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怀疑他不是安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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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寒寻,你怎么又来了,你很闲是不是?”
正常人谁会在主人大婚第二日就登门拜访啊,连点私人空间都不给人留。
影寒寻很熟练的找了个位置坐下,“你说得对,我就是很闲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两年前大胜景国归来,你父皇就把我的兵权收了,我现在是无事一身轻呐。”
影寒寻话是说得这样轻松,可眼中的悲凉是骗不了人的。
少年将军征战沙场,落了一身的伤才打赢了仗,回来没有风光无限的嘉奖,却有帝王以伤重需要休养为由,收了兵权。
影家世代为将,影寒寻的父亲正是死在战场上的,回来的时候,尸骨都不完整。
“行了,有什么事说吧。”
殷无疏见他这样就气不起来。
少年将军雄姿英发,回来后却成了浪荡不羁的纨绔子。
无人记得他这么多年洒的血,九死一生破的劫。甚至有人嘲笑说影寒寻将军废了,终日招猫逗狗,眠花宿柳,影大将军在天之灵,也不知道能不能瞑目。
真是好大的讽刺。
影寒寻得了话,就凑身过来,神秘兮兮的问:“隽王爷,你那王妃还活着吗?”
“什么王妃?”
问完,殷无疏就反应过来了,景国质子被他父皇赐给了他,他们是昨日完的婚。
“别乱叫,他算什么王妃,堂都没拜,本王想把他当人,他就勉强还算是个人,本王不把他当人,他就什么也不是。”
影寒寻戏笑道:“你不稀罕有人稀罕啊,安是之可是个万中难得其一的美人,我从前想见还没得见呢。他从前总待在冷宫,寸步不出,这回他到了你的隽王府,我就借你隽王爷的光赏一下天颜了,隽王爷,行行好。”
“不行。”殷无疏下意识的拒绝。
影寒寻坐正,睨着殷无疏,“隽王爷,你这就很不厚道了,有美人兮,听之难忘,思之如狂。你不让我见,我以后天天来你的隽王府叨扰,我就不信我见不到他。”
“他毕竟是我名义上的王妃,与外男见面,不合适,传出去,亦影响他的清誉,不好。”
殷无疏一本正经的说。
“不会吧,不会吧,隽王爷,我寻思着,那景国质子也不是什么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啊,怎么跟个闺中妇人似的,也要遵守那劳什子的规矩?这不合常理吧。”
影寒寻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殷无疏冷冷的看他一眼,影寒寻泄气的歪在椅子上。
“行吧,美人总要保持点神秘感的。”
殷无疏屈指敲了敲桌案,“有一件事,本王总觉得不对劲。”
“什么啊?”影寒寻有气无力的问。
见不到他,不开心。
“本王昨夜见过安是之了。”
影寒寻一下子坐直,神情激奋,“洞房花烛夜,你做了?”
殷无疏的手顿了一下,面色冷寒,声音冷硬,“影寒寻,本王在和你说正事。”
“哦。”影寒寻做了个请的手势,“隽王爷,您说。”
“本王怀疑,他不是安是之。”
影寒寻面色变了一下,然后是极其夸张的惊异表情,又变得严肃,“怎么说?”
殷无疏斟酌了一下,道:“安是之来雪国两年,一直待在冷宫,从不主动招惹别人。他人欺他辱他,他也都受了,不吭气儿,任打任骂。
可昨日本王见到的安是之,很不一样,他高傲不可一世,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也不许人欺他辱他半分,不然,他会一点不落的还回去。”
影寒寻眼中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快得出奇,转瞬就恢复如常,殷无疏没有注意到。
“然后呢?”
“然后?”
影寒寻点头,神情认真。
“你很关心他?”
影寒寻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隽王爷,你知道我的,我对美人都很关心,尤其是景国质子这样与众不同的美人。”
殷无疏白了影寒寻一眼,这人向来没个正形,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你从他嘴里听不到几句正经的。
“本王觉得要么是他从前太能隐忍了,要么是欺辱受得多了,想要试着反抗。总而言之,现在的安是之不是以前的安是之了。”
影寒寻古怪的看了殷无疏一眼。
“干嘛?”
“没什么。”影寒寻摸了摸鼻子,“就是觉得隽王爷分析得挺透彻的。”
“如果是前者的话,这人的心机不可谓不深沉。”殷无疏说。
“我看他倒不像是有心机的人,他刚来景国的时候你不也见过?”
“见过。”还是和影寒寻一起去的,殷无疏回忆了一下,“木讷无趣,像个没有灵魂的工具。”
“可不就是工具嘛!”影寒寻的话中无端多了几分寒气。
“你在说什么?”
殷无疏看向影寒寻,那一瞬间,他在影寒寻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与他一贯的随意亲和不符。
影寒寻调整了一下情绪,故作轻松道:“我说得不对吗?景国送到雪国的质子,不是工具是什么?”
殷无疏沉吟了一下,没有说话。
影寒寻看着他的表情,耸了耸肩,“隽王爷可能不知道,景国人把他送过来的时候,怕他反抗,影响两国的关系,就强行给他灌药,生生把他变成了一个不会反抗的傻子。”
所以,那人才会在冷宫里任人欺凌,不知道保护自身。因为他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可明明,他是有自保的能力的。
影寒寻是雪国的将军,他手下的兵死在景国人手中者,不计其数。他的父亲,亲属,皆死在雪国与景国的战场上,他对景国人有种根深蒂固的恨。
这种恨,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他对景国之事了解得比谁都多,殷无疏没有怀疑。
“所以,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殷无疏不关心安是之是不是傻子,受过怎样的欺凌压迫。他关心的是现在的安是之,他狠绝起来的眼神令他心惊,那绝不是一个傻子该有的眼神。
“现在?谁知道呢,或许是药性消失了,又恢复了,不然能是怎么回事?他在雪国,无亲无故,也没人关心他的死活不是?”
“那他突然知道反抗了,就是因为他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