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清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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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如指着客房，“你晚上睡这。”
凌恩施心底有些不情愿，转念想到一个拥抱还不足以让两个人关系更进一步，“好。”
夜晚，凌恩施盖着被子，床头后面正是主卧，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阳光从窗帘缝隙洒在凌恩施脸上，他缓缓睁开双眼，想到自己昨晚睡在许清如家里，嘴角漾起笑意。
从房间里出来便听到厨房里传来做饭的声音，他走到厨房门口歪头一笑，“早啊清如。”
凌恩施穿着昨天的白衬衫黑裤，阳光穿过落地窗，折射在地上的四方形光影被切割成菱形，像是踏光而来，看起来柔和温暖。
她怔了怔，点头笑道：“早。”
凌恩施走进来，“需要帮忙吗？”
“一会把早餐端出去。”
做完早饭，许清如洗了手去了客厅。
两人对面而坐，相顾无言，安静地吃着早饭。
凌恩施咬了一口鸡蛋看许清如，心情大好，他以前从没有考虑过结婚，现在看来和喜欢的人过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许清如抬头刚好看到他脸上的笑意，“你笑什么。”
“你自己一个人住会做早饭吗？”
“难得，一般都是孟念买好放在办公室里。”
凌恩施听到这个回答笑意更甚。
许清如换上西装准备去上班，凌恩施靠在墙上没有离开的意思，“中午记得回来吃饭。”正好他今天没有通告。
“嗯。”
许清如走后，凌恩施打了个电话给秦朔，没过几秒电话被接通。
“嫂子生我气了吗？”
凌恩施：“没，但是下次注意点，小心连累我。”
秦朔嗤笑，“我就说你小子心动了。”
凌恩施敛了敛眸，“是，她今天还给我做了早饭。”
秦朔连‘啧’几声，“少秀了，只要我想一大堆女的愿意给我做饭。”
“那不一样。”
秦朔气得挂了电话。
凌恩施呼了口气，收拾好下楼去买菜。
许清如刚到公司就收到程思卓的电话。
顾意录制节目受伤他身为导演难辞其咎，医药费由他来出，因为受伤顾意无法录制节目，但是可以排到后几期录制。
主持人另换他人，两天后节目重新录制。
这已经是程思卓能做到最大的让步，因为这件事宋曼以后的工作必定会受影响，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也该顺着台阶下来。
中间许清如打了电话给顾意询问伤势如何。
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三个月顾意的手无法完全康复。
到了中午，孟念问要不要帮她点外卖。
许清如想到早晨凌恩施的话，唇角不自觉勾起，“不用了，我回家吃。”
孟念点头，“哦好。”出办公室莫名奇怪，许总一个人住，回家做饭饭多麻烦啊。
许清如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她一打开家门，饭菜香扑鼻而来，凌恩施听到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里那这锅铲，身穿红色围裙，倒真像个家庭煮夫。
“回来啦！菜快好了，去洗手，一会吃饭。”
她刚洗完手，凌恩施就端着菜出来。
许清如也没闲着，去厨房拿碗，出来时桌上摆了五道菜。
凌恩施脱下围裙坐在饭桌，夹了块鱼肉放到她碗里。
许清如尝了一口，凌恩施眼神期待地盯着她，“怎么样？”
她抿唇一笑，“好吃。”
这是真话，不过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凌恩施居然会做饭，娱乐圈里大部分人都养尊处优，很少有会做饭的明星。
凌恩施也吃了一口，“嗯，味道是不错。”
看到许清如疑惑的目光，主动开口解疑：“小时候外婆干活干到很晚才回来，我就自己做好饭在等她回来，做饭的次数多了也就会了。”
说着他帮忙夹菜，“你要上班应该多吃点，那么瘦，看起来就没力气。”
很久以后凌恩施想到这句话就想笑，许清如的力气一点都不小啊。
许清如把程思卓的意思复述一遍。
“我没问题，主要看顾意怎么想。”
“我会跟他说。”
吃完饭，许清如收拾了碗筷准备去厨房洗碗被凌恩施拦下来。
“你公司还有工作，这些事我做。”
想到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许清如只好点头。
晚上许清如回到家，打开灯，房子里安静得连她的呼吸声都能听见，很显然凌恩施已经走了，心里划过一丝失落。
第二天，宋曼微博上线发声明向顾意道歉，选在这时候道歉不过是看在热度有所下降，算是对这件事有个交代，不过网友并不太买她的账，依旧在微博下痛斥她拜高踩低，看别人没名气这样欺负人。
其中有些许清如的手笔，她查出来当时最先说顾意因为小伤去医院的那条微博是宋曼找人发的，就因为她以为凭程思卓可以瞒天过海。
宋曼在网友激的烈言语下关了评论权限。
顾意接受了程思卓的条件，安心在家里养伤，凌恩施按照合同录制完节目。
许清如把能推的通告全部推走，同样在公司那边请了半个月的假，为的就是跟凌恩施一起陪外婆做手术，方便照顾她。
手术前期，凌外婆每天都要服用大量的药，输液几乎没断过，两只手背上满是针孔，凌恩施扑在无菌室的玻璃上看着外婆朝自己挥手，心里一阵酸涩。
许清如安慰他：“外婆会没事的。”
凌恩施点头，还是忍不住担忧，外婆要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无菌室生活很多天，独自承受孤单，面对化疗的痛苦，光想到这些心口就难受得喘不上气。
许清如扭头看向外婆，因各种化疗项目外婆面容苍白至极，但还是朝他们微笑示意自己没事，她挥了挥手，张大嘴巴说外婆加油。
凌外婆看懂了她的唇语一直点头微笑。
手术前七天开始清髓。
凌恩施躲在医院楼道不敢去看，许清如走近他身旁。
“你说我是不是很胆小，明明承受痛苦的是外婆，我连陪她一起的勇气都没有。”他自嘲地说道。
许清如张开嘴巴，半响才道：“外婆不会怪你的。”
她想外婆肯定也不想凌恩施看到自己那个样子，一个爱你的人是不会轻易让你看见她脆弱的一面和所承受的痛苦，因为她会怕你难过。
方才凌恩施不忍心看阔步离去，她待在原地看了一会，看到了外婆因疼痛而狰狞的面孔。
许清如恍然想起当初妈妈和许北廷离婚后精神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在国外治疗许久都没有好转，每当发病时妈妈总会用各种理由支她出去，不让她看到发病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