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张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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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漓说到做到，说是两日就能好全，第二天她已经能平平安安地下床随便蹦跶了。
顺便安抚了一下因为自己受伤受了不小惊吓的沐槐安和南宫涵两个孩子。
“话说回来。”
南宫安赋闲在府，就陪着沐漓坐在树下看书打发时间，看了一半，沐漓总算想起来这几日一直存在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昭阳人呢？”
平常这个时候，昭阳肯定已经冒出来在她和南宫安面前各种作妖了。
但是这几天她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南宫安道：“我把她送走了。”
沐漓微微睁大眼睛。
“你都受伤了，没道理再留个她在这让你心烦。正好皇上问我需要什么赏赐，我便将昭阳交给他处理了，日后大约是安置在宫里吧。”
她“噗嗤”一笑。
“笑什么？”
“我开心。”
南宫安也忍不住跟着她笑了起来：“这就开心了？不止是昭阳，太后、绯苍和寂缘，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沐漓愣了下，连忙道：“太后在宫中毕竟根深蒂固，那个叫寂缘的人给我的感觉也很不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放心吧，眼下正好有一件事，可能成为契机。”
“契机？”
她看着神秘兮兮的南宫安，缓缓拧起了眉头。
今日紫宸殿上的气氛压抑至极，退朝后皇上只留了摄政王一人。
南宫安在殿门外等了片刻，王公公把他叫进了后殿。
皇上已经换下了朝服，正伏在案上看着什么，案前还站着一位身穿藏青朝服的年轻男子。那服饰南宫安是认得的，只是这批人少有机会显露人前，他便多看了几眼。
那个年轻人察觉到了目光，转过身来，是一张十分温和清隽的脸，像一个从学院里走出来的雅士，他对着南宫安露出亲近柔和的笑，行了大礼。
是督察司的人，皇上专门用来揪朝臣小辫子的。
督察司在先帝在时被取缔，如今的皇上即位后才又悄悄地复活起来，成为了一支专门属于自己的势力。
这些事情，他倒是不避讳南宫安。
南宫安神色淡淡的，点了点下巴，算是受了这份礼。
“摄政王来了，你看看这个。”
皇上将自己正在看的东西给了青衣男子，男子又恭敬地转交给南宫安。
南宫安展卷一览，是一封关于西南赈灾之事的密信，他一目十行地看完，并不意外上面的内容，又转而将密信转回给了青衣男子。
皇上道：“穆卿，你也看看吧。”
那年轻人这才展开密信，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半晌，他问道：“张清地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明目张胆地侵吞赈灾粮款？”
皇上倒是并不惊讶：“朕知道这一次撒下的网总要捞起来点什么，只是这条鱼浮得有点太快了。”
“陛下的意思是，他背后有别人？可张清地已经是越北城的城主了，官同三品。”
青衣男子——穆言轻有些难以相信。
皇上看了一眼南宫神色冷淡的南宫安，后者微抬了眼睑，这便是他等的契机了。
根据影卫的调查，这个人和寂缘有过好几次的接触，也就是说，张清地的背后就是太后。
皇上缓缓道：“张清地是世家出身，祖上虽遭流放，但爵位未失，他本人确也有些才能，这才能做到越北城的城主一职。世家子弟的身份加城主之位的权势，他本应该知足了，只是前一段日子，他养了一房小妾，据说貌美如花，妩媚娇柔，名为流月，张清地十分宠爱。”
穆言轻脑子转得也快：“陛下是说，这位美人有问题？”
南宫安接过话茬道：“流月爱珍珠，尤爱夜间能放光的夜明珠，磨成粉入浴，听说能常驻容颜。张清地便满城为她寻，只是夜明珠于大夏十分少见，西凉境内倒是有许多。”
“西凉？”
穆言轻将长眉高高挑起：“西凉不是正在内乱吗，而且越北城并非在边境上，与他交易西凉有什么好处？”
“不必有实际的好处，皇子夺位，不过想多个气势罢了。”
南宫安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上了一分难以察觉的寒意。近来西凉为祸边境，张清地与敌国互通来往，用的还是赈济百姓的救命钱，此人以万死不足惜。
“他疯了吧。”
穆言轻只觉得不可思议：“先不说粮草起运目标极大，一个不留神就会败露，就为了这一个女人，张清地要冒着诛九族的大罪去西凉买夜明珠？”
这回南宫安没有接话。
所以他也有些好奇，太后那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还是皇上悠悠开口道：“古有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其中当然还有如今尚在都中之人的影子，只是他这颗棋子已然摆了出来，怎么动就是朕的事情了。摄政王，此事……”
“臣会亲自前去处理。”
皇上吃了一惊。
“你若走了，那沐漓姑娘？”
“臣自有安排。”
那意思，不想再多说了。
皇上眯了眯眼睛，倒也没有说什么：“那朕就等着摄政王的好消息了。”
南宫安行了一礼：“臣告辞。”
他离开后，皇上神色渐淡：“穆卿。”
“臣在。”
“西南一趟，你暗中跟着去一趟。”
穆言轻微愣。
“离得远远的，别让摄政王发现。”
穆言轻顿时明白皇上的意思了，他单膝跪下道：“是。”
殿内，风吹过，空旷而寒凉。
摄政王府。
“你要去西南？！”
沐漓差点儿把到了嘴里的茶原封不动地吐出来。
南宫安连忙动手给她拍背顺气：“可别把自己呛着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吗？”
“咳咳咳！”
沐漓缓过来后连忙问：“是为了太后的事吗？”
南宫安给她顺气的手顿了一下，悠悠道：“你总是很敏锐，没错。”
他将那封密信的内容简略和沐漓说了。
虽然按理来说，密信的内容是不能轻易告知旁人的，但是南宫安从来不把沐漓当外人。
“原来是这样。”
她若有所思道：“听上去确实有走一趟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