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报销医疗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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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总问二五眼：“怎么回事，能具体说说吗。”二五眼无奈的说：“司总说出来您都不相信，书记的弟弟是个假货。”
司总以为二五眼说的弟弟是个假货，就是说这个弟弟不是一奶同胞或者是什么表亲，他认为二五眼小题大做了：“我不明白，难道说那个弟弟不是亲的？我觉得是不是嫡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工作能力，肯吃苦就行。”二五眼解释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的电工本子是假的、是水货。”司总惊讶的说：“啊！本子是假的，这怎么有可能，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再说取得证书时是需要考试的，尤其是电工的证书考核是要结合实际操作的。”二五眼说：“谁说不是呢，可是他的本子就是假的，一个连正负极都分不清的人怎么拿到的本子？这真是太吓人了，水火无情这个道理难道不知道吗？但他就是这么无知胆大。”司总表示赞同二五眼的意见：“这可真是无知无畏呀。”二五眼叹了口气说：“那天我刚一进厂院的大门，元件厂的电工师傅就跑过来告诉我，小严把电极装反了、放炮了，整个一楼都停电了，我们在一楼的角落里只有15平米，整个一楼都是机加工车间的，一共600多平米呢，这一停电人家整个机加工车间都停摆了。这个机加工车间差不多8个多月没有单子了，费了好大的劲发展了一个新客户，刚刚接到一个单子，这个单子活儿还挺急的，这一停电全耽误了。等元件厂的电工师傅把电修好了以后，一开机，有的机器反转儿了，完了，机器上的活儿废了！而且刀也撞坏了，一时半时的还干不了活儿啦，这回给机加工车间带来的损失不小，但是问题没解决完，等解决了以后才知道损失有多大，这个损失是需要我赔偿的。人家电工师傅说他这个电工本子绝对是水货。真是丢人现眼，其实他来咱们这里有没有电工本儿都没事，你别弄这假的呀。”
司总听了这件事以后感到非常气愤，他立刻给书记打电话：“喂，您好！书记啊，我刚才给小甄打了一个电话，小甄跟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这件事解决一下。”还没等司总往下说，书记就说：“我知道了，就是我弟弟工伤的事，没事，问题不大，治好了上班就行了。”司总听了书记的话，知道书记并不知道弟弟准备搭车报销妇科医疗费的事，还有机加工车间受损失的事。就接着说：“您可能还不知道吧，因为这个电的问题还给元件厂机加工车间造成经济损失了呢，而且您这个弟弟拿着妇科医疗费单子来找小甄报销，小甄不同意，小甄是个女同志，心眼比较小，刚才跟我说这件事，感觉很委屈，说着说着还哭起来了。”书记一听这事也太离谱了，弟弟竟然想借工伤之名报销治疗妇科病的医疗费感觉很气愤，他也很惊讶，没想到弟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而且他还不知道因为弟弟的错误操作还给元件厂机加工车间带来了经济损失。就说：“司总，真是让您见笑了，今天下班我就到我弟弟家去，等见了他的面、我一定要抽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几个大耳光，真是气死我了。”书记喘了口大气接着说：“您跟甄老板说说，咱们都是自己人，不要因为这一点小事闹得满城风雨，希望老板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一定请客赔罪，亲自给甄老板道歉，希望您促成这件事，因为如果是我打电话请她的话，她肯定不来，这件事就拜托您啦，您多费心吧。”司总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我一会就给小甄打电话，但是机加工车间的损失怎么办呢？”书记说：“一切包在我身上，保证解决好，您放心吧。”“那好，我现在就给小甄打电话。”
