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听说东祁的赌坊生意,开来了西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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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缰绳,耳边是飒飒风声,除了骑赛,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陌九骑在马上,手掌心开始冒汗,幸好迎面的微风,能稍稍舒缓一些紧张感。
赤骥倒像是见惯了大场面,昂着脑袋,前蹄哒哒地踏在草地上。
之前摔跤场上一战成名,今日骑赛校场外,挤得水泄不通。
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想看看那位打倒先零摔跤手的祁人少年,怎么在骑赛中败下阵来!
陌九在最左边,撇过头,莫折念生紧挨其右,正明目张胆地盯着她。显然这位小世子,并不看重第一名的头衔,就是不想这头衔叫自己拿了!
汗毛直竖,她索性扭过了头,看着校场外的情形。
背部依然隐隐作痛,好在第二天睡醒,已经好了大半,也没耽误练习。
隽蒙骇骑术精湛,虽然比不上莫折念生自带天赋,基础功和技巧是扎扎实实的,教她也是不遗余力。
这么两三天下来,见她进步神速,他也没了原先那泼冷水的劲儿。
阿箬在校场外拼命加油,旁边为念生加油的先零姑娘们,嫌她嗓门大,说了几句狠话。阿箬挽起衣袖,几乎要打起来。
幸好隽蒙骇拉架,刚拉开,双方又回了原样,一边扯着嗓子喊,另一边尖着嗓子嚎。
阿箬热情的鼓劲儿声响彻整个校场,陌九能够明显感觉到,右手边那人一双眼睛射来杀人的目光。
她缩了缩脖子,也不知为何莫折念生把所有帐都记到自己头上!
莫折尉站于高台,居高临下地将整个校场尽收眼底,看到自家意气风发的小儿子,眼中不禁露出赞许的目光。
视野往左边移了一点,哼,又是那个碍眼的祁人小子!
她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几天前还听说,这小子病得快死。今天一看,很是生龙活虎,哪有半分将死之人的模样?
预备开赛的号声响起,所有骑手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只等发令员一声令下,即刻就往前冲将。
发令手已经举到号角,“嗡~”
“驾~”
马鞭随即落下,马儿吃痛,甩开蹄子,向前飞奔,立时校场上,扬起一阵尘土。
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开始扯着嗓子为中意的选手马匹助威,仿佛喊得越大声,骑手就越能发挥出更高的水平。
陌九全神贯注得盯着前方,只用余光观察赛场上的情况。
莫折念生一直稳稳地待在前面,另一个选手紧随其后,目前自己位于第三。
下一个转弯,她有把握超过前面那个人。
过弯道,可是隽蒙骇的强项。
现在,也成了她的强项。
弯道就在前面,其他人都在调整速度和方向。
这是比较危险的地方,犹豫就会放慢速度,放慢速度就是有机可趁。
就在此时,陌九反其道而行之,挥起鞭子,狠狠抽下去,命令赤骥在转弯的前一刻,即刻加速。
懂行的人,都意外地看着这一举动,心里纷纷质疑她到底会不会骑马,在弯道竟然还敢这么加速!
只有隽蒙骇胸有成竹地双手抱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
“是一棵好苗子!”
赤骥冲入弯道,陌九瞅准最临界的点,牵住缰绳,火速调转马头。
赤骥出色的反应能力,一人一马顺利地在最危险的弯道,完成了超越第二名的任务。
就只剩下稳居第一的莫折念生了。
可恶的是,他根本还没用尽全力!
念生也注意着陌九这边的动态,见她紧随其后,还差半个马身就要追上自己,也不得不正经起来。
不仅为了在阿箬面前证明自己比这祁人小子强,更因为很少能碰上像这样的对手,能正正经经比上一场!
“驾~”
他向坐骑发出号令,那匹马显然也感受到主人强大的气场,鼻子哼地出了一口气,奋起四蹄,鬃毛根根竖起,马脖子上流出鲜血一样的汗珠,眼神变得凌厉。
汗血马就是汗血马,实力就是不能小觑!
怪不得陛下处心积虑地想弄过来,却半根毛都没弄到!也怪不得一直有传言说,北匈骑兵之凶悍有一半得仰赖西羌!
差距逐渐拉大,她知道自己赢不了了。
但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轻言放弃!
离终点还差半圈……
坚持,一定要坚持到终点。
突然,校场外的人群开始发生骚动,熙熙攘攘,众人乱作一团,纷纷散开,可又不逃开,只是围在旁边好像在看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这样的日子,按道理是不会让任何意外事件发生!
陌九用余光看去,只见一群蒙面匪徒,持着大刀朝阿箬冲过去。她旁边的侍女护卫此刻都不知去了哪里,隽蒙骇也不在。
其他部落的人只是冷眼旁观,根本没有半分要主动搭救的意思。
阿箬挑衅莫折尉的风波还没过去,这些蒙面歹徒的目标又只盯着阿箬。大家都不是傻子,不会拿自己的命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为此没准还要搭上一整个寨子!
此时,陌九却镇定下来!
她本该慌乱于是继续比赛还是前去搭救阿箬,此刻却变得无比冷静。
那些蒙面匪徒的动作在她眼里开始变慢,没错,刀刀目标确实是阿箬,可是刀刀都避开她。
她突然想起前一天练习时,阿箬突然跑过来没头没脑地说过一句话。
当时她正一心于如何突破弯道骑术,根本没放心上,此刻想来别有一番深意。
“小九,记住,无论如何,你都要心无旁骛地完成比赛!”
她一直以为,这只是阿箬在鼓励她,一定要坚持到底,无论如何不能放弃,也就没放心上。
如今看来,没想到她真正的意思在这儿!
可她,是怎么想到的?
长空之下,匪徒扛着大刀,步步逼近,阿箬惊恐的求救声划破草原。
“念生,救我!”
离终点还有一个马身的距离,阿箬求救声一出。
陌九只感觉从右手边刮过一个小型飓风,莫折念生毫不犹豫地扯着缰绳向阿箬奔去。
哪怕只有一个马身的距离,哪怕只要再一点点时间就能过线,哪怕过线后再去也来得及。只要是阿箬叫他,前边刀山火海,他都不带半分犹豫!
陌九释然了,慢慢拉紧缰绳。
在赤骥过线之前的瞬间,停在了终点线前。右腿夹了夹马肚子,赤骥听话地朝校场外走去。
骑手一个个超越了终点线,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
这都不重要了。
于她而言,男人间的事,不把女人牵扯进去,是底线!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都不行!
校场外,观众看到这百年难遇的一幕,目瞪口呆之后,爆发出一阵抗议。
更有甚者,爬出围栏,叫嚣着应该再比上一场,这局不算!
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听说在东祁兴盛的赌坊生意,最近开来了西羌。
春季拉练的各个项目都明码标价的赌输赢。
今日的骑赛也上了赌桌,大家都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还一赔十?这下,多年攒的老婆本儿都得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