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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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这个妖孽，不仅说出了她是来干嘛的，而且连没有谈妥都知道，简直就是...
‘读心！’（洞察之眼）
不过彦也知道，眼前这个地球人读她的概率。
绝对为零！
但是她可以读对方心。
只要读取一下对方数据，就能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知的。
想到就做。
彦的眼中闪过一抹银白，但结果十分遗憾。
这个人的暗位面在不断消亡，和冷描述的一样，所以...
她什么都没查到。
隋珈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不悦。
“下次别再读我了！有事就问，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唔...”
彦虚心的别过了头，看起来是知道错了。
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声。
开玩笑！她可是有着三代基因的天使战士！怎么能对一个地球人低声下气！
额，好吧，她就是拉不下脸。
于是便用哀求的眼神，可怜巴巴的注视着隋珈。
“......”
你特码！耍赖了啊！
隋珈嘴角微微抽搐。
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后开口讲解道：
“地球现在的盟友很少，因为地球势微，而地球上却有一批本不该存在的超级战士，结合蕾娜的降临，便可以得出地球是烈阳的附属关系。”
说到这里，他斜眼看了一眼彦。
而彦早已收起那副可怜模样，居高临下微笑着俯视他。
嗯，嘴角带着一副大仇得报的笑意。
隋珈白了她一眼，继续道：
“而天使其实一直都在努力将地球发展成天使治下的文明，这一点从地球上数不胜数的称赞天使的文献中就能看出来，但双方开战的记录却是闻所未闻，由此就能得出天使和烈阳是非敌非友的中立单位...”
隋珈说到这里，话已经很清晰了，见三小只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便继续道：
“而中立单位现在突然出现在了地球，还是在大战在即的敏感时期，再加上蕾娜今晚请假没有赶往前线，就她那好战分子居然没有参战。呵，说明有更大更重要的事需要她处理，而且只能她处理！”
“嘶，这么点情报你就敢断定我们是来见谈判的？”
隋珈耸耸肩。
“抛除了一切不可能的答案，剩下的答案就算再怎么匪夷所思那它也是正确的。”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
“更何况这场面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三位天使默默的听完了，但绕以她们的心性，此刻也只想说一句。
草！
彦眼角微抽，道：
“幸亏天宫时期没有你，否则天使可能活不到今天。”
隋珈眉头一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场面似乎又恢复了沉默，几人无言，静静的品着茶。
良久，彦突然出声问道：
“你对神权，怎么看？”
“......”
我看个毛啊我看！
你们还真是同根同源啊！都正反面了问的问题还能一样就尼玛离谱。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换一个吧。”
彦有些意外，但她还是换了个问题。
“那，你对正义怎么看？”
“那得看你对正义是怎么理解的。”
隋珈缓缓解释道：
“先说说我的理解吧，正义指的是锄强扶弱，但不过度保护，帮助别人铲除外敌之后再赋予对方能够自保的能力，让他们从依附者变成保护者，也就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
“然后这种行为综合起来，被统称为，正义。”
隋珈说完后，看着三小只有些发懵，不由得又提了一嘴。
“我说完了，你觉得怎么样？”
“呃，我觉得挺好，和我们的正义秩序相差无几。”
彦回过神来，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只是当她再看向隋珈，神色诡异。
这什么情况？
虽然正义秩序确实是这么回事，但是为啥这个地球人的说辞与神圣凯莎一模一样？
他是从哪听到的这些句子？冷吗？
不对，不可能是冷，她从来不传教的。
难道他其实是神圣凯莎的忠实信徒？
可是，年龄也对不上啊！
更何况这片星系一直都是天使追负责看管的。
他就是信也该信，不败战神——追啊。
想到这里，彦扭头看了一眼追。
但对方同样一脸懵逼。
哦，对了，她对传教也不太感冒来着。
谈话进行到现在，好像陷入了僵局。
因为彦只感觉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全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这种感觉她其实遇到过。
那个人让她无计可施、无可奈何，永远都是那么深不可测，且令她发自内心的尊敬。
没错，就是神圣凯莎。
虽然说起来感觉很不可思议，但是在面对隋珈的时候，她能从中感觉到一丝神圣凯莎的影子。
“那，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决定如何选择呢？”
隋珈看着彦，笑了笑，起身给对方换了个新的茶杯，平静道：
“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我很想接受天使的援助，但是我不能，因为我只是一个指挥官，我的意见只能是被采纳，而不是同意。”
彦点点头，有些不甘道：
“你不做地球星的最高指挥真的是你们全人类的损失。”
说完，彦低下了头。
老实说，彦很不甘心，神圣凯莎十分关注地球星的状况，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作为左翼护卫，她想尽自己的一切努力为凯莎分忧。
但现在看来，她做不到。
而之前的话，做不到也就做不到了，她从未感觉是自己能力不足。
可现在遇到隋珈之后，她只感觉自己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到一个普通的地球人轻轻松松就看透了她。
这可不仅仅是做不到，这说明自己弱爆了啊！
看着眼前已经开始钻牛角尖的天使小妹，隋珈无奈叹息。
他在彦的身上看到了凯莎的影子。
何曾几时，凯莎也如同她这般，对自己手下的战死无能为力到只能躲起来哭。
然后面无表情的回来，笑对隋珈。
令人心疼。
笨拙，但努力。
‘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就非得哄天使开心？真是犯贱啊！’
隋珈在心里痛骂自己，然后轻轻的斟上彦那已经冷掉的茶杯。
“你们的正义...持续了多久？”
彦的眼中还有一丝茫然，但还是下意识回道：
“正义，是一万七千年前，神圣凯莎执政天使之城时，为了已知宇宙有序进行...”
