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转天是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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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大阔快走到公交车站时实在太累了，就坐在路边的便道牙子上准备休息一会儿，一坐下来就开始打盹儿，本来他是低着头的，突然一辆公交车通过时，有一辆小轿车在公交车前面急刹车，差一点公交车就追了小轿车的尾，公交车的大喇叭一声嘶吼也刹住了车，好险呀，这要是追了尾非把小轿车的后屁股给撞进去不可。这大喇叭的一声嘶吼把门大阔的睡意给惊醒了。
门大阔站起来揉了揉眼睛，突然一辆出租车在离门大阔大约有二十来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走下来一个瘦高挑、穿着西装的男人，门大阔觉得这个男人的身形怎么像贾总监呢。只见这个男人从出租车上刚一下车，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女孩立刻朝男人扑上去，用甜甜的声音喊道：“贾哥哥，你来了。”门大阔一听河南口音，这口音怎么这么熟悉呀，哦，想起来了，这不是刚才小饭馆那个女服务员吗？男人的声音一出口更是把门大阔给惊到了：“来了、来了，你等半天了是吗？”没错这个男人是贾总监！女孩扭扭捏捏的说：“没有，我也是刚到，饭馆没人吃饭了，就关门了，我说我出来溜溜，就出来了，刚到的。”两个人簇拥着往边上挪着，一直挪到一家贸易公司大门的雨厦子底下的犄角旮旯里。门大阔想知道这两个人具体的行动，迅速的往他们身边靠近，又不能离得太近，离得太近了就看不到西洋景了。他要看清楚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贾总监往怀里使劲搂着女孩：“哥的宝贝，你这些日子受累了。”“贾哥哥，我倒是没怎么受累，就是老板总是骚扰我，老板娘一看见就骂我，昨天晚上，老板娘说去娘家看看就走了，然后没客人了，老板就摸着我的脸说才一个月就白了。不知道老板娘从哪里窜出来了，上来就给我来了一个大嘴巴。老板摸的是我的右脸，老板娘打的是我的左脸。我不想干了，你带着我走吧。”贾总监上下忙乎着：“宝贝，能带着你走，哥能不带吗？你现在没有身份证哪里也去不了呀，我弄了好多身份证，但是没有合适你的身份证，你这一口家乡话，要尽快改成普通话，我看不行就先做一个假证，然后离开这个小饭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说完这几句话他继续忙乎着，女孩撒娇的说：“贾哥哥，我要是有你那么聪明就好了，你看你普通话说得多好呀。”贾总监忙乎着也没忘了谦虚：“我这不是时间长了吗，再有几个月换个环境，我感觉你改成普通话就差不多了，在熟人面前改口音也不好意思。”女孩顺从的说：“我都听你的，要不是你带着我跑出来，我就得嫁给那个又傻又丑的男人，我妈妈就是重男轻女，为了给我弟弟换个媳妇过来，就不管我的幸福啦，我是有福的人，正好你回来把我带出来了。”“对，我带着你、带着你，听我的话好呀，我也听你的，你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说着就把女孩按倒在地上“哥呀，别在这里呀。”“就在这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时候公司的门灯灭了，贾总监觉得真是天助我也，开始了大幅度活动。正在这关键的时刻公司大门开了，贾总监吓了一大跳，俯下身子压住了女孩的身体、捂住了女孩的嘴。一男一女从大门里有说有笑的出来了，然后用大铁链子把门锁上了，二人叫了辆出租车乘车而去。贾总监彻底放心啦，他不顾女孩的求饶撕扯着女孩的衣服，很快他完成了自己的事，一把拉起来女孩：“宝贝赶紧收拾一下，我给你叫辆车送你回去，好好的等着我，过不了几天我就会来接你，咱们离开这里。”门大阔心里想：这种事也能在外面干呐。看来自己的农村媳妇被贾总监这头猪给拱了。没办法，谁让自己没有钱呢这事是有点窝火。
转天是周三，门大阔乖乖的、早早地起床给贾总监送身份证去了。
