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又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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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崖半空。
四个贼寇侧耳聆听临近山顶的喊杀声,即便眼见唐震被擒,仍咬牙滑下长绳。
为博一线生机,当中两个贼寇索性扯开背包,倒下财物。
金叶子、玉如意、大珍珠林林总总,漫天飘洒。
青壮们红了眼睛,纷纷扔下弓箭,冲过去接取,人人争先,生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杀!”
姜泰厉声大吼,却收效甚微。
人群中,唯有少数几人停止前进,改而抬弓射箭。
阿蛮大怒,飞扑过去,先朝上头一人赏去一镖。
而后,飞身而起,脚撑崖壁,左右游走,落地时怀里塞满宝贝,手上还连抓带抱的揽着数件玉石大器。
混在青壮中行动的四个府卫跃众而出,守在阿蛮四周,严防他人抢夺。
嘭嘭。
嘭嘭。
四个身中毒镖的悍匪全身僵硬的坠地,气若游丝。
财物叮叮当当落地。
青壮们一哄而上,相互争抢。
抢到贵重财物的,扭头夺路而逃。
场面乱作一团。
“放下,全给老子放下。”
姜泰暴怒出手,踢翻多人。
姜清晏率一干亲信守住外围,堵住去路。
再纷纷抽出刀剑威慑,终于控制住场面。
可是,圈内的青壮们却面露愠色,有些甚至抽出兵器对峙。
姜泰扫过人群,怒极而笑:“金银归你们,其余留下,滚!”
“姜大哥……”
有名青壮惭愧开口,欲言又止。
姜泰摇头:“姜某愧不敢当。”
姜清晏朗声:“诸位叔伯大哥,金银之外皆为重物,它会引来官家问罪、贼匪抢夺,酿成大祸,我爹其实也是为你们好。”
众人闻言,醒觉过来,纷纷放下珍珠、玉石雕件等物。
也有人私藏小件物品的,姜泰懒得追回,挥手示意放行。
外层包围圈散开口子,青壮们眨眼走掉大半。
现场,剩下二十来号人。
阿蛮看向人墙外头,尬笑:“公子……”
李琼眉头微皱:“我说过分文不取。”
“我是怕他们相互争抢,没轻没重的,损坏宝贝。”
阿蛮说着,放下手上贵重物件。
李琼紧盯不放:“继续。”
阿狸又从胸口袖子腰带中掏出一片片金叶子。
直至扔下最后一片金叶子,扭头不看,心如刀割。
金叶子每片五两,等于八十两银子呐。
“多谢大人。”
姜泰拱手相拜,随之强塞每个府卫一片金叶子。
再命手下瓜分掉金银,并打包余物,这才示意:“此次所得,先抚恤死伤者家人,其余平分。”
大伙并无意见,虽眼馋地上琳琅满目的珍贵宝物,却也没说什么。
邓洪要卖掉寨子,为免引人起疑,临走不会带太多家当,大部分宝物必然还在寨子里。
胆敢侵吞,必是大祸。
道理很浅,智者不为。
李琼转身,看向押来的唐震。
押送者身形健硕,肌线流畅,迥异常人,他们是青壮中仅有的三个九品武夫。
奈何都人到中年,想再进一步已难如登天。
习武很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武夫是武士中的佼佼者,就连姜清晏也难逃双手布满老茧的特征。
类似阿蛮这般矮瘦到弱不禁风模样的,实属罕见。
这正是唐震阴沟里翻船的原因。
姜泰打个眼色,武夫放下唐震,跟随其他人走开。
府卫傻傻站在附近,也给阿蛮凶巴巴瞪跑。
唐震半跪于地。
李琼居高临下:“你可知我是谁?”
唐震疑惑注视。
“嘿,邓洪竟连你也瞒着。”
李琼轻轻后退。
铿!
