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加 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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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韩青桐与罗帆一起返回了东平市。
下午临下班，罗帆招呼副院长马立中，纪委书记任洪波，院长助理赵远方等人开了一个班子会，会上，罗帆提议医院就沈从文不雅视频问题对其作出进一步处罚，处罚包括罚金，停职，作检讨等措施，这些措施都是针对沈从文，不涉及其他人，对大家更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整治沈从文不但能够出一口恶气，自己还没有任何风险，何乐不为，所以罗帆的提议马上就获得了班子成员的一致通过。
次日早上刚一上班，罗帆屁股还没坐稳，沈从文就冲进罗帆的办公室，质问罗帆为什么取消了医院与“公平医药公司”签署的一系列合同，面对沈从文这个跳梁小丑，罗帆也不客气，他拿出院长办公会上关于终止医院与“公平医药公司”合作的决议往沈从文面前一丢沉声说道：
“沈副院长，这是前些天院长办公会做出了决定，你看看吧，对了，昨天下午的院长办公会不见你的人影，打电话也不接，你能解释一下吗？”
沈从文一怔，快速想了想说道:
“昨天下午，昨天下午我去向李市长汇报工作了，手机放在了静音状态，没有听到电话铃声，所以没有及时接听。”
听沈从文这样说，罗帆就知道沈从文又去李剑飞那里搬弄是非去了，这样看来他们二人一定是在一起研究对策对付自己，看来自己想的没错，自己与他们的博弈还远没有结束，又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那自己就必须采取先发制人的战术，先给他一闷棍再说，这样想着，罗帆话里有话地说道：
“近期医院事情多，你就不要频繁往外跑了，好好关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当然了，向领导汇报工作也不是不可以，况且今后你向领导汇报工作的机会也不多了，好好珍惜吧。”
“什么，罗帆，你这是什么意思？”沈从文急头胀脸地问道。
“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哎，友情提醒一下啊，关于那个不雅视频，卫生局党委对你和其他两位当事人的处罚已经出来了，昨天这个处罚决议送到了医院纪委，你被记大过处分，不过我认为与不雅视频给我们医院造成的负面影响相比，这个处罚决定明显偏轻，为了搞好警示教育，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和作风建设，旗帜鲜明地反对录制不雅视频，切实改善我院在社会上的形象，医院准备再给你加加码，当然了，加码是对你的关心，帮助你提高个人素质，没有恶意啊。”
“什么加码，加什么码？”
沈从文一听医院要给自己加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遂开口问道。
卫生局党委给自己和丛昆昆，吴俊梅三人记大过处分的事情沈从文早就知道了，这也是他和李剑飞一起讨论后达成的一致意见，毕竟不雅视频引起了那么大的动静，一点不处理说不过去，在网民那里也过不了关，再说了，一个记过处分沈从文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记过处分是个什么鸟，沈从文也不很明白，沈从文从美国回来，对国内还有行政处分这事一直都搞不懂，诸如记过，记大过，党内警告等等处分都有什么作用他也没心思搞明白，记过就记过，我怕个毛，只要不是进监狱就行，现在听罗帆说医院要再给自己加码，不明白罗帆所说的加码是什么意思，心里有点紧张。