二五眼那天被门大阔和郭师傅送回到办公室的事，她自己一点都不记得了，等她醒来的时候，阿银就在她身边坐着。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吸，问阿银：“几点了？”“现在是下午四点二十。”“我一直在这里睡觉，睡这么长时间怎么也没人叫我呢。”阿银说：“王作千雪派人送来那两台减速机以后，师傅们可高兴呢，他们一直在干活，这不嘛，从上午到下午都没看见您，我上楼看看您。您要是睡够了，走啊，咱们到车间看看去。”二五眼跟着阿银来到车间，她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小小的车间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师傅们正在按部就班的忙乎着。她看到这些就想起来王大师说自己的话，他觉得这个大师也没有传说的那么神，自己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这情况好的出乎二五眼的意料，她对身边的阿银说：“他们厂的人都把王大师说的神乎其神的，我看就那么回事，要是按照王大师的说法，我在这里根本就生存不下去啦，可是你看现在这情况不是挺好的吗，要是这样继续下去，我还愁什么呢。” 阿银担忧的说：“姐，咱们的人都够卖力气，看目前这种情况也还行，但是现在还一点收入都没有呐，王作千雪送来的两台减速机是值几千块钱，可是在技术改造当中几千块钱顶个什么用呀，咱们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呐，大师说的话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咱们还是要小心为妙。”二五眼是个乐观的人，任何事都喜欢往好处看、坏处想，盯着好的情况分析。这种乐观的精神好是好，但总是被打脸，打脸她也记不住。这时老毛病又犯了，问阿银：“听说今天中午你们连饭都没顾上吃，你们干什么啦？是不是有了什么新进展呀。”“这不是减速机来了吗，王师傅说要一鼓作气，把计划中的工作做得告一段落再吃饭。”
原来是有了减速机，师傅们第一时间首先就根据现有的条件进行了讨论，制定了机器改造方案，对旧机器机进行了改造，改造之前的机器只能生产单一型号，改造以后不仅省去了旧机器改号来回跑的时间，而且大大的降低了生产成本，二五眼举着那只被西施狗咬伤的手，哈哈大笑着在车间里来回渡着步，看着几个人那认真的工作态度很满意。
转天是周三二五眼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正在拿着当天的报纸看新闻，王主任来到了二五眼的办公室，一进门就问：“听说前两天大白的天你这办公室闹鬼啦？”二五眼不解的问：“谁说的，我这里闹鬼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们都知道啦，是不是捕风捉影呀。哎，不过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那天中午我没带饭，出去买了一套煎饼果子，去时候看见有个人跟郭师傅一起吃饭喝酒，郭师傅叫我，说让我跟他们一起吃点喝点，回来时我进了锅炉房就是想跟郭师傅他们凑个热闹，没想到那个跟郭师傅吃饭的人是门卫的儿子门大阔，门大阔这个混小子说话跟我挑衅，说我把他爸爸给吓得住医院了，说句实在话，我不认识门大阔，我要是知道门大阔在那里，打死我，我也不去找事去呀。没说几句我们就吵起来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不想理他，可是他追出来打我，我只记忆到这里，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让他给揍了一顿失忆了。怎么上的楼都不知道，一直在办公室睡觉，过了几个小时下午四点多了，阿银把我叫醒了。”王主任听着二五眼的讲述感觉挺恐怖的，这时低头看见二五眼受伤的手，关心的问：“哎呦，这是怎么回事，你出工伤啦？”二五眼笑着说：“对，我很幸运的出工伤啦，我这个工伤不是操作机器受的伤，我这是让人家没怀孕的母狗给咬的工伤，因为是工作时间，又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所以叫工伤也比较合适。我感谢这只没怀孕的母狗咬了我，这一口咬的值呀，两台减速机就送给我啦，两台减速机价值好几千呀。”