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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狐狸刺猬瓮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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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话也说了,该认识的人也认识了,大家饭也吃完了,一行人聊着天从酒店走了出来。

外面都有等着的司机,一个个送走后,季朵颐因为就在这家酒店住着,看着身边还剩下的宁狄莫和姚康,赶快逃离:“宁总,我们也要走了,”挥着的手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偏偏某人就是装不懂。

“你不是生病了吗,我带你去看医生啊。”笑的一副奸诈,一把搂过身边的人,挟制住她的不安分。

季朵颐挣扎不开,也怕让豆豆看出什么,就尽量放低姿态,软软的说道,“宁总,您看我已经没事了,劳烦挂心了,我回去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惯了的小刺猬,此刻眼睛一眨一眨偷偷暗送过来的祈求眼光,宁狄莫暗爽,“是吗,你确定?”

“确定确定!”季朵颐连连点头。

“那明天也应该不会再生病了吧。”

季朵颐只想仰天长叹,这是个什么人啊,但是现在要紧的是解决眼下的危难,“不病了,不病了。”

对这个结果宁狄莫好像很满意似的,给季朵颐一个胜利的微笑放开了她,“姚助理,我们走。”

季朵颐看看身边还剩下的豆豆,不知道该怎么说,倒是豆豆先开口了,“狄莫就是这样的人,喜欢玩闹,没什么恶意的。”

有些事情,你不愿意讲,在意你的人也不会强求。

“给豆豆找点事做吧,……就给她多找几个新人带带,”宁狄莫轻描淡写的就把魔爪伸向了豆豆,这个没有“恶意”的人啊。

姚康开着车不打算理他,却这宁狄莫在那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一直叨叨个不停,姚康心也好累的,直摇头,身边的这个男人估计也是要到更年期的时候了。

豆豆连夜赶回了bJ,背后黑手真是效率高啊,豆豆回到房间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干就收到公司多封Email连催回京,什么时候她竟然也这么重要了。

“一定要现在就走吗,已经很晚了,明天早上不能再回去吗?”季朵颐帮豆豆整理着下午才从行李箱拿出的衣物,不放心的说道。

“没事的,要不然会赶不及明天的工作,我已经习惯了,倒是你自己一个人要多注意,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去找姚康,”豆豆从柜子里拿出最后的一些衣物递给季朵颐,想了想又说道,“狄莫也会帮你的。”

把豆豆送下酒店,看着她被出租车带离、消失在夜幕里,季朵颐徘徊在楼下迟迟不想进去,于是索性就在街上走走。

不敢去想过往的记忆,就这样走着,看着,如果这个时候下雨多好。抬头看不到星星,这个依旧繁华的大都市,连夜都是如此的热闹。

或者是真的没有缘分,张辰瑞的车就从季朵颐身边开过,两人谁也没有看到谁,原来张辰瑞在海南的戏已经结束,现在也已经回到了上海。

人生大抵如此,一切不过是往昔里匆匆而过的期盼。

早上季朵颐还在睡梦中,就听到门铃一直在响,本以为可以假装没听到、那人会自己离开,结果那一副锲而不舍的坚持劲儿,真真是把季朵颐从周公家揪了回来。

“等会儿,马上来!”不情愿的起床去开门,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的是宁狄莫的时候,整个人寒毛都要竖起来了,真是阴魂不散啊。

听到了里面的脚步声,却一直不给自己开门,猜到季朵颐可能看到是自己,又要想着法子一阵子挣扎了,于是宁狄莫用瓮里那只跑不掉的刺猬能听到的音调说道,“不想引围观的话快开门!”

