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晓雾将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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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令歌手中的玉白长剑和玉鹤手链,林楷暗暗赞叹,真乃当世无双的兵器。
“令歌。”林楷唤了一声,夜色渐临,他发现令歌的白皙容颜愈发夺目。
“嗯?”令歌应了一声并看向林楷,他发现林楷正打量着他手里的明秋和玉鹤,只听林楷开口问道:“你可有为他们取名?”
“明秋,”令歌将握在手里的明秋提了起来给林楷一看,戴着玉鹤的手又在林楷的眼前晃了晃,“这是玉鹤。”
林楷见令歌像介绍朋友似的,一时间,他实在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令歌见状一时无言,他被林楷笑得有些不自在,遂偏过头去不再理会林楷。
林楷见状,敛了敛笑意,又夸赞着令歌,说道:“都是好名字。”
令歌淡淡地看了林楷一眼,正好瞥见了林楷腰间的那支玉白长箫,遂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林楷低头看去,正是自己在黑夜中显得愈发白亮的长箫。
他将长箫从腰间取下,也像令歌那般,拿在手里晃了晃,说道:“和明秋挺像,它叫鸣春。”
鸣春,明秋,听上去倒是有一种契合感。
令歌听到这名字,耳边似乎又徘徊起林楷的箫声,如春雨潺潺,春风拂面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很快,辰玉走了回来,她摊了摊手,解释道:“没发生什么,只是刚好有过路商队在此休息。”
令歌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他对辰玉说道:“师姐你去休息吧,今夜我在这守着就好。”
林楷本想再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令歌一脸率真的表情也不再开口。
“你也早些休息,对身体恢复有好处。”令歌嘱咐着林楷,虽然神色淡然,但并未让林楷感到疏远。
“好。”林楷点头应下。
之后,他便随着令歌往马车那边走去,在令歌的搀扶下重新回到马车里。
“有劳令歌了。”林楷对令歌说道。
看着林楷和善的神色,令歌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见令歌离去,林楷也缓缓地躺下身子,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谁让自己现在是一位病人呢?只能过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只是有时候他倒是希望自己的伤势好得慢些,多享受几日令歌的照顾。
一想到这,林楷深深地忏悔着,他为这样的念想感到罪过。
良久,林楷将马车的窗帘微微掀起,往外看去,只见辰玉坐在不远处,借着火光研究着路线,令歌则依旧站在那棵树下,独自一人看着地上的熊熊火焰出着神。
火光映照在令歌的如玉容颜之上,让他的身影轮廓愈发柔和,林楷静静地看着,有些出神。
此时,令歌望着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想起还在遇仙山时,自己也曾在揽月崖生起一团火,独自一人欣赏着天上明月,直至天明。
只是现在因为林楷这个不速之客,还有那武林大会的邀约,自己不得不离开遇仙山,当真是世事无常。
正想着,令歌便听见马车里传来了箫声,他和辰玉同时望去,半饷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林楷正在吹奏。
箫声飘扬在树林里,夜空中,不同于那一夜在小镇上听到的那般凄凉,今夜的箫声曲调缓和,令人安心。
夜很静,月亮徘徊在树林之上,透过林间缝隙撒下一地清晖,与火光交融着,伴着那悠扬的箫声,更显静谧。
许久后,箫声渐止,树林陷入沉睡,只能听见火焰燃烧的嘶嘶声和马儿的喘息声。
令歌看着马车,许久没有移开目光,也许,这盗贼也盗走了自己的目光和心神,令歌不确定着。
辰玉看了看令歌,并顺着令歌的目光看去,她欣然地挑了挑细长的柳叶眉,随后独自一人来到树下,开始休息。
不知过去多久,令歌可以清晰地听见辰玉的呼吸已经均匀平稳,就连两匹马儿也不再有声响。
令歌缓缓坐下身来,望着那团火焰,心里有些落寞。一路走得急,马车外的很多景色他都未能身临其境地去好好观赏。
洛阳会是什么样?只希望到了洛阳自己可以好好地游玩一番,与辰玉和林……
令歌停止思绪,叹息一声,明日就是七月初一了,自己的生辰还有七日,看来只能在路上过了。
许久之后,一声惨叫突然划过夜空——“救命啊!”一时间,树林中群鸟飞窜,杂声不断。
令歌从朦胧睡意中清醒过来,他当即拔出明秋剑,确定声音是从那会辰玉说的商队方向传来的。
辰玉也听到了动静,只是刚从睡梦中醒来,她还有些迷糊,只听见令歌对她说道:“师姐!守着林楷。”
