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一点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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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殷无疏先醒来,他的那双手不安分的在上下撩拨,把苍舒韵弄醒了。
苍舒韵一脚将殷无疏踹下去,“别动手动脚的,老子又不是你的宠物。”
他身上的痕迹经了一夜,仍旧是半点不消,连痛感都像是加重了。
殷无疏从地上爬起来,支着下巴乐呵呵的盯着苍舒韵看,“是之,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一个讨喜的人。”
在不说话的时候更讨喜。
昨夜一番话过后,殷无疏还真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正常的与他交流。
脾气似乎也变了一些,变得更加宽容平和了。
苍舒韵只当是这人那间歇性不定时发疯的病症好了,暂时恢复了正常。
“没功夫搭理你,我的衣裳呢。”
可怜他原本就没有几身像样的衣裳,身上又无二两银钱,兜里比脸还要干净。
总之就是穷得惊心动魄,兜里干净得堪比医院里的无菌室。
天可怜见的,昨日那身衣裳是又不能穿了吧,他若是找针线缝一缝,还能拼得起来吗?
都怪殷无疏,大脑不正常就算了,那双手也是生得又残又贱。做什么不好,偏偏喜欢撕衣裳,什么癖好!
殷无疏一看苍舒韵的脸色,就知道他在生气。
“昨日那身衣裳,我让人拿去烧了。”
苍舒韵面无表情,“喔,烧在哪儿了?”
“干嘛?”
殷无疏有点跟不上苍舒韵的节奏。
苍舒韵抹了一把脸,“问清楚在哪里,能找到的话,我就捡起来,扔锅里炖汤给你喝,我看你很喜欢我的衣裳呢,别浪费了。”
殷无疏的面色有一瞬的变化,他只是喜欢撕衣裳,而且只是撕这个人的衣裳,倒也不用对他这么狠。
“都烧成灰了,现在八成都被风吹走了。”
等会儿得趁着这个人不注意的时候,吩咐凌云赶快把衣裳烧了,最好是烧在别处,越远越好。
苍舒韵要笑不笑的看着殷无疏。
“不就是一件衣裳吗?你想要什么样的,我赔给你。”
苍舒韵正想着他要怎样狮子大开口,抚慰他受伤的心灵和身体。
殷无疏拍了几下手,立刻就有一排侍女端着托盘低头走进来了,上面俨然是一些新的衣裳和鞋子,还有配饰,无一不是精致华美。
“我见你的衣裳都是些素净又老旧的,就自作主张给你做了几身衣裳。”
昨日进宫的时候,他看见这人的衣着,意识到这人的日子过得艰难,恐怕是没几件好衣裳,就吩咐凌云去准备了。
殷无疏随手拿起一套,浅蓝色的,上面用金线绣了大片的芍药。
芍药花开,千姿百态,繁花似锦,衣裳的料子也是上好的锦缎。
“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用在你的身上,正是应景,蔷薇的,我也让人做了一身。是之,你要穿芍药的,还是穿蔷薇的。”
苍舒韵原本对这身衣裳挺满意,听殷无疏这么一说,他就不太想要了。
有情,含春泪,无力,卧晓枝。
呵呵,殷无疏这是把他比作芍药蔷薇了。
而含春泪、无力这样的词是在形容他昨日在马车上的狼籍和今日在床上的姿态。
殷无疏真是,好得很!
“我两件都不想要,谢谢。”
“知道了,你想要穿芍药这件。”
殷无疏摆手,让人把东西都放下,然后遣散了侍女。
“或者,你更想什么也不穿?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你怎么样都好看,本王也都喜欢,尤其是你什么也不穿的时候,更惹人怜爱,本王也一样爱不释手。”
苍舒韵一把抢过衣裳,“我穿。”
殷无疏闷声笑了一下,看到他在那里搞了半天,也不得要领,于是把衣裳拿过来。
“我帮你穿,想来,你现在也没什么力气。”
苍舒韵咬牙,“那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没有力气都是因为殷无疏太暴虐。
再说了,平常他穿的衣裳都是比较简单的款式,他自己折腾着,也能慢慢穿上。
殷无疏准备的这些衣裳精贵繁复,他不太会穿。
“你若是想,下次可以求着本王轻一点,本王一高兴了,说不定就会少折腾你一些了呢。”
“殷无疏!”
“别气,别气。”殷无疏哄道,“来,我亲自伺候你,这样的待遇可不是谁都有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苍舒韵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起身让殷无疏给他穿衣。
有人伺候,还是尊贵的隽王爷,他也没必要推辞。
殷无疏细致的给苍舒韵穿好衣裳,系好腰带。他退后几步,站远一看,很是满意。
这身衣裳果然与这人很搭,也只有他才撑得起来。
雨后芍药开的娇艳,妖异非常,苍舒韵的长相也担得起一个妖字。尤其是他笑的时候,棕色的瞳眸里,浅紫的流光流转,美丽惑人。
“很好看。”殷无疏由衷的赞赏。
苍舒韵自己也很满意。
衣裳穿在身上很轻柔,一点也不磨皮肤,跟从前他那些粗布衣裳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天差地别。
眉眼间漾出一丝笑意。
苍舒韵其实是极爱笑的,也是极好哄的。
苍舒韵瞥了一眼腰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想了一下,抬头,眼眸晶亮晶亮的看着殷无疏。
“我想要一块玉佩,坠在腰间,就跟影寒寻那个一样,中间刻一个字。”
殷无疏看他这样笑,有一瞬间的失神。
少年就这样站在那里,身着浅蓝色衣裳,上面绣了成片妖娆的芍药花,美得惊心动魄,却都沦为了他的陪衬。
他一头秀丽的栗色卷发披散着,向他讨要东西的时候,整个人显得随意又漂亮,还带着点撒娇讨好。
此间风华,唯他一人而已。
“好。”
若能换这个人眉间一笑,他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谁都愿意双手捧到他的面前来,哄他开心。
殷无疏承认,自己是有些动心了的。
只是他先前不知道要如何待这个人,所以他们之间总是有那么多的争执,他也总是让这个人受伤,惹他不满。
现在,他好像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讨他欢心而已,他总能找到办法的。
“要刻一个之字吗?”
“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