司总放下书记的电话，马上给二五眼打电话：“小甄啊，关于书记弟弟的事我们是这样商量的，过几天等我过去时，他做东请咱们一起聚聚，他说希望老板多多包涵，让弟弟继续留在那里工作，这件事肯定是有一点荒唐，但是毕竟我们大家是这样的关系，马上让弟弟走，有点不给书记面子了。书记人很好，他说了机加工车间的事包在他身上，一定解决好，让你尽管放心。关于投影仪，不着急就先放在你那里先用着，就是现在你用不着，也不能现在搬走，如果那样的话不就掰生了吗，你看还是书记有水平吧。下个月17号我到你们那里出差，主要还是元件二十五厂引进生产线的事，国家花了那么多钱引进先进的进口设备，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分钱产出都没有，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到清产核资时这件事要有个交代，我和曹工帮助你修复金属复合机其实也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机器启动了，如果能创造出经济效益，说明这个引进工作是成功的，不是盲目的。我们准备在那边呆一周的时间，周六工厂是公休日，书记说他做东，我们聚聚把弟弟这件事说开了，尽量不要把问题扩大化。”二五眼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让他再待上一段时间吧，我真是不想留着他了，太没文化、太无知了，他现在就是一支没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这个未知太吓人了，防不胜防啊。如果就是非留下的话，我跟您说句实话，这次不走，早晚我也会让他走的。我了解到，小严他们单位不是电工都下岗了，或者说一条生产线停下来，所有生产线的人都回家了，他是极个别下岗的，他总惹祸单位本来想开除他的，但是因为他们厂领导和书记都认识就让他下岗了。人家国有企业都不要他，我有多大的能耐我要他，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司总说：“行，那就是今后的事了，我们现在先这样办，今天就到这里，有事我们见面仔细说好吗，再见。”“好的，再见。”
挂了电话以后，二五眼想：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解决钱的问题，小严工伤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毕竟是在工作时间发生的，而且是给工厂干活造成的，小严两个口子都是下岗职工，这个医疗费对于他们这个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呢，不能因为治疗工伤造成他们生活困难呀。怎么办呢？
这时候她想起来一件事，就是前几天她和王主任在大门口碰上了，两个人就站在大门口闲聊，在元件二十五厂的门外面，有个女人黑不溜秋的靠着电线杆子站着，二五眼发现这个女人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好像上班一样，到点就来了，工厂下班了她就走了，天天如此，二五眼奇怪这个人这是干什么呐？就问王主任 ：“这个女人是不是神经病呀，总一个人傻站着。”王主任说：“她可没有病，这是个买卖，这个人一年能挣十几万呢。”二五眼觉得一个女人天天站电线杆子旁边站着、一年就能挣十几万，不可思议，于是就问：“什么买卖这么挣钱呐。”王主任压低了声音凑在二五眼耳朵边上说：“买血、卖血。”二五眼一听打了一个寒颤、惊讶的张着嘴：“还有干这个的，太残酷了！”
二五眼想尽快弄到一笔钱给小严报销，但是往哪里去弄钱呢？此时想到了这件事，对、卖血去！
转天二五眼整点上班，等到上午10点钟左右的时候，从二楼办公室走出来，因为她认为这个时候是门外面人最少的时候，悄悄的来到电线杆子旁边，对那个黑不溜秋的女人说：“我想卖血。”女人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然后就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了。二五眼急了，她想这是自己唯一能挣钱的路，如果走不通不仅给不了小严的医疗费，连工厂的水电费都交不起了。她跟着女人也把头转了过去，继续说：“我想卖血，我求求你，带着我去卖血，现在我急着用钱呢。”女人抬了抬眼皮看看二五眼：“我看你也不像是警察的探子，做啥子要卖血呢？”二五眼一听这口音是农村人，具体是哪里的农村，她判断不出来，因为她从小就在城市里长大，也没有农村亲戚，所以对于这口音到底是哪里的弄不清楚，但是这个女人一张嘴，二五眼对她肃然起敬。她想：一个农村人跑到大城市来，一年能挣十几万，太能耐了！希望这次卖血能够跟她做朋友，然后也去干这个行当，太省事啦，也不用租厂房、租设备的，而且连人都不用雇佣了。想到这里二五眼的态度更加诚恳了：“姐姐，求求您了，现在也只有您能救我了。