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杨丞相夫人—沈烨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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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走出院外看着天空出神,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便朝姜钰招了招手
“钰儿,和你义兄一块儿把沈烽抬到城楼上去。”
正撺掇着施怀跟他一起搬人的姜钰脚下一个趔趄,城楼这么老远!
“娘娘,要不咱意思意思把人关进大牢得了,大晚上的专门抬到城楼上让阁老拿鞭子抽他也没几个百姓看得见啊。”
“谁说本宫要让他丢这种脸了?沈家家法如何本宫管不着,阁老要抽要刺随他去,本宫把他弄去城楼另有安排,你抬就是了,别误了时辰。”
时辰?
仇亚顺着皇后的目光看着天,除了一轮明月之外,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呀,冷不丁收回目光,见皇后正盯着自己一言不发,神色莫名,眼里带着些防备,
不是吧?
自己从一开始就一句话都没说,都隐形成这样了怎么还能被盯上?!
果然生得太美到哪都是焦点。
待十一从外院回来,姜钰招呼着他一起把沈烽抬到府外去,先前皇后出宫乘坐的马车到了沈府后就连着车夫和侍女被赶到后院看管了起来,现在已经找回来放在府门前,皇后叫上了宋阁老,自顾走出去上了马车,剩下的姜钰四人从府内牵走了四匹马,慢悠悠跟在皇后马车后面,
晚上街巷空空,不像白天那样人挤人,大马车走在路上也不需要顾及行人,行驶起来十分顺畅,沈府离城门挺近,走了两刻钟左右便到了,守城门的侍卫见了皇后令牌,纷纷跪下迎接,心中也不免困惑,昨儿夜里陛下就出了城,怎么今儿个娘娘也要出城么?
皇后并没让开城门,而是自提了裙子往城楼上走,还回头让姜钰几人带着沈烽跟上,守门侍卫认出来趴在马背上被捆成粽子的人竟是沈将军,更是惊愕,但也不好干看着,几个胆大的上前接过沈将军,帮忙抬上了城楼,
沈烽身上的麻醉银针已经尽数被取下,麻药劲儿过了后脸色铁青,被抬上城楼压在石砖上往下看,城墙下空无一人,不明白皇后把自己带过来什么意思
“你到底要做什么?总不会是让我在这里等着看衍城百姓被皇帝屠杀的场面吧?”
“衍城百姓为何要来?”
“他们都被我下了蛊,我心念一动他们便会丧了心智乖乖听话,我早已命令他们前来围城,你就看吧,看看他们是怎么沦为我的奴仆,用血肉身躯撞开城门,
要是你肯现在投降交出凤印,再劝劝你家陛下交出玉玺让出位子,我还能让他们不伤及城内的人,
如何?不快些下决定的话,下一步我儿带领的沈家军就要赶到了,就凭皇帝和文尚书带的那点人,可不够我沈家军塞牙缝的。”
姜钰几人同样望着城外,心里明白衍城百姓的蛊早就解了,压根不会再受沈烽控制,但皇后应当是不知道这回事的,怎么也一副不甚担心的轻松模样,反而挺期盼地望着远方,她在等谁呀到底?
皇后立于城墙上,享受着迎面吹来的春风,夹杂着湿湿的青草味,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衍城百姓不会过来了。”
“什么?”
沈烽方才还洋洋得意翘起的嘴角僵住,姜钰仇亚等人也微微睁大了眼,皇后对沈烽的反应很满意,
“国师对你也并非全无保留,就像你说的蛊,能控制衍城百姓的只有施蛊之人,这样的邪术成则已,不成则会遭受反噬,惜命如你们,怎么会让自己冒这种风险,所以国师找了个小婴儿作为施蛊之人,然后将那婴儿制成干尸,让你服下那朵干花的花瓣成为拥有第二控制权的人,观星阁里,国师藏起来的握着干花的婴儿手臂,便是那具干尸的一部分。
按理来说,若是吃下剩余的干花花瓣,凭谁都能操控住中蛊的衍城百姓们,陛下和本宫都不太愿意尝试,便找了龙泉寺了空大师寻求解蛊之法,你猜怎么着?”
沈烽心中不安加剧,竭力抬头望着远处,妄图找见哪怕一个人前来的身影,可等了许久,希望似乎落空,转头看向皇后的眼神更加怨怼,皇后心情大好
“了空大师犯了几句口业又念了半天的佛,说这污邪东西早已失了效力,想必是蛊种出了什么差错,真是天助我也~
当然了,为了保险起见,陛下和本宫还是决定派人去看看衍城的情况如何,你再猜猜,陛下和本宫商量后,派了谁去?”
