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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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她转了一圈，司阴便拉着她的手，把人拉到了转弯处的小铺子坐下。
老板躬身走上来，随手用肩上的抹布把桌上擦擦“客官，小店童叟无欺货真价实，要点什么？”
乌玉抬头看看布幡上的字，眼睛一亮“老板，要两碗汤圆。”
“好嘞。”老板直起身朝屋里喊了一声“两碗汤圆！”
屋里立马有个爽朗的女声应了，又有人在小铺坐下，老板急忙过去招呼。
乌玉托着腮看着，脸色轻松愉悦，看来是极为喜欢这种市井生活的。
司阴直直的盯着她看，时间长了，乌玉就是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瞥他一眼道：“你干嘛？”
无意中的一眼，却撩动人心，凤眸上扇子似得长睫毛扑扇扑扇，寒冬里凭自煽动一阵暖流，热气蕴蕴扰乱神智。
司阴低头不语，眸子隐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老板娘从房里出来，竹盘上端着两碗热气蒸腾的汤圆，露出一口白牙对两人笑道：“小心烫嘴！”
乌玉询问司阴的话茬就这么被岔开了，好心情的和老板娘随口闲聊“还没出正月，开门这么早不多歇一歇？”
老板娘放下汤圆，把托盘夹在肘窝里，转身给两人拿了两个小勺儿，说道：“往年也都是休息到月中而已。”
“生意还挺红火。”就她坐下这一会儿，小铺已经坐的满满当当。
“嗨，最近不知朝廷追捕什么犯人，好大的排场，官兵多了不说，不知怎的，连做生意的旅人也多了不少。”
乌玉笑笑，略一颌首，勺子在碗里搅动两下，捞起一颗汤圆，皮薄馅大，一口咬下去甜甜的花生末伴着糖浆都流出来。
乌玉推一推身边干坐着不动的司阴“好吃，你快尝尝！”
老板娘闻言笑眯眯的回厨房煮汤圆了。
司阴一直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乌玉叫他干嘛他就干嘛，闷声吃完了一整碗汤圆。
自从老板娘一走，乌玉就敛了笑容，把露在外边的金刀刀把用斗篷遮住，面无表情的和碗里的汤圆作斗争。
铺子不大，是自家的院落改成的，统共放了七张小桌，前后两桌坐着的人目光都有意无意的落在两人身上。
沉思的司阴突然抬起头来，低声对乌玉说道：“有人盯着。”
乌玉头都没抬，嘴里还咬着半个汤圆，含糊的嗯了一声，心道谁知道你在干什么，这两桌人都盯了半天了，怎么化形的剑魂警惕性还这么低？
乌玉真气封锁，几乎感觉不到这两桌人的气息深浅，但年年被人追着打，成群结队花样百出，总要长点经验不是，她直觉这两桌人，并不是同一伙。
被不同的两伙人盯上。
昨天才见过江卿之，她猜测着，其中一伙必然是所谓的江湖正道，另一伙...
乌玉吃完碗里的汤圆，向前推推空碗，冲忙碌的老板喊道：“结账！”
起身的时候宽大的斗篷扫落了空碗，啪嚓一声脆响在小屋里格外清晰。
四周的目光都看过来。
“抱歉抱歉！碗钱我会赔偿！”
老板正端着托盘，为她身后那桌上汤圆，笑道：“不必了，不过是一只碗，碎碎平安嘛。”
乌玉从袖口摸出一块儿散碎银子塞到他手里，态度十分诚恳“一定要赔的。”
老板目瞪口呆的看着手里的碎银“那也用...用不了这么多啊。”
乌玉笑笑，转身出了铺子，几句话的空档，她已经看过了两桌人的着装气质，前桌看起来道貌岸然仪表堂堂的，应该是正道中人，后桌孔武有力手上有疤，应当是当过兵的。
官府的人怎么会跟着她呢？
乌玉照常在集市上遛弯，司阴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只要是她递过来的吃食，都会乖顺的吃下去。
身后的尾巴总在不远不近的跟着就是了。
吃多了汤圆，粘腻的糯米不好消化，乌玉叉着腰呼出一口热气，表情不大痛快。
司阴扫一眼身后装作买东西的几人，声音清冷“嫌烦的话，我就都杀了。”
由于司阴一向听话表现良好，乌玉听见这么杀机毕露的话还懵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摇摇头道：“不必。”
探路的炮灰罢了，正道暂且不提，她还不知道官府的人跟着她是为什么。
“先回客店吧。”
乌玉大摇大摆的回了客房空流儿已经不知去向，桌上的吃食也都不见了踪影。
屋角的火盆烧的很旺，是小二刚刚送上来的，临走的时候乌玉还吩咐他热了一壶酒。
懒得管旁的事，在外边转悠了一个时辰，斗篷再厚也挡不住寒意，酒送上来后，乌玉极其没有形象的蹲在火盆前烤手，掀开壶盖，仰头喝下半壶，舒服得直叹气。
冲坐在床上的司阴摇摇酒壶道：“你也来点？”
“好。”
司阴走到她身前，接过酒壶，也像她一样仰头灌了下去。
乌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哈哈大笑，正打算嘲笑他像自己一样牛饮不会品酒是个粗人，司阴咕咚一声，一头栽倒在她脚边。
乌玉：...
这厮...
竟然不会饮酒？
好歹也是化形的剑魂，怎么一点酒量都没有！
炭火也烤不下去了，好歹是从小背在身上的剑，大冬天的总不好睡在地上，乌玉任命的起身把火盆上方的窗户支起来一小条缝隙，吃力的拉着司阴的胳膊把人扶起来。
司阴比她高一头有余，身上肌肉紧绷结实，形状正好，没到夸张的程度，可这体重她敢打包票，一定比她四个还多。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人拉扯到床上躺下，喘着粗气帮他脱了鞋之后，简直就要累瘫了。
乌玉坐着气还没喘匀，只觉从事了一场重大的体力劳动，口干舌燥想要喝水，撑着床站起来，倒了杯水咕噜噜灌下，最后一口还没咽，就感觉床上的人有了动作。
乌玉一回头，正好看到的是司阴的胸膛。
女魔头一拍额头，他自己站起来，一步不落的跟着自己...早知道你能走，我还费那么大的力气扶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