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主要是思想教育方面的处罚措施，你也看到了，你录制的那些视频确实有些出格，网上差评一片，给医院的名誉造成的巨大负面影响，基于此，昨天院长办公会决定暂时停止你的工作，罚金5万元，写检查作检讨，你看，对你来说实质性的惩罚也就是罚金一项，其它都是小KS,不过，区区5万元也不看在你的眼中，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大部分都是象征性的惩罚，对付一下也就过去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从明天起你就不要工作了，回去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写出深刻检查在全院大会上向全体职工道歉，勇于承认错误，争取全院职工的谅解，力争早日恢复工作，先说好啊，停职期间可是没有工资奖金的，不过也没几个钱，你更不在乎，是不是，好了，我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吗，明白了就下去写检查去吧。”
罗帆一边翻看着文件，一边云淡风轻地说道。
杀人诛心，攻心为上，打击对手就要从造势开始，舆论先行，先从名誉上搞臭对方，想想看，一个副院长在全院职工大会上向全体职工作作风方面的检查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是不是很扎心，这样的安排必然让沈从文在公众面前丢尽脸面，名誉扫地从而丧失公信力，说出的话变得一文不值，使其在心理方面遭到沉重打击，沈从文一旦心理坍塌就会失去正确的判断力，慌中出错，昏招迭出，那样在接下来的博弈中自己就有了50%以上的获胜概率，这就是罗帆的着眼点，罚金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沈从文在全院职工大会上作检查，这既是对沈从文的羞辱，也是对李剑飞的嘲笑。
蹲了两个月的小黑屋，罗帆也没闲着，每天净琢磨着出去后怎样反击李剑飞一伙了，罗帆是一个善于学习，善于总结的人，经过反复推敲，拟好了一个完整的报复计划，沈从文就是第一个要打击的对象，接下来就是李剑飞，李伟民……。
沈从文一听后面还有这么多作料等着自己，马上就急眼了，停止自己的工作，还要自己写出检查在全院大会作检讨，这不是抡圆了大耳光可劲打脸吗，自己以后在医院里还混不混了，不行，自己决不接受这样的处罚，想到这，沈从文双目圆瞪对罗帆怒声吼道：
“罗帆，你不要咄咄逼人，我的错误市里已经作出了处罚，这一篇已经翻过去了，医院凭什么节外生枝再处罚我？”
“市里的处罚是市里的态度， 医院的处罚是医院的态度，不能混为一谈，这一点必须明确，怎么，你制作的不雅视频给我们医院造成那么大的负面影响，令全院职工都背了黑锅，在外人面前都抬不起头，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给个记过处分就完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医院必须得拿出点措施来，防止此类事件重演，否则人人都制作这种视频，再来个带货直播，你赚钱了，医院的损失怎么算，对不对，所以这个加码非常必要，它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它是对所有人的警告。”
罗帆苦口婆心地解释道。
“一，一派胡言，我问你，医院让我写检查作检讨，这是谁的提议？”
“我是院长，当然是我提议的了，我要对全院广大职工负责，对医院的形象负责，不好意思，让你尴尬了，不过我也是为你好，想开点，男人嘛，谁没有点花花肠子，有错误改了就是好同志，回去后深刻反思自己的错误行为专心写检讨，作检查时态度一定要端正，必要时挤出几滴眼泪来以博得全院职工的谅解，争取早日重返工作岗位，市长那里就不要去汇报工作了，市长工作那么多，一个被停职的人老是去打扰市长也不好，是不是。”
罗帆面带嘲笑，语气揶揄地说道。
“你的提议，罗帆，你有什么权力提这种建议，我是常务副院长，在职位上不比你低多少，不客气地说你还管不到我，所以，你的提议无效，我拒绝。”
沈从文恨恨地想：
“罗帆，你小子算那根葱，竟然管到我头上来了，真是不知道斤两，你的决定老子愿意听那是给你的福利，不想听你就什么都不是。”
见沈从文很生气，罗帆更开心了，他的态度由调侃逐渐变为强硬说道：
“院长和常务副院长在职位上是相差不多，也就差那么一丢丢，但一丢丢也是差，所以，我这个院长完全有权力处罚你这个常务副，其实我这个处罚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不就是作个检查嘛，也不掉二两肉，是不是，还跟你，说别给脸不要脸啊，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