季朵颐哪里敢不开啊,这房间是宁狄莫定的,叫门已经算是很绅士的了,没有拿着房卡直接进来就该谢天谢地了。

心里一番斗争后,不再做垂死挣扎,打开了门。

宁狄莫看着季朵颐顶着一头像鸡窝一样的头发,一副昨天没洗澡的样子,妆都花了,熊猫眼的妆容不知道自己知不知道,邋里邋遢的样子还使劲揪着睡衣,实在不想放过取笑道:“行了,别再遮了,有什么好看的,就你现在这幅尊容我也没兴趣。”

季朵颐确实不知道,也早就忘了,昨天晚上回到酒店,已经很累了,本来想着先休息一下再去洗澡,结果休息休息着就到现在了。

季朵颐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突然才意识到什么,赶快跑进洗漱间,那副小表情竟然尴尬了起来。

站在洗漱间门口的宁狄莫啧啧道:“挺有拍惊悚片的潜质嘛。”

“不用你操心,”季朵颐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到了卸妆水,胡乱的涂抹搓洗了起来,一边的宁狄莫一直没有离开,默默的看着。

“你出去,我要洗澡了,”擦干脸上的水渍,看到宁狄莫还在,季朵颐连说带推的把宁狄莫赶离了洗漱间。

在外面的宁狄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副在自己地盘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大爷姿态,走来窜去。

“风里笑着风里唱,感激天意碰着你,纵是苦涩都变得美,天也老任海也老,唯望此爱爱未老,愿意今生约定他生再拥抱……”

这电话似乎是专门为给宁狄莫打来的,看着来电显示是辰瑞,他当然会接起了。

宁狄莫不发声先听对方说什么。

“hi,朵颐,听胡导说你是《途经他生》的女一了,要不要这么巧啊,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接下来上海的新戏……”

听到这里,宁狄莫真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怎么会这么巧呢,这个姚康到底是怎么打探的。

宁狄莫冷冷的打断道,“颐颐在洗澡,”然后果断挂掉电话,“颐颐”?暗自的笑着自己刚刚对季朵颐的称呼。

这个声音好熟悉,却想不起是在哪里听到过,张辰瑞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想着对方到底是谁,前段时间还听雨心说起,胡导在跟她谈档期的事情,还以为是雨心呢,……难道是宁狄莫?

宁狄莫挂断电话,现在拧巴在他心里的除了这部戏之外,还有张辰瑞和季朵颐这两人亲密的称呼,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风里笑着风里唱,感激天意碰着你,纵是苦涩都变得美,天也老任海也老,唯望此爱爱未老,愿意今生约定他生再拥抱……”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骚狐狸”!!

季朵颐刚洗完澡走了出来,就听到自己手机在响,急忙从宁狄莫手里抢了过来,“骚狐狸”映入眼帘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某人怒目的眼神。

季朵颐发誓当时会存下这只狐狸的号码,只是为了某人以后再打过来的时候方便自己思考要不要接,谁知道这个人竟然会这么无聊手握着自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已经很好把你的电话都存了下来。”季朵颐边挂掉电话,边试图说些什么,来缓和这个小气男人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

只是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宁狄莫除了看不出表情的盯着自己外,并没有其他让自己担心的事发生。

被盯得心里发毛,季朵颐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划开输入手机密码,却看到了张辰瑞打来过电话,小心翼翼的问道,“辰瑞……我是说张辰瑞给我打电话…说什么了。”

听着季朵颐说话如此的谨慎,宁狄莫瞥了一眼,不愠不火的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说道,“我说你在洗澡。”

“洗澡!”真的是栽在这只骚狐狸手里了,自己让他接电话了吗!还说的这般淡定!

“我有说错吗?”看好戏的声音幽幽的飘来。

“……没错!”季朵颐懒得跟他理论,跟这种人说什么都是白浪费唇舌,“我要去换衣服了。”

躲在洗手间的季朵颐吹着头发,脑子里想着,怎么跟张辰瑞讲起刚刚宁狄莫说的话,放下吹风机看着手机,做贼心虚大概就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是福不是祸,季朵颐把电话拨了过去。

“喂,喂?朵颐?”张辰瑞很快接了起来。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季朵颐结结巴巴的回道,“喂,是我,我刚刚……,你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刚刚怎么不想好再打呢,季朵颐又陷入纠结中。

“嗯,刚刚你不在。”

听出季朵颐吞吞吐吐的语气,于是张辰瑞转移话题道,“听说你是《途径他生》的女主了,我们这次真的是要合作了,我前几天和你说的要回上海谈的就是这部戏。”

“是吗,我也是刚刚接到的通知,昨天刚到的上海。”

“这么巧,我也回上海了,”想了想张辰瑞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去,“你知不知道原本胡导是打算要雨心出演女一的?”