说罢,令歌一边戴上面巾,一边向商队那边赶去。
令歌轻功一跃而起,刹那的功夫便奔到商队之前。
他心中一惊,他发现眼前火焰高照,如同白昼。商队有十余辆马车,通通被一群手持大刀的凶神恶煞之人给围住,正是一群劫匪。
这时,那群拿着大刀的凶神恶煞之人也注意到令歌,有两个人率先冲上前来,举起手中的兵刃向令歌挥砍过去。
未等他们靠近,只见一道细长的银光闪过,两个劫匪被一击而飞,狠狠地摔落到其余劫匪的脚边。
劫匪见来者不善,于是纷纷向令歌发起进攻。
令歌见他们人多势众,便收起了玉鹤,挥动手中的明秋,只见明秋的剑光犹如一道惊人的闪电,划破黑夜,直直划过冲上来的劫匪。
劫匪们不敌令歌,身上多出一道道血口,一个接一个倒下,恐惧顿上心头,心里暗骂今晚不走运。
未等他们多想,只见令歌已经飞步在人群之中,用明秋将劫匪击伤,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剑刃架在了劫匪头子的脖颈上。
那劫匪头子目瞪口呆,只觉犹如被凛风掠过,寒意顿生。
他低眸望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剑刃,发现剑刃锋利至极,稍稍发力自己便会命丧于此,同时,他还注意到,剑刃上面浅浅地刻有几株兰花草,那些兰花草原本淡雅恬静,如今却沾染血液,变得令人心生畏惧。
再看着眼前这位戴着面巾的男子,劫匪头子回想起男子飘逸如神的身法,更是惶恐不已,于是立马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那些被令歌打伤并未昏迷的劫匪也立即朝着令歌求饶,一时间,树林内可谓是鬼哭狼嚎一片。
令歌皱了皱眉,当即收回明秋,劫匪头子正庆幸自己可以免于一死的时候,令歌又用剑柄在他后颈处敲打一下,将其击晕。
之后,令歌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其余劫匪,那些劫匪见状也不再开口说话。
令歌见他们安静下来,遂朝着商队那些被吓成一团的人群走去,只见除了站在最前面的留有胡须的商人神色淡定之外,其余人皆被吓得脸色苍白。
令歌发现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也充满了畏惧,他有些不明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明秋,发现上面还残留着划伤劫匪的血液,想来自己看上去的确不大像个好人……
于是令歌将明秋收回剑鞘,开口问起为首的商人道:“可有绳子?”
为首的商人正打量着令歌,有些出神,闻言,颔首道:“有。”
他转头对后面的人说道:“快去拿绳子,帮助少侠把这些劫匪绑了,送到官府,别再祸害其他过路人。”
后面的一些人纷纷点头,起身回马车上去取绳索。
令歌见这位商人是一位有主见之人,并未被劫匪吓到,也算放下心。
只见这位商人气质不凡,一撮胡须虽有些古板,但是却给人一种宅心仁厚之感,想必是一个多行善事的富家老爷。
果然好人有好报,所以今夜能遇上自己出手相救,令歌心想着。
“多谢少侠出手相救,请受老夫一拜。”说着,商人便敛衣朝着令歌拱手一拜,后面的人见状,也紧跟着拱手行礼。
令歌连忙搀扶起这位商人,说道:“无需如此,都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
商人在令歌的搀扶下直起了身,目光中流露出欣赏之色。
此时,不远处的一个劫匪起身想要逃跑,结果刚跑出几步,就被一条细丝般的钢索拴住了腿,顿时又倒在地上,做不出无谓的挣扎,只能等着被送往官府。
令歌收回玉鹤之时,发现商人正盯着他手上的玉鹤,赞叹道:“少侠的手链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过奖。”
想来像玉鹤这样经看又经用的东西的确吸引商人,令歌心想着。
不一会,那些劫匪通通被绑了起来,然后扔在了树底下,等着被送往官府。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嘴里被塞上了毛巾,正眼神哀怨地望着令歌这边。
“既然已经无事,在下就先行告辞了。”令歌朝着商人拱手辞去。
“少侠留步。”商人唤道,他从身后的小厮那取过一袋锦囊,递到令歌手中,“还请少侠收下老夫等人的一片心意。”
令歌只感觉手中锦囊沉甸甸的,想必是不少银子,虽然收人钱财不好,但他想了想,自己也算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且自己也不想多费口舌,于是便收下了锦囊。
同时,令歌看了看锦囊,只见上面绣有一个“许”字,还有一些药草的图纹。
只听商人和气地说道:“老夫姓许,家在洛阳,进购采摘药材才来到玉门关附近,谁知竟遇上了这群盗贼,幸好有少侠出手相救,否则我等性命难保。”
家在洛阳?令歌眼前一亮,遂开口问道:“前辈家在洛阳?那前辈是否知道洛阳有一位飞贼?专偷达官贵人家的飞贼。”
“洛阳飞贼?”商人语气颇为愉悦地说道,“我知道,他可了不得,行窃了很多贪官污吏的家底,其余的老夫也不太了解。”
看来书上所言不假,洛阳的确有这么一位飞贼,林楷所说的也是真的,令歌心想着。
商人有些疑惑问道:“少侠怎会问起他来?”
