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布下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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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
莫颜落穿戴整齐,站地等候。
李琼从腰带间找来银针,反手递给阿狸,掀衣露出后背。
后背上有块巴掌大的青色胎印,那是模仿曹昆的。
阿狸心领神会,轻轻挑破胎印表皮,又往皮下扎入半寸。
李琼运集元力。
元力透过连接经脉表面的网状神经,迅速蔓延向整片胎记。
武夫吸纳元力,依靠的便是这网状神经。
元力外放,也是以其为媒介,瞬间加强该片区域的皮肉筋骨力量,来去皆一念之间。
但见,元力外涌,胎记处便有黑血从针孔中快速流出。
阿狸抓来一把宣纸,将其接住。
“再来一针。”李琼示意。
阿狸如言照做。
李琼后背胎印处流血更快。
莫颜落也取来宣纸帮忙接取,但见血中有微小颗粒,不禁深感讶。
李琼蚊声解释:“这是朱砂,混水注入皮下,过段时日便可吸收人体色素,转化成黑色胎印。”
老顾、唐欢毕竟只是四品,有四方杂音掩护,只要声音小些,不虞他们能隔墙听到。
莫颜落恍然,欲言又止。
李琼:“镇北王石崇膝下共有六子,大子崇文不争,二子擅武,已然四品中期,四子五子六子也各个非凡。”
“结果,反倒是仅仅六品修为的老三石琼胜出,被指定为爵位继承人。”
莫颜落震惊:“你是说他好色及心胸狭隘全是装的?”
李琼嗤笑:“镇北王何等英雄,岂会选中一个废物。”
莫颜落:“百花阁侧门刺杀你呢?”
李琼:“我是死是活是残,于他而言,只是个伪装性情的游戏,否则岂能没有后续。”
阿狸、莫颜落愤懑。
这厮好生张狂,敢拿咱公子的命当儿戏。
不过,转而,阿狸又疑惑:“公子与他接触极少尚能看透,其他人更能,那他是不是太过用力了?”
李琼:“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太过用力正是他想欺骗世人的?”
阿狸惊悚。
莫颜落疑惑未解,继续用会说话的眼睛询问。
李琼:“我今天去过季家三房,石琼怀疑我和阿狸另有身份,所以派人前来辨识。”
莫颜落惊恐瞅向正在冒血的后背。
你这么着急的化去伪造的胎记,摆明有鬼啊。
李琼平静凝望:“直上中天揽日月,欲倾东海洗乾坤!”
莫颜落瑟瑟发抖。
这个比闻仲的励志联更大逆不道。
他午时出去绕一圈,便出现励志联之事。
而后便是踏进季家三房,莫名其妙的焚烧主楼。
综合今日之事,他真的极可能就是季恒。
李琼瞪眼:“怎的,怕了?”
莫颜落慌忙摇头:“公子能如此信任,颜落便是万死也情愿。”
李琼轻哼:“量你也不敢,把你嫁老头并非最可怕的,南下万里之外,尽是又黑又丑的昆仑奴,我要把你丢他们那街上去,才是世间最可怕之事。”
莫颜落反倒不怕了,抿嘴而笑:“人家如此乖巧,你才舍不得呢。”
阿狸惊讶:“昆仑奴真的那么丑吗?”
李琼点头:“大晋不过这天地的一隅,不过遥远之地尽多未开化的蛮夷,尚不足为虑。”
莫颜落大赞:“公子见识真广。”
李琼坦然受下。
稍后,后背胎印里的朱砂淤血全部流出,仅剩一圈淡淡红印,再稍微运化便可消失不见。
至此,阿狸捧过烛火,点燃浸血的宣纸。
等其烧成灰烬,往窗外一撒,彻底完成毁尸灭迹。
阿狸刚刚退去。
李琼反手就给小妮子扔上床,边摸索扯衣边下嘴。
小妮子缩着脚丫子乱躲,咯咯求饶:“公子,别咬,人家怕痒……”
房内喘息声渐浓,春光无限。
……
悦来客栈长街上。
左侧是季家三房。
右侧一里开外,便是门庭辉煌的季家祖宅。
季护垂首归来。
府上三人心头咯噔,知道坏了。
闻香君仍不死心,追问:“没有收获不成?”
季护摇头:“我亲自躲于暗处细观,李琼与季恒判若两人,另几人也说他根本不是曹昆,仅柳狸隐约与阿蛮有两三分相似。”
“少年人,随便找来十个,便有六七人有两三分相像的,根本不足为奇。”
“小王爷、主母,许是我们真的找错人了。”
闻香君再问:“他们脸上会不会戴着面具?”
季护又是摇头:“即便世间再精致的人皮面具,口唇鼻等接合处亦有迹可寻,我是五品武夫,有没有戴人皮面具,瞒不过我双眼。”
闻香君希望破灭,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忍不住泪涌。
舍了李琼主仆,这漫无目标的,要从何处找人去?
兄长一家,怕是真没救了!
石琼沉声:“可曾查清李琼那时间点是否出过门?”
季护:“据伙计回忆,一行五人午膳后便回房暂歇,歇息个把时辰后才相携出门。”
石琼、石蝶泉面面相觑。
莫颜落神仙般人儿,李琼痴迷美人,与其白日寻欢,闭门个把时辰,再正常不过。
季护:“不过,伙计说午膳时,李琼曾当堂拿出十两银子,盘问季恒之事。”
石琼微愣,询问:“而后的详细行迹,你再与我详说一遍。”
季护:“他午后出门游玩,路上闲情逸致的买了许多小吃食和小玩意。”
“傍晚归程时路线微偏,途经三房门口,顺势拜访。并于随后怒斥季恒胆小如鼠,至今不敢露面复仇,愧为人子,从而点燃存放灵牌的主楼泄愤。”
石蝶泉追问:“季忠是何态度?”
季护:“边不断咒骂李琼狗贼,边痛哭流涕,伤心欲绝。”
“对了,焚楼时,季忠及小家丁喜子曾试图袭击李琼,皆遭柳狸当场打晕过。”
石琼沉吟:“所有的巧合凑在一起,不得不让人怀疑是有意为之。”
“季护,你有招暗棋吧,该命他出手了,是与不是,到时一试便知。”
季护点头应下。
闻香君催促:“那便令暗棋现在就行动。”
季护摇头:“主母,现在动手太过仓促,破绽委实太多,怎么也要等到明日三房七年祭过后,到时才说得通。”
闻香君痛哭出声。
明日,来不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