“焦雨心?”本以为终于有一部自己的戏了,可是怎么兜兜转转总是要牵扯进焦雨心的事情里。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宁狄莫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季朵颐心里已经自虐千百遍了,自己不好过,也不想别人好过,看着那个悠闲的人真想把他从窗前推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季朵颐的脚步声,宁狄莫转过了头,“怎么这么慢!”

一副大爷样儿,真是欠你的了。季朵颐心里愤愤不平,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房间里只有他和自己,能不惹就不惹。

“你为什么又把焦雨心的戏给我?”季朵颐只想平平静静的问他,希望他也能正经一点好好说话。

“什么雨心的戏?”其实宁狄莫是真不知道,当初去和胡合谈的是姚康,只说宁狄莫愿意投资他的戏,唯一的要求就是女主要用季朵颐,其他的都不会干涉。

胡合起先确实打算让焦雨心做女一,已经在谈了,但是后来宁狄莫塞给他个季朵颐,所以就打乱了本来的计划。

当然现在焦雨心也肯定知道了,到时候会怎么样,季朵颐不知道,宁狄莫也不知道。

“胡合导演本来定了女一是焦雨心的。”不管宁狄莫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季朵颐宁愿不演也不想再纠缠在他们两人中间了。

宁狄莫大概是有被虐倾向,看着这般安安静静的季朵颐,竟然有点不习惯,走到她身边,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会去问姚康的。”

甩开他的魔爪,把凌乱的头发理顺,真是一个瘟神。

季朵颐被宁狄莫绑架般的带了出去,这是要去干什么,她不问他竟然就不说,看谁能先憋不住,好吧,她憋不住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季朵颐被宁狄莫塞进了车里,看着这个恶魔也坐了进来,忍不住问道。

“把安全带系上。”宁狄莫自顾自的系着安全带说道。

季朵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宁狄莫转过头看着她这幅表情,探手就要帮她系。

“我来,我来,我自己来。”季朵颐见状,忙自己拉过安全带系上。

一路无言,还真憋的住啊,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这是要给自己一个多么大的惊喜呢,季朵颐偷偷的瞥了几眼宁狄莫,心里鄙夷的把对方狠狠的先骂一通,安静点也好,省的这个恶魔作弄起自己,一点反抗力也没有。

当车子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季朵颐才终于认出,这是自己曾经来过两夜的宁狄莫的房子。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季朵颐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习惯性的抠起了手指。

不是自己太懦弱,只是敌人太强大,狠狠的把曾经的一切、自己不想再回想起的过往毫不怜惜的撕开,放佛还在炫耀,“你看,这就是曾经那个幼稚、自以为是的季朵颐苦苦哀求来的。”

放佛都能触摸到那时的窘迫,却拉不住时光的残忍,而那个敌人,不过就是当年那个无知、蠢笨的自己。

不,她是为了东泽,东泽会原谅她的,季朵颐垂着头,抓不住自己任何的思绪,却又好像想了很多。

“从今天开始你以后就住这里,”宁狄莫说着下了车,看到里面的人没有动静,于是走过去给季朵颐打开车门,一惯不带任何感情的口吻说道:“下车。”

季朵颐走下车,明知做的是无用功,仍旧不放弃的挣扎道:“豆豆会和我在一起的,我不能来。”

“她以后会很忙,没时间和你在一起。”

“是你让她回bJ的?”

“那是她的工作。”

“我行李还在酒店。”

“没关系,我配人去取。”

“宁狄莫你不能这样!”

“我能!”

看着宁狄莫那么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还表现出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季朵颐真想骂他一句:“你不是人”。

当然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她已经吃过很多次亏了,心里骂骂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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