“去你的吧，让我写检讨做检查，你做梦去吧，跟你说，谁写谁是茄子，罗帆，你这样对待我完全是无理的，是非法的，我抗议，严重抗议。”
沈从文眼睛瞪得溜圆，大声抗议道。
“你看看你看看，说着说着怎么还急眼了，那边有水杯水壶，自己喝口水压压惊，消消火，跟你说，这个处罚措施虽然是我个人提出来的，但是它代表了医院的意志，得到了全院绝大多数职工的支持，赞成票超过98%，因而是有充分的理由的，是合理合法的，所以你的抗议无效。”
罗帆跟沈从文磨叽道
“有个毛的理由，完全是胡来，我说过，那个视频根本就不是我制作的，它完全是别人捏造出来的。”
“视频肯定是真的，否则东平市委怎么会对你们作出处罚，对不对，我说老沈，你就别装了，既然玩也玩了，爽也爽了，货也带了，说不定还赚了一笔吧，圈了多少粉丝，即使没成为网红至少也混了个脸熟吧，那就行了呗，不亏啦，所以我劝你还是面对现实接受医院的处罚，否则事情闹大了对你没好处。”
罗帆站起身走到沈从文身边，拍怕沈从文的肩膀对其小声说道。
“你，罗院长，能不能通融一下，罚金可以有，再加点也行，在大会上作检讨就免了吧。”
面对罗帆的压迫，沈从文不得不认怂说道。
“哎，不行啊，绝对不行，这是院长办公会的决定，绝无更改的可能，回去后一定要写出深刻检查，明天下午2点医院召开全院职工大会，你要在大会上向全院职工认错，取得职工们的谅解，谅解票必须超过80%的绝对多数，否则这事不能算完。”
罗帆又加了一点码。
“你，好，罗帆，算你狠，不过你不要得意，我们李市长那里见。”
沈从文撂下一句狠话就摔门而去。
看着沈从文气急败坏地走了，罗帆发出了开心的微笑。
想了想，罗帆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把医院处罚沈从文的决定向卫生局长赵宏义作了汇报:
“局长，昨天医院班子开了一个会，会议决定就不雅视频问题对沈从文同志作进一步处罚，决定暂时停止沈从文同志的副院长职务，责令其写出检查作出检讨并处以适当罚款等措施，为了警示广大员工，切实加强医院职工的思想作风建设，医院准备近期召开一次全院大会，对沈从文同志的错误行为进行批评，帮助沈从文同志提高思想认识，改变作风，你看这样的安排可不可以。”
“哦，罗帆，你的这个想法很好，医院召开这样的会议很有必要，既然要开会就一定要开好，大会要以这次事件为契机，切实抓好全院职工的思想道德建设，提高医院精神文明建设的整体层次。”
赵宏义说道。
“好的，为了强调本次会议的重要性，我还准备邀请全市其他医院派人出席本次会议，会后再发布一个简报以表明我们医院对此次事件的一个态度，从而扭转不雅视频给我们医院造成的不良影响，改善我们医院在社会上的形象。”
罗帆继续说道。
赵局长一听罗帆这样安排就知道罗帆的用意了，这是要把沈从文往死里坑呀，赵局长会心一笑说道：
“罗帆，你是局里主抓精神文明建设的副局长，一些具体的事情你安排就好，我的态度是只要是对医院精神文明建设有益，局里不但不反对还会大力支持。”
赵宏义如此力挺罗帆是因为他看到了罗帆的实力，那天晚上的聚会居然有三个市委常委和一个正厅级的省纪委办公室主任参加，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办的到的事情，就是自己想请某个市领导吃顿饭都得费尽心机，有足够的理由还要看领导的高兴才可能成行，轻飘飘一句话就能邀请到四位领导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所以从那时起赵宏义就打定主意站队罗帆一边，对罗帆的决定自然是全力支持。
罗帆又向赵局长汇报了医院废除与“公平医药公司”所签的合同以及此前沈从文主持医院工作期间与“公平医药公司”签署的大笔订单导致目前医院的财务状况恶劣，赵宏义听了就皱起了眉头，他嘱咐罗帆对此事作深入调查，保存好所有的资料，局里近期也会对全市二级以上医院作相关调查，准备向上级汇报。
二人正在通话，突然罗帆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罗帆拿起手机看看是李剑飞打过来的，罗帆连忙对赵宏义说李副市长来电话了，赵宏义也就结束了通话。
“李市长好，请问领导有什么指示？”罗帆对着手机很高兴地开口问道。
“罗帆，不忙的话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我等你。”
电话中李剑飞说道。
“好的，我马上过去。”
