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武林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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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桌上下午按时放在她桌上的几包小点,乌玉觉得那送来的人都平白沾了些烟火气,好似像他的体温一般有些温度了。
小点都会分给路遥一起食用,三人煮茶吹风,感叹一句白日都静悄悄的街道。
“终于消停了。”
...
武林大会在三日后如期举行。
礼仪宏大,比无尽山出尘不染的做派不同,整个场地用度堪称奢靡,虽是露天,但各处平均分布着近百个巨大的火盆用来供暖,放眼望去用贵气的暗红色做主体,新修建的擂台精钢为铸,坠着苏唐城最好的玉环和疆洲最精致的流苏,二楼的参斗台上都是贵客,椅子铺着厚重的熊皮,屋顶的尖角都挂了色彩斑斓的剑宗旗。
别说是皇家的各地行宫,就是祭祀道场恐怕都没有这庄重的阵仗,乌玉进了牌楼就抿嘴笑看身后比他们晚到一步的姬昭,见他面上的震惊,笑容更加扩大,抬步进场。
瞧瞧,可不光是路家富可敌国。
参与者都是各派的金字塔尖,自然见过追杀女魔头的‘大世面’,乌玉的行踪简直堪比透明,路上就不断的有一波又一波的人跟着盯梢,一踏进场更是万众瞩目。
路遥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悄悄侧身对乌玉说道:“你来的这么晚,不会就是为了出出风头吧。”
“是啊。”乌玉语气轻松,远处巨大的火盆映在她眼里攒动异常,路遥本是打趣她,想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一时听她这么回答顿觉无趣,深吸一口气,振奋了精神挺胸跟在乌玉身边。
乌玉信步上楼,丝毫不受注目礼的影响,在路启天面前站定,一拱手道:“路家主。”
路启天还礼,看了站在乌玉身边昂首挺胸的路遥一眼,忍不住嘱咐道:“小儿就托付玉鸦照看,还多费心。”
“算不得费心,路遥很好,多沉淀些时日前途无量。”
既说是破釜沉舟,路启天是不放心乌玉的,谁都想一展雄心抱负,可更不想不明不白的搅入争端,做了别人的垫脚石,如今路遥看起来起码是淤泥散尽欣欣向荣的样子,心下稍稍宽慰。
乌玉笑着应下,扫视姬昭带来的人马,并未发现先前跟在身边见的缨帽女子。
路遥低声道:“奇怪,怎么没看见慕容北?”
乌玉嗤笑一声“他来才奇怪。”
花容上前塞一个小暖炉到乌玉手里,拉着她在属于路家的主位上坐下,自己坐在她身边“快暖暖,南方比不得北方,今年天气又暖得太晚,还是潮湿许多,女孩子家莫要受了阴寒。”
“无上天书霸道非常,如此至阳的功法如何会受了阴寒?”插话的来人便是剑宗的掌门人常威,与路启天点头示意,随即又对乌玉说道:“久闻玉鸦大名,乌家人第一次来参加武林大会,是常某的荣幸。”
话语中满是将自己当作已经是武林盟主的自觉,乌玉捧着手炉,抬眸答话:“我父亲二十年前曾去参加过一次,不过那时候常掌门年岁还小,恐怕不知。”
常威被人捧惯了,乍一听她的话当下面色不虞,火气正当上头,目光就碰上了坐在乌玉身边的司阴,被威压压得浑身一凛,暗觉气息熟识。
话语间乌玉观察着他,长相算是上乘,不过身材削瘦,面色瞧着红润健康,却透露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异样鲜亮,就像是匠人用笔画出来的人一般。
常威心中疑惑,也顾不得什么出言不敬了,脚步匆匆拂袖而去。
乌玉懒得看他,始终是对立面,逢场作戏省去也免的累人。
来人匆匆而去,一个照面的功夫,足以让司阴注意到他,目光深沉的盯着常威的背影,片刻收回目光,又在乌玉身边闭眼而坐,安静得气息都仿佛凝滞了。
若非司阴长相着实突出,他的确是可以当一个非常好的隐蔽者。
然而本身乌玉所在就是万众瞩目,跟在她身边的司阴不能幸免,在场的不乏年轻女子,皆是美目流连为其倾倒,江湖上女子的作风比汴京贵女要豪放许多,虽不至于做出来什么越矩的行为,可面上烧着红霞几人在一起紧盯着司阴,交头接耳说些悄悄话还是敢的。
就连好些上了年纪的女子,都不自觉打量了司阴好几次,还要遮掩着谨防别人看出她心中所想。
乌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笑着对身边的司阴道:“快把你的斗篷遮上,好好的武林大会,都快成了赏美大会了。”
“什么?”司阴早就察觉到了那些目光,除却有些厌恶外全然不放在心上,他对自己的容貌并不在意。
见他没有动作,乌玉叹口气,站起身来帮他带上了帽兜,硕大的帽兜将他格外出尘的面容遮去一半,然而目光还是流连忘返,似乎想穿透帽兜幻想着真容。
路遥摸着下巴感叹:“怪不得前朝的美男子尔雅会被围观致死,就算隔得这么远,如此目光也让人透不过来气。”说罢看看乌玉“还是你有远见,入场时便带着帽兜。”
“我不过是不喜欢被当作珍奇的狮豹围观罢了,你不带上帽兜吗?”
路遥论长相,完全遗传他的母亲,自然也是佼佼者,纵观皇室美女如云,皇子也少有,就按姬昭来比,路遥不同于他的阴郁,更俊朗一些,此时许多人看不到乌玉和司阴,又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一番探究。
路遥一缩脖子,手速极快的带上了帽兜,惹得乌玉哈哈大笑。
人群又一阵骚动,乌玉跟着音潮向通往参斗台楼梯看去,是江卿之来了。
路遥阴阳怪气道:“我还当我们来得最晚,看来最爱出风头的是第一公子啊。”
路启天闻言呵斥他一句“谨言慎行。”起身以目光相迎,四处目光灼灼,路遥无奈也跟随父亲站起身来全了礼数。
江卿之直直跨过无尽山的阵营,丝毫没有停留的走到乌玉身边,路遥不知道他要作甚,下意识的让了一步,没想到他直接坐在了路遥身后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