,还跟他做那些勾当,小妾是这样伺候公子的吗?”

回头厉声教训张崇义:“一定要这么色急吗?就不能悠着点?”活脱脱正妻主母的口吻。

张崇义痛彻心扉,额头大汗淋漓,无法抗辩,施师又羞又愧又委屈,但因默认了郦宛丘的正妻主母身份,只能一声不吭的承受责备。

二女将他扶到车厢里躺平,给他盖上被褥,擦拭嘴角的血迹和额头的冷汗。

旁边的秦无衣从头到尾都在酣睡,姿势都没有改变过,好在很快他也沉沉睡去。

这山谷极小极狭窄,四周高峰耸峙,围的跟铁桶一般严实,冷风刮不进来,倒是颇为暖和。

二女无话可说,提心吊胆守了小半个时辰,先后疲惫睡去,不知不觉全缩进张崇义的被褥里,狭窄的车厢里紧紧挤着四个人,春意盎然。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如谢方中所言,没有人靠近这座山谷。

有了那晚的香艳经历,张崇义老实本分多了,按部就班的休养生息,每天早晨傍晚打拳两次,不敢跟她们胡作非为,她们乖乖与他保持距离,尽量不与他肌肤接触,避免勾引他的琦念。

伙食由谢方中全力操持,每天都能逮住几只野兔,有时候还能捕获到山羊野鹿。

谢方中不愧是经验丰富的江湖中人,随身带着盐巴调料,烧烤有滋有味,众人吃的赞不绝口,夸他不开酒楼浪费了天分。

七八天后,原本年轻体壮的张崇义,内伤外伤几乎痊愈,内息运转毫无凝滞,内功甚至精进了几分,全力运功施为,一杆破斧神枪使得出神入化,一枪刺出,一举破穿半丈方圆的坚硬磐石。

这些天里,张崇义将与金不换交手获赠破斧神枪的故事,说与谢方中知晓,谢方中羡慕钦佩。

谢方中抽空向他请教武学,博学的武痴张崇义胸怀坦荡,知无不言,点出他风行天上剑法的破绽是虚招太多,好看而不实用,建议他摒弃华而不实的花花招数,化繁为简,并将风雷枪法中的一些粗浅枪意传授给他,弥补剑法中的不足。

风雷枪法分枪意和招数,入门的基本功夫,张家不介意外传,幽州各营里的心腹将官,几乎都学过一些。真正修炼过风雷枪法的将士起码上万。

谢方中极为勤勉好学,颇有古人之风,丝毫不以向比他年轻十岁的张崇义求教为耻,孜孜不倦研习张崇义传授的风雷枪意,并将枪意融会贯通到剑法中。

制约他在武学方面再上一层的障碍迎刃而解,短短几天内他武功大进,已然臻至武秀巅峰,喜得他情不自禁称张崇义为小师父。

毕竟江湖中人最为敝帚自珍,除了家族长辈和师门前辈,没人愿意对外人传授高深武学。

张崇义自然不受他的礼数,谢方中不管不顾,小师父叫个不停,张崇义只能随他去了。

趁着闲暇时光,他让郦宛丘教秦无衣识字,不时传授《酒剑经》的入门功夫。

这小女孩不知是否遗传爷爷孙长眉的武学天赋,很多精深晦涩的内功要点几乎是一点即通,很快就能入手。

张崇义大感惊叹,不停加快传武进度,从一开始准备三天教一段功诀,最后变成一天教三段甚至五段,秦无衣都能倒背如流。

郦宛丘和施师看着好玩,且闲着无聊,央求张崇义传授风雷枪法,张崇义笑嘻嘻说,风雷枪法是沙场征战功夫,要从扎马步打磨气力练起,二女马上就没了兴致。

一个是四大美女中的青衫“宛丘”,一个是琴色双绝的京城名伎,都是端庄娴雅的窈窕淑女,谁愿放下身段去做那种粗鲁动作?

风雷枪法不能学,那就跟秦无衣一起学《酒剑经》吧。

但张崇义告诉他们,这套武功是秦无衣爷爷用性命换来的,只能传给她。

二女根本不相信,笑骂他厚此薄彼,一天不给他喂肉吃。

第十一天,彻底复原的张崇义决定出山,继续返回幽州。

一行人担心遭到武英阁的围追堵截,一路上尽量绕开大城大镇,只在僻远的小镇小村借宿。

不知是不是那位皇帝陛下彻底对郦宛丘死心绝望,放弃了对郦宛丘的抓捕,竟然一直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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