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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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胸前的伤口仍在流血，姜若瑶不由得按住了他仍要动弹的手，急声道：
“你别动！”
心上人的手握着自己的，担忧关切的话语就在耳边，林羽庭的心海软软的一荡，眉眼之间便控制不住的溢出了温柔的神色。
意识到这一点的姜若瑶一愣，便面色绯红的收回了手，故意冷着声音：
“世子大人有什么要和我这个小小公主解释的？”
林羽庭面色一暗，抿了抿干涩的唇，低低沉沉的声音里透着温柔与讨好：
“殿下，请您不要这样贬低自己，无论旁人如何看您，无论您如何看自己，您在我心中都是很重要的人……”
姜若瑶不知道自己是否为面前这个人心动，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总是会为了他言语间的真诚而动摇心软。
“哎……”
姜若瑶从心底慢慢叹出一口气来：
“世子，虽然我说过并不讨厌你，虽然你说已经认识了我十几年……可是世子，不讨厌不代表一定会接受，而你所谓的认识我毫不知情……所以，世子有何谋算也好，与人相交也罢，无需向我说明。”
听着姜若瑶急切的与自己撇清关系的话，林羽庭觉得自己本不觉得痛的心突然微微的一抽，一股酸涩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
可是，他心里明白姜若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情，是他单方面的闯入了她的世界，能得一句“并不讨厌”的接纳已经很好了，他本不该奢望对她毫不知情的十一殿下立刻与她惺惺相惜。
面对姜若瑶的这句“无需向我说明”，林羽庭在情意上毫无反驳之力，但……
“殿下，我的确与阿离早就相识，他以医师的身份进宫也的确是我早就与他说好的谋算，殿下不想知道本也无妨。”
林羽庭的眉尖微微蹙起，染上了担忧和为难之色：
“只是殿下今日被那贼人刺伤事发突然，幸而我与阿离早就说过殿下的存在，为了保护你，阿离对陛下说了谎……”
“说谎？”
姜若瑶眉心一跳：
“我没有中毒，是不是？”
林羽庭轻轻颔首，面上忧虑之色更甚：
“那些贼人来自大荒草原，他们那里的人最善制毒用毒，今日那批闯入作乱的都是死士，身上更是带了大量的毒药，下毒的方式也是出其不意。
所以那位迷药进了眼睛的侍卫和被匕首刺中的我都中了毒，唯独殿下您……被那贼人拿着淬了毒的匕首割破了脖子，阿离却诊不出一丝一毫中毒的脉象……”
林羽庭的目光停留在姜若瑶的脖子上，声音低迷得近乎是喃喃自语：
“也不知，那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姜若瑶也很是迷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没有中毒：
“或许就如顾医师所言的那样，匕首只是割破了我的肌肤，中毒太浅还未能在脉相中显现出来。”
林羽庭慢慢的摇了摇头：
“不会，阿离师从世间第一药毒师付思清，是老先生座下唯一弟子，老先生倾囊相授数年，阿离在药毒两道上的能力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这世间绝不会有阿离也诊不出的中毒脉相。”
“世子也说顾医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见世间并无绝对之事。付老先生虽负有盛名，可难保世上没有老先生不知道的毒药啊！”
经历了死而复生的荒诞之说，姜若瑶对这世上的事情总是多了一份怀疑的目光。
“殿下可知，付老先生的出身？”
“不知，只在相熟的太医那听过付思清老先生的大名，但听闻他虽名满天下，在药毒两道上受所有医师推崇，他本人却游无定所，能得老先生出手相救的美谈，也都是缘分使然。”
姜若瑶想起赵太医偶然提起过付思清这个名字，那份发自骨子里的尊敬让人印象深刻。
林羽庭倒是颇感意外：
“殿下竟然也知道付老先生大名……”
“只是偶然而已……”
姜若瑶并不想多提赵太医的事情，那是一桩压在她心头的重石。
林羽庭看着姜若瑶面上一闪而过的愁容，眉心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色，但又很快掩饰了下去：
“世人大多只知道付老先生的名望和传言，却不知道老先生出自大荒草原，与大荒王室渊源颇深，这也是那里的毒药盖绝天下的原因。
旁处的毒药我不敢说，但若是出自大荒草原，阿离绝不会诊断不出来。”
此话说得有理有据，姜若瑶也不得不接受自己并没有中毒的事实。
想到接触了贼人的侍卫和世子都中了毒，既害怕自己没有中毒的事情会露出破绽，又担忧那贼人独独放过自己的居心。
“十一公主，我们后会有期！”
那人逃窜之际在姜若瑶耳边留下的那句话，让她一颗心飘忽不定的慌张。
见姜若瑶低头不语，眉头微蹙，贝齿轻轻的咬住下唇，林羽庭支起身子来，伸手安抚的如一片羽毛般搭在她的肩膀上：
“殿下莫要忧心！付老先生盛名满天下，作为他唯一的弟子，阿离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有阿离事先言明的中毒很浅的说法，即便有别的太医没能在殿下身上诊出中毒的脉象，也只会怀疑是自己医术不精。”
“可是，只有我没有中毒确实奇怪，可也算是今日调查突然闯入刺杀的贼人的突破口，世子为何让顾医师瞒下了这件事情？”
姜若瑶转眸，目光里带着怀疑和审视的意味。
原本她以为林羽庭为父皇挡下那致命一击，是因为他还未生造反之心，这是守护大姜江山几朝的成王府的忠心耿耿。
可是顾离的出现，林羽庭明明清醒着却装作昏迷的样子，再加上前世的记忆，不得不让姜若瑶怀疑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成王府百年忠诚是记录在姜氏史书上的，林羽庭造反屠尽姜国王室是她亲身经历的。
面前这个人向她吐露爱慕真心时的诚恳让人动摇，可他处处都透着谋算和神秘也不容作假。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林羽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