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为明天徒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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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柳初雨在苦苦思索着自己的前途，如何直播下去才能赚钱？真是难题啊！她并不希望拥有太多的钱，也许够用就行了，也许有一百万，小目标就达到了。至于大的梦想，她是不敢想的了，想了却没有行动，终究是空想。
纵观全网，男人做主播肯定不如女人有吸引力。就算只是靠耳朵听，女人的声音也比男人更有竞争力。就算只是靠流量为生，市场也是倾向女士优先的。所以目前在日渐饱和的移动互联网竞争浪潮中，成为网红成了许多人的唯一出路。
靠礼物打赏唱歌的直播又不如带货直播有吸引力。
所以当下的人们，只是追求第一印象带来的冲击力，这大概是在财富爆炸性增长下人们的物质生活吧，挣钱是他们唯一的信仰。
再看看柳初雨自身的条件，她是典型的古典美女，一点也不符合如今狐狸精当道的潮流。她虽有着鹅蛋的脸庞，可又不太注重修饰。她虽有足够的身高，可是三围的起伏太平坦了。
如今该怎么走下去呢？再找不到一份工作，明天就要居无定所了。
这时候，韭菜到了收割的时候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叫你下载App？可以收集网友的数据啊！
这是大数据时代了，这是互联网无处不在的时代了。
这时玛丽两手空空的进来了，有点丧气的说：“又学习一天了，就为了那几个甲骨文，忙碌了十三个小时，你知道我爷爷是怎么死的吗？是放高利贷被逼死了，你知道我爸爸的工厂为什么倒闭？是因为生意太萧条了...如今我也换了道路了，这顶不住，又得撤退了。”
柳初雨翻着台式日历：“明天是星期五了，早点睡。”
“不吃点宵夜怎么睡得着！”
玛丽说后在柳初雨的屋子四处搜寻食物，打开冰箱，空空荡荡的，拉开抽屉，只剩几包感冒药了。
“我的天啊，你肚子不饿吗？今天都吃了什么？”
“晚餐只吃了几个馒头，维持不了多久了？”
“我也帮不上你了，只求自保。”
“我知道你有心无力，该来的暴风雨，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
这一夜，柳初雨想一醉方休，可还是犹豫了，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一时冲动造成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就后悔了。
这一夜，柳初雨只是处理着屋里的东西，带不走的，统统扔垃圾筒里。没有价值的，也不能成为累赘，可以烧毁。
过去没什么可留恋的，该烧的照片，烧了，免得留下把柄。该断交的朋友，一刀两断，免得藕断丝连.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柳初雨在没人驱赶，没人护送的情况下，自己选择默默出走了。
这时，只听回收废品的老刘在后面叫道：“你屋里的电视机值三十块钱，要不要卖给我？”
一头黑色长发的柳初雨只是回头苦笑：“三十块钱能做什么？送你了。”
“还有那台豆浆机，挺新的，是国产货，你不带走就成废品。”
“那个已经坏了，没人会修理。”
“不管如何，你那些废品我收了，这点钱你拿着。”老刘边说边往柳塞纸币，那干净的纸币和他黑乎乎的手形成了强烈对比。
“谢谢。”柳初雨还是需要钱的，她不可能讨厌钱。
老刘对现在的年轻人都带有一丝的同情：“你带着一只黑猫就够了吗？不够打电话给我，再送你一只。”
柳初雨身上确实捧着一只猫，也许只有她可以给自己带来快乐吧。
走了，继续走了。这路边是车来车往，这世界是那么大，她会走去哪？
楼下的那一碗益母草猪血汤，她还想尝尝，那是想念的味道。
她拖着简单的行李走进店铺：“老板娘，我来一碗。”
坐下后又说：“猪血，好东西啊，补血了。”
老板娘回应：“你一个月来的次数还是太少了，以后要多来几次，打破纪录。”
看着简陋的灶台旁那微胖的女人，柳初雨掏出手机视频录取键，把猪血汤的制作过程拍成了一分钟短视频，上传到了网络上。写的标题是“三十年如一日，只为做一碗猪血汤。”
柳初雨并没有想过跨界进入美食圈，只是谁也不会想到，这随手一拍，她将进入新的人生目标的追逐中了。
吃完，当然是无现金支付了，纸币已经慢慢被人遗忘了。
老板娘告诉柳初雨，最近坐长途汽车比较麻烦，乘客少，票价高，还有各种病毒危险。
柳初雨只是摇头：“我也没有长出翅膀，飞不了太远的。回老家歇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有困难可以来店铺找我，我帮你出出注意，你还太年轻了。”
“是啊，煮个猪血汤我都不会，还是你做得好吃，美美的。”
“谢谢光临惠顾，下次再来。”
下次，柳初雨也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侯，突然想到了那一首歌，大约在冬季吧。
她的猫也跟着主人，将一起走向未知的明天了。
再见了，这熟悉的地方，我只是匆匆过客。
1.
