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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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成谦风一语道破自己的秘密，木野吓得当场就差点准备殊死一搏。
因为只要他体内的S级基因试剂曝光，对方一定会直接剜出其心脏拿走金色肉瘤。
毕竟是整个炽龙堡垒也不会超过三支的S级试剂啊。
谁能不眼红？
可直觉告诉木野，只要自己敢出手，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在这一路上，木野不止一次亲眼见识过对方是如何在弹指一挥间杀灭异兽的。二人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左右都是死，该怎么办呢？
生死攸关之际，各种念头飞快闪过，最终木野还是决定赌一把，选择直接否认。
按他的分析，如果对方认定自己身上有堡垒通缉犯葛涛的东西，大可直接出手抢夺，而无需如此啰嗦试探。
那么反过来说，只要成谦风没有直接出手，就意味着对方其实并不确定。
一切只是为了试探而已。
想通这个道理，木野立刻装出一副委屈又莫名其妙的表情道：“谦风大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通缉犯的，我并不认识。”
“哼，我出手打伤从中心城逃走的通缉犯葛涛就在一个月半前，恰巧你也是那个时候进入督统府，而且从普通人变成了超体者。你认为，我会相信这只是巧合吗？”
成谦风语气森然，显然一言不合意他就要出手。
“谦风大人，我确实不认识你说的什么通缉犯，什么葛涛。我……我之所以能激活基因锁都是拿命拼来的。”木野表情真诚，甚至还带着一丝被冤枉的气愤。
“哦？”
成谦风看见木野的反应，眼神微动，淡然道：“那你倒是可以和我说说，是怎么个拼命法，才能让你在短短四十天不到的时间从一个泥粪贱民变为现在的五阶超体者的。”
说话间，那咒棘上暗红光芒忽明忽暗，仿佛一团炙热的岩浆。
之前成谦风出手时，木野只是远远观望，感触有限。然而此刻，仅仅是眼前的咒棘释放了些咒能气息，自己浑身的血液就像被煮沸一般，几乎不能呼吸。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咒棘的恐怖！
其实一路上他就听人说起过咒棘的可怕，是非人力可抵挡的超自然能量。
进攻时，其速度可堪比射出的子弹，化为防守态时，哪怕是旧日手雷也无法破开。
而这完美的攻防能力还是其次，更致命的是其蕴含的咒能，对人具有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一个激活了五阶骨锁的超体者，其身体强度就可正面硬抗旧纪元的手枪。只要不被射中关键部位，就是挨上几发子弹也不会立刻毙命。
但如果是被咒棘刺中则不同。
咒棘是密度达到实体化的咒能，人类一旦接触，重者当场毙命，轻者肉体被腐蚀溃烂。
难怪这东西能轻易洞穿葛涛如钢似铁的肉体。因为其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类，也不是超体者所能抗衡的能量啊。
这就是凌驾于超体之上的存在吗？
实在是强的可怕！
木野一边感叹，一边不得不强压住心中的惊骇，同时庆幸自己没有选择做傻事。他心知今晚能不能过关，就看接下来自己的回答了。
于是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将那天自己是如何惹恼了督统府管家刘胖子，以及后来又是如何以死相逼从对方手中抢走基因注射剂的事，统统讲了出来。
当然有关葛涛的所有事，他自然是半个字也没提。
成谦风没有打断他，而是安静听完了整个故事后，才喃喃开口：“你是说，注射时虽然发现针管有破损，怀疑试剂很可能已经变质，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注射了进去。结果是你注射后非但没死，反而因祸得福，获得了快速激活基因锁的能力？”
“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不过有没有获得比别人更快激活基因锁的能力，我不知道。因为我自认平日里锻炼的刻苦程度比许多人都要强。”
说着木野的目光还有意无意看向不远处那堆尸犬尸体。
意思很明显，他进化品阶提升快，靠的可不仅是运气。
见对方依旧面带质疑之色，木野将心一横，干脆把S级基因试剂进入身体后的不良反应给描述了出来。
“当时我得罪了刘胖子……啊不，是得罪了刘能管家，所以他很可能是故意拿了支变质的试剂给我。不过我本就是贱命一条，所以就赌一把喽。注射后，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就连呼吸都变得像是在水里那般令人窒息。但好在我命贱，最终挺了过来。我说得都是实话，还请大人你相信我。”
过程中木野一直保持着单膝跪地的谦卑姿势。
“我确实听人说过注射变质试剂的不良反应，和你说得倒有几分相似。不过你觉得我该相信你吗？”
成谦风表情清淡，看不出一丝波澜。
木野摸不准对方的态度，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只相信，以大人你的见识判断，绝不会出错。”
不得不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往往最好的谎言就是让对方自己得出错误的答案。
果然成谦风闻言，忽而一笑，收回了咒棘道：“谅你也不敢骗我，起来吧。”
“谢大人。”木野连忙起身，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他刚在心中暗道一声好险，然而成谦风接下来的话却让其再次汗毛竖立。
“我在昨天特意找来刘能问了关于你的事，他说得和你讲得倒也大致不差，他确实故意给了你一支坏掉的试剂。通常注射了变质试剂，要么残废要么暴毙。但是也有极少数体质特殊，或者与变质基因试剂刚好发生意外反应的人，因祸得福激活基因锁。这类人通常能拥有超越普通超体者的进化速度。你也算是赚到了。以后就跟在我身边，替我喂养异兽，管理些日常琐碎事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愿为大人赴汤蹈火。”木野立刻再次单膝跪下，低头朗声道。一副衷心耿耿的模样。
可等他再抬头时，成谦风已经走远，只是这么一低头的功夫，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部队之中。
这样的人如果要杀自己，自己可是一点反抗力都没有啊！
同时木野也在心里暗暗感叹自己命大，刚刚还真是从死亡线上又爬了回来。
原来对方可不是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就相信了，而是提前询问了成谦雪和刘能。但凡自己刚才用了别的借口，或是说错了一句话，想来此刻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吧。
如果再往深处想，更是细思极恐。
当初在广场挑人时，对方一眼就挑中自己。还单独询问了进入督统府的时间和出生家世。
很有可能自第一眼起，对方就已经怀疑自己与失踪的堡垒通缉犯葛涛有关，却一直隐忍不发，直到见到自己突破进化才现身逼问。
这份心性实在可怕。
木野不得不承认，成谦风是个古怪的人，身上充满了矛盾。
明明看上去性格冷淡，可出手却异常狠辣。明明看上去对什么事都不在意，实则早将一切都算计在前。
他很好奇，为何督统府出身的成谦风会有如此性格。却不知幼年成谦风在新圣门中的日子一点也不比他在下水道时好过。
事实上，同样身处“底层”，自幼无依无靠，凡事只能靠自己的经历让他二人有着不少相似的地方。
比如遇事时的沉稳与隐忍。
以至于木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成谦风对他的影响，让其不知不觉开始模仿起后者的做事风格来。
或许这就是强者的感召力吧。
不管怎么说，看来自己还要多加历练才行，而且以后再不能如此随意显露身手，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啊！木野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经此一夜，他算是将步步为营深深刻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