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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还有一样,得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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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自打这姑娘一进来,陌九就隐隐觉得,无论是身段还是气质,像极了花茹茹。

自从哥哥的生辰宴后,她再没机会见这位美人儿!

“你说这位啊,”黄聪洋洋得意道,“这可是二十四桥新晋的花魁花茹茹,我花了大价钱,才能让她来陪我一天!”

陌九暗暗瞥了一眼哥哥,又恢复了之前的神色,嘴角挑起弧度,“花茹茹姑娘,在下陌九,有礼了。”

其余几人微微颔首致意,花茹茹也一一回礼。

黄聪像炫耀商品似的,“这花茹茹,一曲长袖折腰舞可是名动南瑾的。刚到长安不到一年,想必各位还没见识过吧!茹茹,给各位公子小姐们开个眼界!”

花茹茹拂了拂身,低头道,“黄公子恕罪,长袖折腰舞需要舞者穿上特制舞裙。茹茹今天没有准备,若是草草跳上一曲,怕是会扫了公子雅兴!”

黄聪变了脸色,转过头,声音里透着阴狠,“你说什么?”

“公子,茹茹今天没有舞裙,恐怕不能……”

啪的一声,黄聪响亮的一巴掌掴在花茹茹白嫩的脸上,阴沉着脸,“我没听清,再说一遍,你刚才说的什么?”

花茹茹被打得重重摔在地上,白皙的脸上立刻浮出一个巴掌印,嘴角渗出血液,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公子,茹茹今天恐怕不能……”

又是一巴掌,花茹茹的半边脸即刻肿了起来,一股血腥气在口中弥漫,身体几乎伏在了地上,微微颤抖。

“再说一遍,能不能跳!”

陌九看了哥哥好几次,哥哥却自顾自地喝茶,悠悠转动着茶杯中的茶叶,丝毫不为所动。

陌九忍不住,刚想出声阻止,郑盼梅却抢在前头出了手。

她扣住黄聪的手腕,“黄公子,可别欺人太甚!”

陌九趁势扶起倒在地上的花茹茹,“黄聪哥哥,您可真不知道怜香惜玉!这娇艳欲滴的脸儿,也下得去手!”

挣脱桎梏,那野蛮人哼了一声,“不就是个青楼妓女,左右用几个银钱就得了!”

他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陌玉,更是肆无忌惮,“别说打几下,就算是打死了她,又待如何!”

花茹茹稳了稳心神,接过陌九手中的帕子,擦干净嘴角的血迹。

“多谢黄公子手下留情,多谢郑姑娘和陌小公子出手相救!原先茹茹担心没有舞裙,跳不出长袖折腰舞的神韵。如今这般,我就献丑跳上一曲,这里没有乐曲伴奏,各位姑且看上一看。若是跳得不好,也请海涵了!”

没有琴瑟相伴,没有水袖长裙,没有舞台,也没有服侍在旁的丫鬟,更没有宾客的喝彩。

今日的舞蹈却比那日陌九在云良阁看到的,更为凄美,更为楚楚动人。

陌九看着花茹茹衣袂翩跹,苍白的脸上清晰的手掌印,禁不住解下腰间的小袋子。里面是上大司乐的课,她选的乐器。

那么多纷繁复杂的乐器,她唯独选择了这一支,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因为看起来简单,好携带。

埙声幽深哀婉,绵绵不绝,如泣如诉,和着乐声,直筒长裙上的花纹泛起层层波浪,黑发随着长裙飞动,似是要舞出姑娘家难言的悲苦和哀愁。

舞曲结束,花茹茹体力不支,摔在地上,刚刚那几巴掌不仅打碎了姣好面庞,还击碎了她的骄傲和自尊。

她抬起头瞄了一眼独自斟茶喝茶的陌玉,这样的屈辱,为什么还是在他的面前?

黄聪见状,这才得意,心情好了很多。

“郑陵,陌九,看到没有!女人嘛,可不能一直宠着,惯着,不好管教。不听话,就得往死里抽,你们瞧,这不就好好听话了!”

郑盼梅默默给自己斟了杯茶,刹那间杯子里滚烫的水直直冲向了黄聪。

黄聪大叫一声,捂着脸,跳了起来,嗷嗷直叫,指着对面的人咬牙切齿,“你,好大的胆子!”