这个是江门无水面条的做法，一斤面粉，四两鸡蛋
做法：高筋面粉，盐，食用碱，我们做的不是挂面，需要用压面机压几遍成薄片，再切丝晒干
2.
香辣萝卜丁，特别爽口开胃。
做法，需要把萝卜切丁或粒后，用盐腌一会出些水份，再晒干，清水去灰尘，开水泡两小时，再摊开晒干，调味。
3
腌黄瓜条
大黄瓜去芯，盐腌出水后，挂于衣架晒干。再泡入调味汁液。
4
酱油肉
用高度白酒洗肉，泡两天，一天后翻一次。
柳初雨埋头写着笔记，这是她的一个小习惯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今天的气温也确实高，听说接近30度了。
车站里，乘车的人真是少得可怜，简直是门可罗雀，这大概也与近期的全球紧张局势有些关系吧，听说逃到东欧邻国的难民已达到250万了。
顺着萧条的景象望去，两边的店铺也大都关门倒闭了，再也不见十年前繁荣热闹的场景，大概是网购早已深入人心，出门逛街的动力一点也没有，还费力不讨好，更大可能是服务太差。
柳初雨是没钱买车票的，想爬车窗，那太危险了。回家是暂时回不去了，身上仅有的那点钱也只够吃几个豆芽炒河粉了。
思来想去，午餐只能是啃几块饼干了，然后闭眼躺一躺，别胡思乱想，保持体力要紧。
耳边，只是传来了《逃离北上广》和《等一分钟》的歌声，那是许多人都不熟悉的一位歌手深情的歌唱：
如果生命没有遗憾没有波澜
你会不会永远没有说再见的一天
可能年少的心太柔软
经不起风经不起浪
.......
打开手机一看，早上拍摄的那一条猪血汤的视频，播放量非常的高，网友们都点赞老板娘的敬业，把一碗猪血汤做得完美无缺。
柳初雨也加入了讨论中，回复道：“有付出就有回报，上天喜欢心有大爱的人。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件，这世界也就太平无事了。
这时，只听马路口传来了电动车与僵硬地面的碰撞声，惊回头，一个送外卖的小哥倒在地上，而在路口拐弯的黑色轿车也被逼停了，大概是车祸了。
“你怎么又玩碰瓷了？这次我不私了了，报警处理。”只听女司机下来后叫道。
外卖小哥是真的疼得站不起来，却被怀疑是碰瓷，一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柳初雨见状上前：“我看见了，他为了避免撞到你名贵的汽车，自己使劲往地上摔，不是假摔，我可以证明。”
女司机态度恶劣，财大气粗嚷嚷着：“你是谁啊？这年头我遇到碰瓷的太多了，你们一唱一和，早计划好的。”
“我真不认识他，他流血了。”
“你别当真，那是番茄汁。”
外卖小哥一时也是六神无主，担心自己送给客户的订单已经超时了，地上散乱的饭盒说明还有许多顾客需要他。不过有不怀好意的路人已哄抢起来了。
女司机越说越大声：“可以赔钱但不私了了，让警察来处理。”
“你的车值钱还是他的命值钱？”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都想伸手帮受伤者一把，他确实不是碰瓷的，一位路人甲给出的理由是他每月工资一万多，不缺钱，看来也是了解一些外卖行情的。
其他人也都表示认同，纷纷指责女司机为富不仁，见死不救。
幸好救护车已经来了，受伤的得到了救治，不由让人感叹，这世界还是好人多。柳初雨悬着的心也松了一口气，做好事还是不要留名了，便要散去时。
威风凛凛，装备精良的女子铁骑队以闪电的速度也赶到现场了，拥有专业处理手法的她们很快会通过监控和目击者的走访调查，还原出事情的经过的，并给出众人心服口服的解决方案。
在驱散围观的人群中，柳初雨看见了女骑士罗敏，她们曾经是很好的同学，后来因为不同的人生追求而分道扬镳了。
“你是第一个看见外卖员被撞倒的吗？”罗敏脱下厚重的头盔走过来，如此英俊的女子，许多路人是从没见过的，都在感叹阴盛阳衰了。
柳初雨一时有点慌张，结结巴巴的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与我无关。”
“你有哄抢饭盒吗？刚才有位大妈说你趁火打劫了。”
“如果是我吃了，我给钱就是了。”
“我不信你没吃？”罗敏边说边转身走了，柳初雨确实没吃，她只是不想介入到事件中，捞到好处的可能性太低了。
“我不容易啊！早上有个小孩报警，说她的压岁钱被她爸爸偷了，下午有个火灾，死了三人。现在...”只听罗敏又通过直播平台在报道现场画面。
还是走为上策了。
靠着徒步跨过城市的边界，柳初雨已走进了另一座城市。
南海边的夜色原来是这么的安静，这里看不见工厂，看不见高楼大厦，有的是佛山人另一面的生活，听说这里的厨师很多，不知是不是真的。
他们学习武术拳法，喝生滚粥，捞鱼生。
走在繁华的街头，柳初雨今晚只能继续感受无家可归的凄凉了，她又渴又饿，开始慌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