我太需要钱了，求求您。”然后双手合十，冲着黑不溜秋的女人直作揖。女人好像被她打动了，伸出手来捏了一把二五眼的胳膊：“你太瘦了，你体重多少呀？”二五眼说：“我100斤！”“不可能，你没有100斤。”二五眼一看都谈到体重问题了，一定要继续谈下去，一定要把血卖出去！：“姐姐，我有100斤，我呀都是贼肉，穿上衣服看着挺瘦的，其实我浑身都是肉，我身体健康，从来不得病，求求您了大姐，快点带我去吧。”二五眼自顾自的说着话，没注意到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吱”的一声，一辆锃亮的黑色小汽车停在了二五眼和女人呆着的电线杆子底下的便道牙子下边，女人伸手拉着二五眼就上了车，二五眼还没醒过味儿来呢，这汽车就跟飞一样离开了元件二十五厂旁边的电线杆子。
从二五眼眼前不断的飞过去无数的电线杆子，她也不知道这汽车往哪里开，她现在已经是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司机和女人并不说话，但是二五眼发现他们一直在交流，他们的交流是用眼神和肢体语言。具体交流了什么不知道，此时二五眼感到有点害怕，她想到了死，她想：要是一会死了怎么办，儿子会不会吃不上饭呀，丈夫会不会忘记了自己，再娶一个新的老婆来呀，不会的，二五眼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目前没有生活来源，他和儿子的生活都成问题，娶一个新老婆来肯定养不活，谁会跟一个没有收入的人结婚呀，而且他还带着一个儿子。又一想，丈夫白光长相还是不错的，五官端正、大眼双眼皮、高高的鼻梁骨，身高也标准，哎呦，会不会有哪个富婆会看上他呀，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最近几年社会上傍富婆的事很多，不行，绝对不行，自己不能死，自己死了，他要是傍上了富婆，第一、自己心里不好受；第二、儿子就受罪啦。正当二五眼陷入沉思不能自拔的时候，汽车停下来了。停在了一个大型地下停车场，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一些音乐的声音。女人拉着二五眼下了车，走到一个电梯间，乘坐电梯，电梯继续下行，到了负五层，女人拉着二五眼往里走，走到了一个自动门前，女人冲着自动门旁边的一个小屏幕晃了一下脑袋，自动门“哗”的一下子就开了，女人拉着二五眼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很安静的楼道、一点声音都没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她们往右拐一直往前走，二五眼的脑袋一直是晕的，她们进了楼道里的最后一间房子，进屋以后，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给二五眼量血压，一个女人从她的手指上取了一点血，然后女人陪二五眼坐着，大约过了有10分钟，二五眼被带到里屋抽血，此时二五眼高兴极了，她心里想：终于卖血了，从今以后就有钱了！有了钱就可以给小严医疗费了，有了钱丈夫就不用去傍富婆了。
抽完血以后，女人给了二五眼一千块钱，然后带着她乘电梯顺着原路返回到车上，很快就把二五眼送回到元件二十五厂的电线杆子旁边，女人拉着二五眼下了车，还没等二五眼醒过味儿来，汽车和女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五眼感觉头晕眼花，走路有点晃荡，跌跌撞撞的进了厂院，上了二楼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缓了一会儿，感觉不太难受了，就开始掏出来口袋里面的钱，数了数正好一千块。她抽出来一百，然后拿着九百块钱就下楼了，来到了车间，她要给小严报销治疗工伤的医疗费。走到小严身边，对他说：“这是九百块钱，先给你，等下个月的今天，我再给你九百块钱。”
二五眼留下了一百块钱，准备下班以后，去给孩子买身衣服，快过年了，孩子已经三年没穿过新衣服了，穿的都是别人家孩子不要的旧衣服。现在有钱了，给孩子买一整套衣服，从里到外都买新的，另外再给孩子买一把香蕉，买一把好香蕉，那天孩子看见同学吃香蕉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还要买一斤猪肉炖炖，一家人解解馋。对、就这么办。
二五眼今天高兴没等下班就从厂里出来了，正要去商店里给孩子卖衣服呢，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