王主任看着另类的二五眼说：“这手都让狗咬了还笑的出来呀，这狗咬了挺危险的啊，有的狂犬病潜伏期长达10年呢，你说你这可真是怎么这么倒霉呀，你还说自己幸运，幸运不是这样的，赶紧让王大师给算算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让大师给支个招，不过啊，我跟王大师通电话时，王大师说你最近遇贵人。王大师一会儿就到，他来拿那50%的加工费，我给他叫过来聊聊呗。”二五眼举着那只狗咬过的手，美滋滋的说：“别在这里聊啦，今天晚上我请客，我这里就这么几个人都参加，你愿意带谁就带谁，我一定要看看大师到底有多神。”王主任听了二五眼的话很高兴：“好啊，那今天晚上就让姐姐破费了。”“没事、没事，咱们都好长时间没聚会了，这次正好是个机会，咱们请贵的地方也请不起，就在门口的《事妈餐厅》吧。”王主任说：“好，我现在就去，把那个单间给定下来，咱们说话方便。”二五眼赶紧问：“那是不是要单间费呀，我可没有多少钱呀。”“放心吧，她们那门脸房也是租我们厂的，我正好管这块，她不敢收。”二五眼咧了咧嘴说：“你是真厉害。”
下班以后，大家如约来到《事妈餐厅》，今天一共是7个人，二五眼、王大师、王主任、还有二五眼的员工：阿银、阿花、伟昌、王师傅。二五眼作为东道主拿着菜单递给了王主任：“来，王主任咱们先把菜点了，其他的事咱们边吃边聊。”王主任一把推开了菜单，冲着阿银说：“我最不爱点菜了，你代劳吧，你点菜、我们说话。”阿银一看你推我、我推你的这饭还吃不吃呀，就说：“行，点的好不好的大家就凑合着吃。”说着话叫来了服务员，三下五除二就点好了菜。这时候王大师说话了：“今天咱们说好了，千万别提什么算命呀、预测呀、看风水的事，我不是算命的先生，我就是一个做冲压件的小业主，今天我来就是为了结账来的，因为我在元件厂结了300块钱，我知道这个钱我是挣不着的，我给这个厂干的这个活就是走个朋友道吧，今天晚上我买单。”二五眼一看这叫什么事呀，赶紧说：“不行，说好了我买单就是我买单。”王大师看了一眼二五眼说：“你别硬挺着啦，你现在呀挺穷的，昨天晚上两口子还为钱打架呢对不对？”二五眼愣住了，没错，昨天晚上两口子就是为了孩子的学费打起来了，丈夫白光认为家里之所以穷，就是因为二五眼一天到晚的总瞎折腾，二五眼就认为白光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呆在家里不出去，把脸面看的比命还重，总之就是因为家里没有钱。可是二五眼认为家里没钱，这账也不能让人家王大师结呀，大老远的把人家叫来了，说是请人家吃饭，结果呢一帮人吃人家一个人，这人品也太差了，不行，不能让王大师结账。就说：“别管家里出了什么事，这个账都应该我来结，要不然我就不吃了。”这时菜上来了，王主任说：“别管谁买单了，咱们先吃吧，来，咱们共同举杯，祝二位老板发财、发财、发大财！”今天的白酒是65度，这酒可是够有劲的，不一会儿大家就都有点高了。尤其是王大师没有人请他给看相，他站起身来，围着桌子转了一圈，然后挨个点评，首先指着王主任说:“你亲爹在西南方的天堂。”王主任半张着嘴看着王大师说：“我明白了，他已经死了，我不用找他了对吗？其实我就是想知道真相，现在我明白了，就是他活着，我也不会去找他了，因为他根本不爱我和妈妈，那我也谢谢您，来，我敬您。”说着举起酒杯，走到大师跟前，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这时大师看着二五眼受伤的手说：“这位老板，你呀，自从着了道以后，一直没转运，你以为狗咬你是偶然的吗？不是，你现在带着倒霉相呢，狗这玩意儿有灵性，没听老百姓说嘛，狗专门咬挎篮子的，你现在就是那个挎篮子的，我没喝多啊，我十分的敬佩您的精神，但是你不走出元件厂的院子，你就好不了，更别想发财的事了，你的命足够硬，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谁也别跟政府斗，因为任何个人在政府面前都是渺小的，二十五厂这个大牌子是国有企业，自从你两只不一般大的眼睛很认真的看了这个大牌子一眼，你的魂就被吸走了，到如今你已经没有力量夺回你自己的魂，只要大牌子在这里挂一天，你就得顺着这条道走。”喝了酒的二五眼实话实说了：“我没想发多大的财，只要能挣点钱养家糊口就行，可是现在别说养家糊口了，连设备和厂房租金都交不起。再说了人家那个王作千雪说了，那个狗闹狗了，给她买了一条公狗做新郎，结果那公狗是傻狗，母狗一直没怀孕，所以就暴躁了，咬了好几个人了，我也不是第一个，不能说每个被咬的人都带着倒霉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