“一万七千年么？真是辛苦她了...”
隋珈嘀咕了一句，然后打断彦。
“那你呢，你的正义，持续了多久？”
“我？”
彦指着自己，像是好奇隋珈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的正义，仅执行了七千年。”
“很了不起了。”
隋珈毫不虚伪的称赞道。
彦闻言眨眨眼，看上去很满意隋珈的说辞，但还是失落道：
“与凯莎女王还是差远了。”
“你很仰慕凯莎啊。”
“是凯莎女王！”
彦更正了他。
“好好好，女王。”
看着彦有些不满的眼神，隋珈又补了一句：
“虽然我不能答应让天使保卫地球，但我可以试着争取一下，如果你们能给我一小段时间。”
彦闻言果断拒绝道：
“不用了，我们天使还不至于上赶着去保护其他星球。”
隋珈点点头，又问道：
“你觉得神圣凯莎为什么要保护地球？”
“神圣凯莎的命令自然有她的深意，我无权揣测。”
彦的回复很果断，看起来她就是这么想的。
隋珈却摇摇头。
“你如果真的想为凯莎分忧，就应该试图抛弃战士这个身份。”
“为什么？”
彦追问道。
“因为战士永远看不到全局。”
隋珈将温热的茶杯推到对方眼前，微笑道。
“不要太过依赖洞察之眼，你总有一天会遇到你无法看透的敌人，到了那种时刻，你同样会无法应对。”
彦盯着触手可及的茶杯，眼神晦明不定，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但她却抓不住。
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之下，终于，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关掉了自己的洞察之眼！
再度看向手中的茶杯，澄清的水面上，已经不再是一串数据，而是淡淡的清香。
再抬眼望去，眼前的青年，阳光帅气，自己的同伴，温暖可人。
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很多东西。
她开着探查模式只能看见表面，所以她才只能处理面向表面的东西，而那些她看不到的...
未知的敌人，未知的朋友。
原来凯莎女王一直在进行这样的战斗吗？
视线，回到了眼前的青年身上。
“原来这就是，你眼中的世界吗？”
“不。”
隋珈摇摇头，微笑道：
“现在，这是你眼中的世界。”
随后他歪头哄小孩似的轻声询问道：
“那现在，你是为什么而出现在这里呢？”
彦坐了回去，神色坚定道：
“凯莎女王是为了守卫这一片宁静才派我们出来，我不会让她失望！”
隋珈颔首，不再言语。
谈话到此结束。
不，这已经不是谈话了。
因为全程至此，完全就是长辈在悉心指点陷入迷途的后辈。
彦没有占到一次上风，她那花里胡哨乱七八糟的话术技巧，没有给对方造成一丝影响。
只是对方，在顺着她玩闹罢了。
“如果你以后再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尽管来找我，我会全部，将它们处理掉的。”
隋珈，对眼前的天使，下了他最为珍贵的保证。
‘真帅啊。’
这三个字，不由得从彦心底迸发。
她大概知道冷为什么会沦陷了，因为那简短且淡然的几个字，竟能给她种破开风雪，无所畏惧的勇气！
‘噗咚！’
与隋珈视线交汇的刹那，彦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了一下。
然后她猛的低下了头。
她能感觉到，自己双颊发烫，呼吸不匀，这种感觉她曾经有过。
只不过那是七千多年前，她还是一位普通的少女之时。
她心动了。
‘冷静，冷静！彦！’
‘他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地球人，纵使你用天使的誓言，也不过仅能延续他的寿命短短百年，最终伤的也只有你自己！’
‘你已经吃过亏了，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彦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
她道了声谢，然后与对方告别。
但她所不知道的是，情的种子已经在她心底萌芽，不论她如何压抑自己，只需再有一点点突破，便能长成参天大树！
…
隋珈收起茶具，看着地上遗留的三根羽毛，嘟囔道：
“这帮人掉毛的毛病真的不能改改了么？”
算了，睡觉睡觉！
…
第二天。
隋珈一大早就被人们叫了起来。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头还有点昏。
没办法，昨晚上陪天使们聊了半宿，后半夜又因为水喝多了不停起夜，让他恨不得多长一个膀胱！
“今天没什么行程安排啊。”
听着外面嘈杂的人群声，隋珈拿起手机瞅了一眼今日的行动计划。
“嗯？集体转移？”
望着屏幕中更新的动态，隋珈有些意外。
难怪会这么热闹，话说，这是要去哪？
思索中，隋珈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他也有点东西要拿。
“隋珈，你来了，孙悟空在里面等着你呢，过去说两句吧。”
蕾娜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外，靠墙正沉思着什么。
不过见他来了后便立刻招呼着，不怀好意的笑着把他往里推。
“别推了，别推了，我自己会走。”
隋珈用嘴反抗着。
可惜蕾娜不听他的。
半强硬的把他推进办公室后，转身出去后，还顺手关上了门。
“来了啊？”
隋珈刚一进门，还没站稳脚跟，便听到了一声平淡但有力的问候。
他下意识望向声音的源头，当确认出对方是谁后，不由得身子一僵，语气也有点虚了起来。
“咳，来了，猴哥起挺早啊哈。”
没错，跟他打招呼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被他阴了一手的孙悟空。
只见孙悟空大马金刀的坐在他的位置上，神色平静，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
虽然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但十有八九是对自己有意见，唯独读气氛这方面，隋珈有相当的自信。
隋珈环视了一周，发现队里其他人全都在这，估计就等着他了。
当下也只好讪笑道：“咳，大家都起的挺早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