郑盼梅惊叫一声,急得似乎要哭出来,连连道歉。

“啊,黄公子,小女子一时手滑,这可怎么办好呢!都怪小女子这不听话的右手,回去定要好好罚它们,罚它们一个月不许吃饭,您看好不好!”

她挤眉眨眼地不断打着右手,“您瞧,还是您的方法好,这不听话呀,就是得抽,这不就老实了!”

黄聪听出了话语间的尖刺,想他堂堂工部尚书家的大公子,何曾被这么羞辱过。恼羞成怒,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抬起拳头就想招呼。

几人见状,纷纷出手阻止。眼见犯了众怒,也顾不得花茹茹了,草草告辞,提着鞋子匆匆离开了包厢。

看到他离开,陌九借着解手的由头,也钻了出来。凭着上次做暗卫学到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了身后。

那人径直走到二楼走廊尽头,打量四周,见没人注意,刺溜一下钻进了左边的包厢中。

果然有问题!这地方偏僻,想她在辟雍也快待一年了,都没听说过这儿,想来不是个会吸引公子哥的地方。

而黄聪这种向来只会出现在闹市的公子哥,不仅来了这里,还清楚地知道他们在哪个房间,还那么巧地带了花茹茹过来,明显是早有预谋。

陌九推了推旁边的包厢,里头没人,悄悄走了进去,轻轻合上推门。趴在墙上听了一会儿,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环顾四周,和他们包厢一样,有扇窗户。

底下就是街道。

她灵敏地翻出窗户,身体紧紧贴着墙壁,一步步朝着最左边的包厢移去。现在正是吃午饭的时候,街道上没什么人。再加上她身材矮小,易于藏身,用上些暗卫的功夫,不被平常百姓注意到,不是难事。

“我用那花茹茹试了试,没见有什么不妥的。郑盼梅和陌九说了几句,不过就是仗义,应当不认识。”

是黄聪的声音。

隔着窗户,这声音嗡嗡的,较之刚才,粗了些。

“陌玉呢?”

黄聪回答,“陌玉没有任何反应。”

屋里安静了会儿,黄聪接着说,“魏大人,看这模样,花茹茹应该不是陌玉的人。虽说陌九有帮忙说上几句,不过就是年纪小心软,看不得美人受苦!何况,陌玉安插眼线,估计是不会让陌九这毛头小子知道的。”

沉默了一会儿,另一个声音才说,“好了,我知道了,办的不错,下去吧!”

推门离开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另一个人也走了。

陌九像只蛤蟆似的贴在墙壁上,本想掏个洞,看看和黄聪说话的那人长什么模样,思考片刻,还是怕被发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自己的命,好像不少人想要,最好别再多些人了吧!

回到包厢,正碰上花茹茹告辞,见她回来,拂了拂身,道了声谢,匆匆离开。

坐回桌边,陌九环顾一周,总觉得屋里气氛好像不太对,三个人只顾低头吃饭,一句话也没有。

她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郑陵,小声问道,“刚才,我不在这里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瞅着这情况不大对啊!”

郑陵小声回答,“刚刚姐姐觉得那长袖折腰舞好看,非要让花茹茹教她转几圈。然后她转了几圈,一脸栽进了盛着小鸡炖蘑菇的铁锅里。”

下午没有课,陌九倒挂在树枝上晒太阳。也许是太阳晒得很舒服,身体惬意地摇来摇去,还哼起了小曲。

啪的一声,有人在她小腿上打了一巴掌。

她刚想发火,睁开眼睛一看,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郑龄,你怎么来了!”

郑龄见她又闭上了眼睛,“诶,小九,前几天喊你出来,你说下雨。今天这太阳不错,你没借口了吧!快下来,同门几个晚上去喝酒,正在门口等着呢,我过来喊你一声!”

“嗐,我懒得动弹,你们去吧,今天的酒钱,甭管多少,我掏了,好不好!”

“唉,小九,你这就没意思了!”郑龄推了推她,“大家都在等你,别扫兴嘛!”

陌九正烦恼着,挂在树上有些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翻了个身跳了下来。

“得得得,走吧,去玩玩!都有些什么人?”

“就平时一起出去玩的几个同门,还有,还有……”

郑龄不说下去了,支支吾吾地似乎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还有谁啊?”

