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万法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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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凌天屹立于山巅之上，巨岳高耸入云，天空中闪烁着的雷蛇仿佛是在其身边跳动，让他面庞微微有些僵硬。
相比较于巍峨高山和万里雷云，凌天的身影如蝼蚁般渺小，如尘埃般微不足道。
清了清干涩的喉咙，凌天苦涩地说道：“真的要这样吗……”
他在雷渊的苦修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之久，修炼神魂力量之枯燥、痛苦，饶是以凌天心性之坚韧，都难以忍受，不止一次的想要放弃。
但这种拼命的修炼方式所取得的效果也是惊人的，从第一天仅仅只能撑过数声钟吟，到现在几乎可以免疫这种攻击，神魂之稳固，提升了数个层次。
而这样无可避免的也就出现了原本修炼方式效果减弱的问题，陌尘很快也就提出了的新的方法，但这种方法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别有用心……
沐浴万千雷劫……
“别紧张，这不过是修炼的一部分罢了，只是稍微有些疼。”陌尘就站在凌天身后，幸灾乐祸的“安慰”道。
凌天无语，嘴角抽搐，心中在怀疑这家伙不会是故意要整自己吧，什么仇什么怨啊。
深吐了一口气，他最终决定直面现实，毕竟或许过程无比艰苦，但最后的收获却绝不会让人失望。
“准备好我就开始了。”
陌尘飘然而退，一副生怕被波及的模样，看的凌天眼角直跳，内心刚升起的决然不禁微微动摇了一瞬。
“来吧！”
话音刚落，没有丝毫准备时间，便有一道道雷霆划过天际，璀璨的雷芒悍然落到凌天身上，无孔不入地涌入其体内，那一幕看上去分外诡异。
雷光入体，精神之海瞬间沸腾，神魂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磅礴压力，剧烈的痛苦让凌天忍不住发出低沉的嘶吼、咆哮。
“稳守心神，仔细聆听雷音。”
陌尘的声音传到凌天耳中，原本难以承受的痛苦似乎减弱了一些，也不知是他施展了什么神通，还是自身已经初步适应这种磨炼。
雷霆淬炼神魂，凌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山巅上盘坐下来，双目缓缓闭拢。
视线陷入黑暗，凌天尽可能让自己的心境处于绝对平稳的状态，聆听雷音之玄妙。
外界的风声、雨声、鸟鸣声悄然淡去，无法在凌天心中留下半点痕迹。
在这种奇异的悟道境中，他很快便神色微变，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雷音中竟然蕴含着几句经文，宛若大道之音，震撼人心。
准确的说只是一篇经文的几句口诀，还不够完整，但却十分玄奥，凌天试着理解其真义，施展万法全通，体悟道之本源，同时以神魂念动法决。
雷霆淬炼神魂，在法决催动之下甚至与神魂融合为一，壮大本源之力，夯实根基。
他的意识开始渐渐变得有些麻木，雷霆之力如此狂暴，换做常人早就心神崩溃了。
事实上凌天在半月前就有所察觉，这雷霆是最精纯的精神力量所化，若是能加以利用，对神魂提升必然有极大的益处，但他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吸纳这股力量的方法竟然就在雷音之中。
“神魂力量在缓缓壮大。”
凌天心中狂喜，这种变强的喜悦足以掩盖所有的痛苦磨难，而且从雷音中得到了一句近乎完整的经文，炼化雷霆的效率大大提升。
一旁的陌尘面色凝重，先前他嘴上说的虽然轻松，但却始终注意着凌天的情况，时间不够达不到最佳效果，但过犹不及容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其中的度必须要掌握准确。
“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陌尘自语，眸子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
稍加提点便能听出雷音真谛，盏茶时间领悟第一句完整经文，凤毛麟角，天赋异禀？
不！
这样的天赋面前，任何的形容词都显得那么匮乏无力，这已经超脱了诸天万界任何天之骄子的极限，非人力所能及。
“难道是……”
陌尘喃喃自语，面色微凝，片刻后仿佛想到了什么，眼中涌现浓浓的惊诧，不禁失声道：“万法全通！”
山巅处，雷光收敛，凌天缓缓吐出一口白雾，虚脱般的躺在地上。
虽然疲惫不堪，痛苦无比，但他却十分享受这种感觉，享受这种慢慢变得强大的快感。
因为凌天从未忘记他年幼时离开龙族的情形，自己如今的生活，是母亲用她百年自由换来的，又怎么可能不珍惜现在的每分每秒。
还有窃取他皇者之躯、天地气运的……
他的孪生弟弟，以莫须有的预言强夺自身一切的龙族，终有一天，他会将一切都夺回来。
可笑龙族传承万古，竟然都不明白一个道理，真正的皇者，从来就不是什么体质或者气运能造就的。
皇者之所以强大，并不是所谓的天地眷顾，也不是什么举世无双的体质，而是在于他绝不屈服，不可战胜的道心！
“下一次什么时候。”
凌天问道，目光炽热，因为他真的很想要变强。
“不着急，神魂与肉身不同，玄奥莫测，复杂又脆弱，不计后果的训练，会带来无法磨灭的伤痕，得不偿失。”
陌尘坐到凌天一旁，指尖点在其眉心，一滴翠绿的液珠顺着他的手指滑落，穿过血肉，融入神魂。
“养魂液，可滋养神魂，孕育灵性。”