阿蛮弯刀出鞘,白光过处,人头喷飞空中。
唐震至死仍满脸迷茫,困惑于咋半句话没说就给砍掉脑袋。
按标准流程,匪首该蹲大牢,过几遍大堂,再押赴刑场的呀。
周围,众人有样学样,纷纷砍下其他五个贼寇脑袋。
一个人头三十两银子,嘿嘿。
偏偏,随着前山官军攻上山顶。
贼寇们走投无路,又相继有人往后山悬崖下跳。
一个三十两,另一个又三十两。
每人身上还能搜刮出不少钱财。
姜泰都乐得嘴巴差点咧到后脑勺。
李琼转身走远。
姜清晏拉住阿蛮,悄声:“你是几品?”
阿蛮右手悄眯眯伸出拇指和尾指。
姜清晏震惊当场。
阿爹在七品巅峰停驻多年,始终徘徊六品之外。
六品是道坎,六品往前,更是一关难过一关。
她自诩天赋不俗,至今不过八品后期。
彼此仅相差一岁,想在一年内追上阿狸,根本痴心妄想。
“你难道学的是五品以上内功心法?”姜清晏试探。
五品以上心法掌握在江湖名门手上,非天赋过人的嫡传子弟不予传授。
朝廷中也有,却需正四品以上官吏才有望接触,且严禁外传子女等至亲好友,违者抄家灭族。
阿蛮摇头:“公子教的七品心法,你呢?”
姜清晏掩面而逃。
咱学的是阿爹早年得自江南门派的六品心法。
六品远优于七品,却给比下去这么多,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阿蛮呵呵一笑,快步追上公子。
护卫走来,用背椅驮上李琼,笑眯眯下山。
一片金叶子可去奴隶市场买个娇俏的小娘子,且与主簿大人更进一步,这趟没白来。
至于阿蛮,无论放倒唐震,还是飞身抢夺宝物,显露出来的身手不过比武士略微敏捷些,他们自问也能做到。
并没多加联想。
……
前山行营。
毕寂满脸疲惫的走进大帐。
大腿绑着绷带,脸颊遭利箭划出血槽,皮肉外翻。
姜泰早已等候多时,诸般宝物全部摆在长桌上,散发耀眼光芒。
毕寂来回巡视,温和询问:“可曾有人逃脱?”
这些宝物随便一件皆价值数十金,全数上交,说不得就能买个平安。
姜泰拱手:“包括匪首唐震在内,十三个贼寇尽皆伏诛,未漏放一人。”
毕寂欣慰颔首:“你可愿入我麾下?”
姜泰苦笑:“多谢大人厚爱,奈何此番卑职死里逃生,早已无心军伍,正准备请辞亭长一职,望大人恩准。”
西宁府眼下云波诡谲,在事情明朗前,哪个会傻到去站队。
请辞保身,再谋官位才是明智之举。
毕寂失望皱眉,却并不搭茬,犹自抽出龙泉刀看了看,随手抛去:“此乃百炼宝刀,当可作价六百两银子以上,抵作贼寇人头吧。”
这是唐震的配刀,姜泰本就十分眼馋,大喜:“多谢大人成全。”
毕寂挥手示意退下,瘫坐大椅,暗自思量如何逃脱督察院责难。
一名亲信走来,附耳低语。
毕寂瞳孔逐渐放大,颤声:“此言当真?”
亲信笑眯眯点头:“不敢欺瞒大人,那稳婆愿以身家性命作保,言之凿凿。”
毕寂再问:“人呢?”
亲信:“已秘密关押在寿安所,由我们的人看押。”
“天助我也。”
毕寂挥袖而起,仰天长笑:“绑上姜泰、姜清晏父女,随我回寿安捉拿曹昆。”
“诺!”
亲信大步而出,喊上多名武夫,疾步追上正下山的姜家父女,不由分说的刀架脖子,绑成粽子。
姜泰微怒:“这是为何?”
亲信阴恻恻:“去了寿安便知,押走。”
亲信押赴二人,推入临时制作的简易牢车。
姜家父女愤怒至极,又忧心忡忡。
难道,曹昆杀高皋或杨烈之事败露?
不应该啊,若有目击者,应该早已东窗事发,何至于等到现在?
父女二人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