罗帆嘴上说马上过去，实际上并没有动，上次他应招去李剑飞办公室汇报工作，被李剑飞凉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次罗帆准备如法炮制找回场子，所以他又在办公室里磨蹭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李剑飞的秘书陈建国打电话过来催促，罗帆才慢吞吞的起身向李剑飞办公室走去。
十几分钟后，罗帆来到市政府大楼，按电梯上3楼，路过李剑飞的秘书陈建国办公室罗帆都没有进去向陈建国打招呼，而是径直推开李剑飞办公室的门稳步走了进去。
李剑飞正等着罗帆等的焦急，见有人不敲门就进来，十分光火，正要发作，一看是罗帆来了，李剑飞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起身离座迎上两步，紧紧握住罗帆的手假惺惺说道：
“是小罗呀，好长时间没见你还是那样精神，真是大气魄，哎呀，前几天就听说你回来了，当时有一个重要会议耽搁了，没有去医院为你接风祝贺，这两天事情多也没时间见面，这不，今天刚刚有一点时间就把你请来了，怎么样，这次澄清了问题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一切还都还顺利吧？”
“让领导操心了，我这边都好。”罗帆也面带笑容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来，这边坐，小陈，给罗院长沏茶。”
李剑飞拉着罗帆向会客区走去，一边向隔壁秘书办公室对秘书陈建国吩咐道。
二人来到沙发处坐下，秘书陈建国端来两杯茶放在茶几上，向罗帆点点头就走了出去。
“来，小罗，尝尝我这个茶怎么样，这茶是朋友专门从武夷山带过来的极品毛尖，味道不错。”
李剑飞向罗帆比了一个手势让道。
“谢谢市长”
罗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头扫了一眼周围，看到那个被自己打碎了的玉盘又摆在了书柜里，罗帆不禁哑然失笑。
老李为修复这个玉盘肯定又破费了一笔。罗帆暗想。
“嗯，确实是好茶，味道不错。”
尽管罗帆品茶品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还是赞了一句。
“李市长，找我过来有什么指示？”
罗帆没时间和李剑飞兜圈子，所以直截了当地问道。
李剑飞放下茶杯，装出很关心地问道：
“小罗，听从文说因为那件事医院又给从文加了一点码，为此你们俩还闹了一点意见，这是何必呢，多大一点事呀，两个大男人闹什么意见，你一言我一语的成何体统，各退一步不好吗，团结才能搞好工作嘛，听我的，加码可以有，罚金写检查也可以有，作检讨就免了吧，毕竟从文也是院领导，在全院职工面前作检讨确实有些不合适，面子上还是要照顾一下嘛，当然了，从文那里我也要批评他，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副手就是副手，要无条件支持一把手工作，怎么样，这事就这样翻过去了，好不好。”
“李市长，不是我拨你的面子，这事不好办呀，你想想，院里刚刚做出的处罚决定，一口菜都没吃就又端了回去，你让医院的权威往哪里放，以后人人都这样效仿，犯了错误找一找领导事情就摆平了，当然了，我不是说李市长你徇私舞弊，我是说可能有其他领导这样做，结果当事人什么处罚都不受，该干嘛干嘛，医院的决定还不成为了一纸空文，我这个院长还怎么当，是不是，不好开先例呀。先声明一点啊，我倾向于听市长你的，但是医院的文件都出来了，大红章盖在那里，说撕毁就撕毁，恐怕不行。”
罗帆皱着眉头夹枪带棒地一阵摆活，让李剑飞也无语了，李剑飞当然听出了罗帆的话外音，这事不但不能就这样了了，还警告你李剑飞不要伸手伸的太长，想实施长臂管辖，干涉医院内部事物绝对不允许，否则就是徇私枉法，有地方说道说道。
明知道罗帆拐着弯拒绝自己。李剑飞还不好发作，不但不能发作，李剑飞还得从正面理解罗帆的话，李剑飞也皱了皱眉头，罗帆说的没错，上级领导不能干涉基层单位内部做出的决定，除非这项决定是错误的，另外，作为市领导，李剑飞也知道组织纪律，组织上作出的决议，个人是不能随意改变的，因为那是多数人的意志，少数服从多数是我们党的重要原则之一，医院也是一级党委，也必须遵守这一原则，除非在决议形成前做工作，阻止决议的形成，否则决议一旦形成某个人再擅自改变决议，没有人发声还好，一旦有人盯上给抖了出来，这个人是要承担责任的，所以还别说罗帆是自己的对立面，就是自己一条线上的人，李剑飞也不能强制罗帆一个人改变党委做出的决定。
