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竟然书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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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哈尔科夫骑士和士兵们执意拒绝参加庆功宴，洛瑞妮只好将准备好的食物和酒水，赏赐给了他们。
他们可以带着可口的美食、麦酒和大把的赏钱回家，与家人们共享平安归来的喜悦了。
至于那些牺牲的将士，洛瑞妮也很慷慨的多补偿了一些银币。
杜兰看着那些来领钱的烈士家属们悲伤恸哭的模样，心里有些戚戚然。
对于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说，勉力维持生计便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什么还要经历战争的苦痛呢？
或许有人可以无视底层百姓的死活，但是他做不到。至少对于他的子民，他做不到。
然而，魔戒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杀戮之上的，除非他愿意被魔力侵蚀，变成一头失去神智的嗜血魔物。所以，杀戮在所难免，被动也好，主动也罢，他必须直面死亡。
杜兰不禁想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不铁石心肠，又如何能成就大事，又如何保护好身边的人呢？
可是，为了变强就要丢掉自己的人性吗？
杜兰有些迷茫了。
他前世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和平年代，一直是父母和老师眼中的好孩子。
三好学生的荣誉，他更是拿到手软。
虽然这里面有他“演技”的功劳，成绩就先不说了……但是！
他真是个乖乖仔啊，从不对人动刀动枪，最多也就是和烂仔同学友好的搏击互动，让他们明白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偶尔捉弄一下班上的女同学，也是让她们提前了解社会的险恶。
可是现在，突然让他直面人类的死亡，他确实还没有做好准备。甚至看着那些为死去亲人而悲伤痛哭的老人孩子们，他还动了恻隐之心。
可能像他这样的人，肯定会被前世的人骂“圣母”，但是……这样一个普通、卑微、偶尔自恋，有时尚有一点点善心的我，才是真实的我啊。
“我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衰小孩罢了。”
“让我成为犀角岬举火之人，我真的能做到吗？”
“更何况我背后还是一名渴望死气和魂力的魔鬼啊！”
杜兰忽然有些气馁。
“可能这样的我，不配成为领主，也不配成为一名合格的魔君，更不配成为主宰吧。”
杜兰摇摇头，将心中尚存的良知化为一处囚笼，一脚将暴戾这头怪兽踢了进去。
忽然他又笑了起来，“还好我的寿命很长，可以从小鱼鱼、小猪猪那里搞亿点点灵魂能量。”
……
这次与家族将士一起回来的，还有莫尼顿堡来人，是杜兰的小姨，诺玛·莫尼顿。
之前那辆马车里坐着的人，便是她了。
此时，她正和洛瑞妮坐在城堡大厅里密谈。
“赛格陛下和弥布拉斯大人，发动凯旋门政变。他们杀死了老国王陛下和其他王子。结果导致各地藩镇不满。反抗势力组建军队拥立萨拉公主，与赛格陛下的军队打了持续三年时间的战争。戴维伯爵，便是死于双方的大战当中。
经过这三年征战，赛格陛下最终获胜，顺利登顶王位。并且他还准备迎娶车船国梅拉公主，以此换取车船国盟约，来稳固王权。王婚盛宴将于下个月中旬举办，我来此也是为了此事。
另外，据小道消息所说，这次婚宴过后，赛格陛下会宣布弥布拉斯大人担任帝国元帅一职。弥布拉斯大人将会执掌水陆两军，你们卓雷尔佛德的飞翔号舰队将会纳入弥布拉斯大人的麾下。”
洛瑞妮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关心飞翔号舰队将来会听谁的号令，我只在乎他们因施哥特王室会怎样对待有功之臣。”
洛瑞妮颤抖的声音暴露出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眼眸中的悲痛似水一般溢了出来，“我们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了，整个犀角岬里的青壮应召出征，结果回来的人十不存一，甚至就连小杜兰的父亲也战死了。或许……我们卓雷尔佛德参与这场‘凯旋门政变’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诺玛急忙制止道：“姐姐，请慎言！”
诺玛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外人存在，便沉声说道：“如今是赛格陛下的天下，我们作为其封臣，应该感念其庇护的恩德。”
诺玛柳眉紧蹙，向洛瑞妮摇了摇头。
如今的卓雷尔佛德人丁稀薄，家族里只剩下杜兰这根独苗苗了，虽然伯爵之位属于勋贵阶层里较高的水平，但是人少就意味着经不起风浪，再加上领地偏僻，贫穷积弱，在王室心中的分量并不高。
现在又正处于王权更替、清除旧党和推行新政的时候，任何不经意的话语都有可能让整个家族毁于一旦，所以谨小慎微、不犯错，才是卓雷尔佛德应该顺从的政治主流。
洛瑞妮深深叹了一口气，悲伤道：“我只是心疼他们父子罢了，人死了却连尸体都不见了，哪怕让杜兰看看他父亲的模样也好啊。”
“姐姐，请节哀，逝去的人不会再回来，活着的人还需要你来守护。”
诺玛望向一旁戴着面具、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小男孩，轻轻叹息一声。
“如果不是因为脸疾，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一定很可爱吧。”
诺玛有些心疼自己的姐姐。
觉得洛瑞妮摊上卓雷尔佛德家族可真是够倒霉的。
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唯一可以依靠的孩子，脸上还染上了怪病，只能永远和铁面具为伴。以后，这偌大的卓雷尔佛德城堡，就全靠姐姐一人来维持了。
要是换做她，肯定会被现实给逼疯吧。
杜兰极为安静的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并不是他变文静了。
而是在听见凯旋门政变、赛格陛下后，彻底懵逼了。
“我竟然穿越到了小说里！！！”
杜兰震惊不已。
怪不得当初听到这些称呼会这么熟悉，原来是他曾经读过的《我在异世界屠神灭国》里的人和事啊！
赛格陛下。
呵呵！
绿帽子国王。
至于那个至高神，杜兰记得很清楚，那不过是人类帝国为了巩固王权，所编造的一个伪神罢了。
但是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神灵，而且还不止一两个，那可是一大群啊！
杜兰没有听老妈和小姨的谈话了。
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忧虑着，迷惘着，期待着……直到晚上坐在自己的睡床上，仆人端来热水，将他的小脚丫放入脚盆里时，他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