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敛息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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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我的本体...我本体看起来多大了？”孩童张怀昊丝毫没抓住重点。
“不知道，前辈看起来是老者模样，但依您的境界...我们判断不出真实年龄。”
张怀昊眉头紧锁：“我还没玩够呢就成老头子了？”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丝毫没有知道自己被秘境压制后的紧迫感。
徐真钧一阵心焦：“前辈！你知道秘境是什么吗？”
张怀昊缓缓点了点头：“家中籍册有记载，说是天地间的邃密所在。”
“前辈再不醒来，晚辈就要灰飞烟灭身死道消了。”徐真钧表情凝重。
“行吧...”张怀昊还是有点懵懂，“那我试试看。”
说着原地站定，闭上眼睛。
杨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忽然，一旁的隔间传来一声浑厚的兽吼，接着出现杂乱的利爪蹬地声，那兽在木屋里跑了跑，绕到这边房间，两人就看到了它的样貌。
杨彻从来没见过如此怪异的兽类，野猪头、粗短獠牙、前腿瘦弱，但长了足有十对后腿，偏都生的十分粗壮，一跑起来密密麻麻，腿多的长满了肚子，简直没地方蹬，看上去就是个长满了腿的黑毛肉山。
其灵性不强，完全是未开灵智的野兽。
这塔马什么玩意！徐真钧吓的一纵，杨彻也绷紧身体，持刀作出防备的姿势。
张怀昊睁开眼看了看那乱窜的黑毛野猪，自言自语道：“啊...还真有这种东西...”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在登木质台阶。
有中年男子在笑着说着什么，门被推开了，是一名中年修士，身形足有八尺，容貌凌厉刚毅，自有一番威严端庄的气势，披着一件黑色大氅，肩上落了一些雪花。
其身后跟着一名青衣女修，约莫十六七岁，容颜如画，神清骨秀，双眸流转间眼彩飞光，显得极为活泼灵动。
这青衣女修正是张玉炼！
徐真钧登时大气不敢出。
杨彻也死死盯着她。
“是族里来的人吗？怎么没见过？怀昊，是不是你娘派人来看你了？”中年修士拍了拍了肩上雪，看了杨彻二人一眼，便笑着朝张怀昊走去。
孩童张怀昊躲了一躲，嘴一撅：“不要爹抱，爹快点烤了野猪腿给我吃！”
张玉炼发现了那全是腿的野猪，完全没注意神色紧张的杨彻两人，试图去擒住它。
这不像是浮空榕派来的张玉炼...杨彻进入了探查情绪的状态，现在的张玉炼心情很好，那中年修士也是一样。
张怀昊没躲过，还是被中年修士捞在怀里，一把抱在臂弯上坐着，转头看向杨彻两人：“既然是族里来的，那就坐下一起吃个饭吧！”
徐真钧看了一眼杨彻，他现在是完全懵圈。
这中年修士说话完全不合逻辑，根本没有验证他们的身份，就顺着最先的猜测，认定他们是族中的人。
“那就却之不恭了。”杨彻拱手回应。
杨彻发现这中年修士和张玉炼情绪的本质，就像上个梦境中遇到的村民一样，也和张怀昊情绪的本质一样。
这些人应该都是张怀昊意志的一部分！
张怀昊是在用这种特殊的方法检查梦境？
接下来，焦急的徐真钧，看着杨彻和张玉炼闲聊，也看着那中年修士杀猪放血，洗剥干净，拆下来二十只后腿。
唯一的一对前腿肉太少，被丢在一边。
接着中年修士点起炭火，抹油撒香料，开始炙烤。
外面天色已近中午，心急如焚的两人只能硬着头皮等。
直到那猪腿烤得滋滋作响，热油直滴，几人围在小桌和炭火前，中年修士先从架上取了一只最大的烤野猪后腿，递在张玉炼的铁盘子里。
“姐姐先吃，马上就到弟弟。”中年修士笑着摸了摸张怀昊的头。
杨彻正在思考，这梦境里的东西能不能吃。只听张怀昊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他笑的声音不大，但笑的连续，也笑的纯真自然。
接着他的笑声老去了，整个人身形拔高，又迅速变得枯瘦苍老。
他的笑声渐生淡然，又带着一些萧索的意味。
“爹怎么会对姐姐这么好呢，野猪就算真的会长个几十几百条后腿，爹也不会对姐姐这么好的啊...”
中年修士和张玉炼的身影瞬间淡去，桌上的烤野猪后腿和伙房的炭火也消失无踪。
杨彻心中顿时有所明悟。张怀昊是在梦境中观想不存在真实世界中的情况！
比如长了十对后腿的野猪，孩童时的张怀昊大概是爱吃烤野猪后腿。
但这还不足以唤醒他。直到他观想出了与现实情况决然不同的情况，这才真正从梦境中完全醒了过来。
张怀昊平息了一下心境，看了杨彻一眼，道：“小子悟性不错。”
杨彻心中一惊，又瞬间明白过来，张怀昊说的是那两道口诀。
其中一道口诀，让他可以定位张怀昊的魂体，进入他的梦境。
另外一道，则让他们可以顺利进入屋舍的阵法。
张怀昊看向徐真钧：“你先暂避一下。”
接着张口一吸，将徐真钧整个魂体吞下。
“前辈！”杨彻忙喊道。
“不用着急，待会送你们出去的时候，我自然会把他吐出来。”张怀昊掌指发出微光，指尖凝出一枚玉简，丢给杨彻。
“这是敛息诀，现在就练，时间不多不少，练得成你们就出的去，练不成老夫继续做梦，你二人被浮空榕抓去，之后会怎么样，老夫就不知道了。”
他看得出杨彻有许多疑问，“少废话，先活下来再说。快练吧！”
说完闭目靠在椅上，支颐着休息。
杨彻也只能收摄心神，把玉简往额头一按。
庞杂的信息流涌入灵台，化作无数口诀。
玉髓经——敛气篇！
这是一门隐藏自身气息的功法。
......
半个时辰之后，张怀昊眉头微微一动，睁开眼来，神采中掠过一丝讶异，又迅速收敛。
接着，杨彻也醒转过来，转头看向张怀昊。
“好...”张怀昊看看天色，感应一番，片刻沉吟之后，又凝出一枚玉简，丢给杨彻，道：“早知道你练玉髓经这么快，就该直接给你这门功法了。现在时间还早，你且练练看这个！”
杨彻伸手接过，按上额头，这枚玉简中蕴含的信息比之方才的五倍还多。
“还是收敛气息的法门？洞明经残篇...
为什么同为敛息诀，这个洞明经的敛息诀却多出这么多内容...？”
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杨彻驱退杂念，收摄心神，开始参悟口诀。
......
又是个大半个时辰过去，杨彻再次从修炼的入定中醒来。
看了一眼张怀昊，他像是早醒了。
“运功给我看看，后一种。”
杨彻照做。
张怀昊先是眉头紧皱，再三确认之后，渐渐舒展开来，深吸口气，喃喃自语道：“看来我这把老骨头搞不好还有救...”
“前辈，接下来做什么，时间不多了。”杨彻不由瞥了一眼张怀昊的肚子，虽然他觉得徐真钧应该并不在那个位置。
张怀昊长身而立，“现在送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