令歌微微摇头,说道:“偶然听闻,有些好奇,这才问起,多谢前辈告知。”
正说着,令歌便听见了熟悉的马匹嘶鸣声,他转身望去,只见辰玉正驾着马车朝着这边行驶过来。
辰玉见到令歌立即拽住缰绳,停下马车,跑到令歌的身前,担心地说道:“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已经没事了,劫匪都被绑起来了。”令歌对辰玉说道。
辰玉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她看了看那群劫匪,没有说话,只是感叹令歌功夫之高。
随后,他们向商人辞去,商人也没有多挽留,只说道:“江湖有缘,自会再见,少侠你们多多保重。”
令歌等人走后,商人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只是看着他们的轮廓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他身后的小厮看出端倪,走上前问道:“老爷?那位少侠怎么了吗?”
“给人的感觉真像啊,还有那剑刃和手链……”商人依旧出着神,追忆着往事。
小厮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不知老爷指的是谁?”
“两位故人。”
商人叹息一声,此时此刻他能闻见马车里那些药草的淡淡香气,纵使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那些往事依旧清晰,像是发生在昨日一般。
而后,商人向那群劫匪走了过去,只见他皱起眉头,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嗓音森冷地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
树林的另一边,令歌他们已经动身赶路,令歌看向窗外,因是夏日,天色亮得早,马车两边的树木已经愈发清晰。
昨夜实在是凶险,若是自己晚到一会,只怕那些药商皆要成为刀下亡魂。
令歌放下窗帘,倚在背后的车壁上,没一会的功夫就睡了过去。
林楷依旧拿着一本书看着,他看了看睡熟过去的令歌,微微一笑,随后继续专研书籍。
不知过了多久,林楷突然觉得自己肩膀一沉,转眼看去——熟睡的令歌已经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林楷想起令歌这几日几乎没怎么睡好,要是现在把令歌叫醒实在过意不去,更何况这些日子一直是令歌在照顾着自己,自己给令歌靠一下也算是报恩。
虽然自己受伤,但肩膀给人靠一下的力气还是有的,而且对方还是这么一位神清骨秀之人。
只是林楷心里不禁暗叹一声,这可怎么看得进书?
一时间,林楷也开始感到倦意上眉梢,其实昨夜的他也没有睡好。
于是,林楷只好放下书本,头往后靠去,打算睡一会。
在闭眼之前,他低眸看了看正靠在他肩膀上熟睡的令歌,只见令歌神色温和,眉目如画,若是一名女子,当真可以说是倾国倾城,然而就算是男儿身,世间也没有几个人的容颜比得上令歌。
那一晚,林楷想起自己在遇仙山初见令歌之时,只觉令歌仙容玉貌,仙袂飘兮,有那么一刹那,自己竟以为令歌是天上的仙人。
一想到这,林楷的唇角不免浮现出浅浅的笑意,是在嘲笑自己,也是在庆幸自己这难得的运气。
此时天边浮光霭霭,曙光绽放开来,透过云层,一道道地洒落了下来,并穿过一旁被掀开的马车窗帘,温柔地留在了林楷的青丝和侧脸上,将林楷的轮廓细细勾勒。
只见他眸色温和,目光正落在令歌的身上,而令歌则躲在他挡住的一片阴翳中安然沉睡。
正巧,这一幕被悄悄转过头的辰玉看到,辰玉微微一愣,装作没看见,继续回过头驾着马车,微微挑眉,一时无言。
许久以后,林楷从睡梦中醒来,他感到自己的肩膀已经被令歌靠得麻木,然而令歌还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林楷只好稍微正坐了一下身子,不想打扰到令歌。
此时,马车外的辰玉头也不回地开口说道:“前面有一家小店,我们下去吃些早饭再上路。”
林楷应了一声:“好。”
林楷正寻思要不要叫醒令歌的时候,令歌似乎已经听见了他们两人的对话,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令歌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很快,他察觉到异样,抬眸一看,落入眼中的是一张俊美摄人的面孔,不是旁人,正是林楷。
令歌心中一惊,嗖的一下便从林楷的肩上直起身子,他并未看向林楷,只是满心懊悔不已。
“我不是故意的。”令歌极快地压低嗓音说了一句,同时,他抚了抚自己的鬓发,整理自己的白色衣裳。
辰玉闻言,悄然转头看了一眼令歌,又很快地回过头去,令歌看在眼里,只觉辰玉的眼神带有玩味,让他更是浑身不自在。
而林楷则眉眼带笑地打量着令歌,只听他说道:“无妨,令歌你照顾在下多日,我理所应当对你有所回馈。”
令歌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眉毛,一时无言,怎么倒像自己强迫他给自己肩膀靠似的?