“我看这样吧，医院的决议先不动，从文的罚金该交交，检查也可以写，至于停职和在全院大会上作检讨就算了吧，或者做模糊处理也行，给从文留一点面子，也让他有一个缓冲的时间戴罪立功，等他表现好了，医院班子开个会，让从文在班子会上作一下检讨，到时候我和宏义局长一起出席医院班子会，狠狠地批评从文，让他充分吸取教训，搞好思想建设和作风建设，怎么样，这样变通一下你看可否。”
“恐怕不行，面子工程要不得，再说医院开会的通知都发到科里了，时间就定在明天下午，会议还邀请了市内各家医院派人参会，市卫生局那边也批准了，按照我们的设想，市局还想就这次事件在全市卫生界开展一个关于思想建设，作风建设的大讨论呢，这会红头文件都送到各医院了吧，”
罗帆抬手看了看手表说道。
我靠，姓罗的小子还真他妈损，悄没声地背地里搞了这么多名堂，以前自己还真是小瞧了他，以为他就是一个愣头青，没想到几天不见，这小子也学圆滑了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所有的出口都堵死，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
李剑飞铁着脸恨恨地想着，没奈何，李剑飞只好放低姿态问道：
“真的没有补救办法了?”
罗帆两手一滩耸耸肩说道。
“很遗憾，没办法。”
看着罗帆软硬不吃一副不让步的样子，李剑飞恨不得挥手搧他两个大耳光，可是李剑飞不能，连训斥罗帆几句都不敢，自己联合李大刚、李伟民精心布下的圈套，罗帆轻而易举地就给破了，不但毫发无损地出来了，还把自己的表弟李峰给装进去了，这份功力他李剑飞压根就没想到，看来姓罗的与叶宪法的关系仍然很牢固，可能还不止叶宪法，罗帆与东海省更高层都会有关系，甚至超出东海省，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李剑飞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干脆回家抱孙子去吧。
现在李剑飞很后悔与罗帆挑明了干，官场斗争争的是利益，一般情况下不会有解不开的私人恩怨，所以在斗争策略上大家都讲究含蓄隐忍，既斗争又妥协，力求达成利益分享，而一旦和对手挑明了干就没有了退路，只能捏着鼻子走下去，这绝非上策，除非斗争的双方力量悬殊，一方碾压另一方，或者是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否则很少有人会采用这种真刀真枪玩命的搏法。看来还是自己轻敌了，贸然采取这种欺负人式的方式打压罗帆，就没有想想可能出现的后果，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再后退已经晚了，没有了退路就必须咬牙继续干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区别是从明争变为暗斗。想到这，李剑飞收起戾气，装作很理解的样子说道：
“既然是医院班子集体做出的决定，就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做吧，我只希望你和从文搞好团结，你们都是院领导，工作思路不同很自然，出现问题还是要商量着解决，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影响到你们的关系，好了，这里没有事情了，你回去工作吧。”
罗帆起身对李剑飞说了一句：
“李市长，再见。”
说完罗帆大踏步走出了李剑飞的办公室。
罗帆刚走，沈从文就从陈秘书办公室过来了，他对李剑飞问道：
“李兄，姓罗的怎么说？”
“唉，没谈拢，这小子油盐不进，还真是不好对付。”
“啊，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让我在全院职工大会上作检讨？”
沈从文急了。
“我看这样吧，今晚你就回省城，给他来个不辞而别，让他会议开不成，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还有什么幺蛾子。”
“然后呢？”
“暂时不要回来了，按我们商量的计划办。”
“好”
当晚，沈从文就驾驶着他的别克轿车溜回了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