陌尘简洁的话语让凌天有些感动，这一滴液珠不知凝聚了多少天材地宝的精华，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给了自己。
凡是与神魂息息相关的天材地宝、功法灵术，价值都是同等级奇珍的数倍乃至数十倍，难以衡量，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价之宝，即便是最普通的也是有价无市。
“不打算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吗，我倒是很好奇一个少年怎么会有如此韧性，须知之前你所经受的痛苦，足以将一个成年人逼疯，而你却还笑得出来。”
“你是想问关于万法全通的事情吧。”凌天笑了笑，刚才他的惊叫可并没有加以掩饰。
陌尘耸了耸肩，“我对这种神通确实挺好奇的，道家的无上心法，亘古以来掌握此法的人屈指可数，说它是先天能力，传闻中道祖又是在进入道宫后才领悟到的，说它是后天能力，又没有留下明确的修炼方法，让人不解。”
“真的想知道？”
凌天语气怪异地问道，陌尘下意识地点头，不自觉地坐直身体。
“凭什么告诉你啊，我跟你又不是很熟。”凌天戏谑道，那模样真的是很欠揍。
陌尘一时语塞，看着洋洋得意的凌天，暗暗咬牙，自己一大把年纪，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耍了，真的是……
其实这个问题凌天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一个不可思议的环境中，与一位难以想象的强者说了几句话就有了，其中玄奥，还真是难以言明。
“没礼貌的臭小子，目无尊长，辛辛苦苦教了你一个月，连声老师都没叫过。”陌尘没好气地说道。
凌天也同样没好气地说道：“可我怎么感觉有好几次你都是在故意整我啊，明明可以早一点出手，却总是慢了几秒。”
陌尘有些不自然的干咳一声，显然他并没有说错。
两人的关系其实介于亦师亦友之间，所以说话没大没小，显得更加自然随意。
以他们身份地位之悬殊，出现如此情形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不可复制，两人也都乐在其中，无需改变。
“而且，我的老师只会是一个人，其他人，无论做什么，都没有资格啊……”凌天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陌尘笑骂道：“臭小子，真是白费了我一番心意，你知道你这一个月的修炼消耗了多少资源嘛。”
“这也算是一种投资吗，相信几十年之后你会感激你现在的付出，绝对不会后悔。”凌天认真地说道，掷地有声。
对此陌尘只是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纵然凌天真的是潜力无限，这一点他也承认，但真正成长起来可不是几十年能做到的，等他有资格站在自己身边并肩而战时，怕已经是数千年后的事了。
但是陌尘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天来的比他和凌天想象的都要快。
凌天心头一动，摸了摸下巴说道：“其实你想当我的老师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凌天伸出双手，笑着说道：“先给一部修炼神魂的神级功法来参悟参悟。”
闻言，陌尘以手抚额，脸庞抖动，哭笑不得，明知道这小子的性格，自己还是一次次的上当，最终还是决定不再去搭理这个没正形的小家伙。
功法由低到高分为凡级、灵级、玄级、圣级四个层次，但有一些功法，超脱世间，不在世俗之中，不在玄灵之列，本身就已经蕴含几分天地法则之力，那些功法被称为……
神级！
例如凌天的六道轮回天决，便属于神级层次。
每一部神级功法都是稀世珍宝，举世难求，更别说是修炼神魂的神级功法，就算是有，也是不传之秘，怎么可能轻易示人。
“没诚意啊……”
凌天轻叹，明明是他提出了不合理的要求，故意找事，却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得嘟囔道。
陌尘摇头道：“其实从这一月的接触，我也能看出你背景不凡，毕竟掌握有一部神级功法，而且似乎还有别的东西，让我看不透，无法洞悉一切，以你我的修为差距本不该出现这种情况。”
“即便背后没有庞大的势力底蕴，恐怕你的老师也绝非常人，所以你不愿拜我为师我倒并不意外。”
凌天一愣，没想到陌尘会这么说，微微有些诧异，但他的下一句话瞬间让凌天脸庞一黑。
“但是像那样的世外高人竟然会收你这么不正经的小家伙做弟子，真的是让人感到有些惊奇。”
“反正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弟子，倒真是挺操心的，平日里还会受不少气，不知道要折寿多少年。”
“呼……感觉舒服多了，”说完也不等凌天反驳，陌尘直接起身，看到凌天不爽的样子十分满意，“你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开始吧。”
之后凌天便在这痛苦的磨练中收获成长的喜悦，进步虽缓慢，但却十分稳定而且能清晰直观地感受到。
当他回到苍山村时依旧是黄昏时刻。
村子与往日不同，有些冷清，路上的行人明显减少，很多妇女都聚集在村口，焦急地等待着。
见到这无比反常的一幕，凌天心头一动，发生了什么？
“哎呦……”
一个小女孩突然冲到自己怀中，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乐儿。
“大哥哥，村子里出事了！”
乐儿刚止住身形，就无比急切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