从醒过来到下马车去小店吃早饭,令歌都没有正眼直视过林楷,林楷却像无事发生一般,依旧悠然自若。
这几日,林楷伤势恢复得好,再加上方才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如今的他开始重现往日的意气风发。
三人进店后坐在了一处角落里,令歌不说一句话,林楷也还是拿着形影不离的书本继续看着。
辰玉有些被这种气氛压得透不过气来,终于,她开口对林楷问道:“你的那位伙伴就弃你于不顾了吗?”
林楷继续看着书,同时喝了一口茶,他淡然一笑,说道:“所谓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林楷将茶杯放下,看了一眼令歌,继续说道:“不过眼下算不上什么难,现在这样还挺好的。”
令歌冷冷地看了回去,默然不语,他只希望辰玉不要再没话找话。
之所以他们还要往洛阳赶去,就是因为林楷还有一个同伙不见踪影,就算令牌已经拿回来了,他们现在还是得确保沿途遇仙安然无恙。
早饭很快被店家送了上来,是三碗牛肉汤面,牛肉片正轻盈盈地飘在绯色的汤上,卖相极好。令歌愈发感到饥肠辘辘,于是埋下头开始吃了起来,不过没吃几口,他便发现对面那位的翩翩公子还未动筷。
令歌抬起头正好与林楷四目相对,他疑惑地看着林楷,辰玉见状,便问道:“为何不吃?”
林楷依旧与令歌对视,他摇头说道:“不急,让它冷冷。”
令歌寻思这面也不算烫,于是说道:“趁热吃才好吃。”
不过细想回来,这不急不躁也确实是林楷的性子,令歌心想着。
林楷闻言,微微一笑,“也对。”遂开始动筷吃面。
此时,几位过路的小厮走了进来,店里瞬间闹腾起来,充斥着他们谈话的声音。
“真是惨绝人寰啊,一整座客栈,只活下来一个店小二。”其中一个人叹息道。
“究竟是谁下的如此狠手?”有一个人疑惑地问道,语气中尽是憎恨。
“不会真是太子殿下吧?听说他在玉门关招募武林人士,结果怠慢了人家才导致这桩惨案。”又一个人压低着声音说道。
“别胡说,听说太子殿下昨前日便已经到了金城,怎么会是他?”另一位人虽然有些动怒地说道,但是嗓音也极其克制。
“兄台别生气,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这人扫视了一下四周,确认都是一般人后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看到令歌和林楷这两位俊美的男子时,他不免多看了一眼。
听到他们提及太子的时候,令歌三人皆有不同的微妙神情变化。
“那家客栈叫什么名字来着?”终于有一个人询问道。
“唉,叫云来客栈,是玉门关数一数二的客栈。”另一个人叹息说道。
云来客栈?只剩一个店小二?
令歌和辰玉震惊不已,林楷也流露出了警惕的目光,与令歌和辰玉互视一眼。
“我听人说是一个蒙面男子杀的。”
这句话说出时,令歌只觉得头脑发蒙,不知所措。
看着眼前色泽可口的面条,令歌已无心再吃,明明当时自己只是将他们击晕,就算没有击晕,也有辰玉的迷药将其迷倒,怎么会都死了?
走出店外之后,林楷率先开口说道:“有人栽赃陷害令歌。”
辰玉颔首一叹,她拍了拍令歌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担心,没人知道是你,而且本就不是我们做的。”
令歌勉强点了点头,继续出神地想着。
虽然那些人的确来者不善,但他们始终和自己无冤无仇,如今他们死于非命,自己实在是感到愧疚。
“我想应该不是令歌口中那两位黑衣人做的,也许正是当时昏迷的某个人醒来后所为。”林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如今那人逃了出来,要摆脱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嫁祸令歌。”
令歌回忆起来,那两位黑衣人其中一位还受了伤,当时情况紧急,他们的确没有必要中途折回,杀人灭口。
林楷向马车边缓缓地走去,同时说道:“走吧,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目的何在,但前路总会有答案的。”他转过身冲着令歌笑了笑,如此时天边的曙光一般,给人一种安心之感。
令歌颔首,他上前搀扶着林楷上了马车,当他再回头望向前方苍穹时,他发现那里虽然云层密布,但好在已有旭日初升。
不急不躁,一切正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