听到陌九发问,他只好说了出来,“还有郑陵和吕梁。”

他怕陌九不愿意过去,赶忙补充,“就他们几个,说两桌牌吧,多了两个人;码三桌吧,又少了两个,这才把这两个人给拉上的。”

陌九走在前面,听到这话,停住了脚步。

郑龄见状也停了下来,又解释了一句,“我就是担心和你说了,你就更不愿意去了!这才没早点告诉你。”

陌九站在原地,还是一动不动。

他只好赶了上去,见她一脸严肃的表情,讨好地拍了拍肩膀。

“嗐,多大点事,你要是不愿意他们俩跟着,那咱们就让他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待着!”

陌九转过头看了一眼郑龄,“你明明知道这俩货不是啥好东西,还让他们跟过来!”

郑龄低下头,准备好听陌九埋怨,不料陌九却一把抱住他,哈哈大笑。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哈哈哈,郑龄,要不说你是我的好兄弟呢!走走走,这样的局怎么能错过!”

郑龄看着她态度前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陌九,你还好吧?是不是发烧了?”

他作势要摸摸额头,陌九避开,“去去去,你才发烧了呢!我正常的很。”

两辆马车在辟雍拐角的隐秘角落藏着,里面坐了十来个十五六岁的同门。

“郑龄和陌九在搞什么?这么磨磨蹭蹭的,还不来!”

已经有人开始不耐烦。

“也不知道他们还来不来,要不然我们先走得了!陌九那小子,要是想来,自己能找得到地方!”

白起一掌抽在那人脑袋上,“就等一会儿而已,哪儿那么多废话?”

角落里的郑陵和吕梁听到待会儿陌九也会来,刚刚还兴奋不已,四处吹牛,瞬间就像打蔫儿的茄子,耷拉着脑袋。

吕梁看了眼同伴,示意他说。

郑陵心里还想让吕梁开口呢!

看见吕梁朝他使眼色,少不得到最后,还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白哥,我们原先不知道陌九要来,要不然我和吕梁这次就不过去了!”

白起一口拒绝,“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次喊你们过来,一方面是年末了大家聚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缓和缓和你和陌九之间的矛盾。”

吕梁讪笑道,“白哥,我和陌九之间没什么交集,要不然我就先走了!”

郑陵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吕梁,这小子有福知道同享,有难让兄弟去挡!

白起开口道,“什么话!没什么交集,也正好可以借机会加深加深友情嘛,对不对,以后少不得会有打交道的时候!”

两人还想离开,推辞了几句,准备下车。

此时,陌九掀开帘子钻了进来,瞅了一眼两人。

“你们两个怎么刚来就要走?年末了,一起去玩玩哪!”

见她挽留,旁边的人也招呼两人坐下来,两人也只好重新坐了下来。

已近傍晚,天色一暗,天气又冷了起来。

辟雍地处郊外,一到秋冬季节,旷野上就会传来鬼哭狼嚎的风声。

陌九往手上哈了口气,搓了搓,“白哥,天气真冷,这局走哪儿?”

“你管呢?跟着我走就对了,还能少了你玩的?保准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陌九哈哈大笑,“那今天晚上可就跟着您混啦!”

白起不跟陌九见外,“还用说!”

又指着角落里的郑陵和吕梁,“你们都认识吧!之前听说有些不愉快的,现下都是同门了,以后也少不得要打照面的,该和解和解!别小气巴拉的,搞得和那些个小心眼的妇人似的!”

陌九笑道,“什么不愉快哦,都是些误会罢了!郑陵,吕梁,今年一过,咱们可都是玄字级了。以后,我和郑龄如果有不懂的地方,还得需要你们指教呢!”

辟雍的学制是五年,分初级即一级,中级即黄字级和玄字级,高级即地字级和天字级。无论是皇家子弟还是官家子弟,一进辟雍,都是从初级开始。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从黄字到天字,级别一级比一级高,升到天字级别后,通过考试才有资格通过进一步的遴选进入朝堂。

两人见状,也回答,“陌九兄弟说笑,是我俩还需要你多多照拂呢!”

白起看到这几个人在自己的努力下和解,颇为满意。

“你们看看,这不就挺好的!只是,还有一样,少不得还得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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