沈烽双目赤红,一言不发目视前方,不需要猜了,那人身披银甲手提长枪,骑着战马飞驰而来,与当年一模一样的英姿飒爽,分明相隔甚远,沈烽还是能清楚感觉到她眼中的肃杀,只是当年她是为了与自己并肩作战而来,而如今却是为了擒拿自己这个反叛而来,立场不对了,心境也就不同了,
她身后的大军。。。。怎么会举着沈家的军旗?
“可是她没有兵符,怎么可能调动得了沈家军?她截住了予儿?。。。。不对,这不是沈家军的军旗!”
“这就是沈家军的军旗,沈烽,沈老将军,也就是你的父亲,培养了两支沈家军,一支人数众多,但资质只比普通士兵好上一点,长期驻守在边境磨炼守卫国土,就是你手里的二十万沈家军。
另一只人数只有你手里的四分之一,但资质上乘,能以一挡百,驻守在衍城西边的灰麓山,也称为重明军,用于”
皇后把目光从快速靠近的大军上移开,落在沈烽身上,讥讽开口
“清君侧。”
“既然是沈家的军,为何我从来。。。”
“为何你从来不知道是吗?宋阁老,告诉他都有谁知道,以及为何独独不让这位沈将军知道。”
宋阁老眼里满是痛心,手里的鞭子高高扬起,终究不忍
“我没资格替沈家执行家法,要来也该由烨儿来动手!
调动沈家军的兵符并非只有你手上的那一块玄铁兵符,还有另一块紫金兵符,能号令所有沈家军,包括这批重明军,当年老沈费尽心思秘密培养出了这批将士,为的是防备有一日朝中生出奸佞,迫害皇室乃至危及献国安宁,给了献国一张底牌,只是没想到这张底牌居然用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既然是底牌,就不宜让太多人知晓,所以只有陛下、娘娘、老沈还有我知情,并且这紫金兵符也不在我们任何人手中,而是交给了衍城历代城主守护,
老沈临终前把玄铁兵符交给了你,却让我不要对你提起另一个兵符的存在,只给了我一封密信交代我留给烨儿,想来那封密信写的就是紫金兵符的所在,心中想必也有其它的叮咛。”
“叮咛?是让她时时刻刻防着我吧?父亲去世之后我与她便生疏了许多,每次见面张口闭口都是劝诫,原来她早就知道我的野心,一直看着我像猴子似的蹦跶,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父亲不信我一心为国,妹妹防备我做乱臣贼子,我的发妻临死也不愿再多看我一眼,你们都要我接受我的平庸,接受沈烨处处压我一头,分明我才是沈家唯一的嫡长子,她只是父亲一个侍妾的女儿,她本该温良贤淑居于后院捻针绣花,琴棋书画,我本来也真心疼爱她,可她偏要习武,偏要上战场,偏偏她武功比我好,带兵比我强,军中上上下下谁人不知沈家出了个神勇女将军,又有谁真心臣服于被她护在身后的我?”
重明军已经抵达城门前,站定不动,城门打开,沈烨独自骑马进城上了城楼,向皇后行了军礼,皇后上前将她扶起,紧紧握着沈烨的手
“连累你来回跑了一整天,明儿杨丞相怕是要在朝堂上发牢骚了。”
沈烨微红着脸抽回手
“娘娘!正事儿还没办完呢就打趣人,骑个马跑一跑哪里就累着我了,倒是我家相公,您到时候可得帮我劝劝他,我瞒着他出城调兵,他知道了非得闹腾掀了房顶。”
“好好好,是本宫把丞相夫人骗出来的,他要赖就赖本宫。”
仇亚两眼放着光偷偷摸摸打量着沈烨,
这就是那位初登战场便神兵天降救了杨相,挑了敌军将领首级的滴酒不沾女将军啊,好漂亮,好像三十多快四十岁了吧?保养得真好,脸上胶原蛋白牢牢扒着一点儿没流失的迹象,一双美目透着坚毅果敢,再加上一丢丢娇羞,反差萌!
偶像啊~
沈烨再怎么被皇后调侃得脸红无措,也还是察觉到仇亚偷摸打量的小眼神,抬眸望回去,小姑娘连忙低头躲闪,
被自己吓着了?
沈烨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铠甲,多威风啊哪里吓人了?这可是她年轻的时候亲手打造,时时亲自擦拭打蜡抛光的铠甲,穿着站在太阳底下保准随机闪瞎一个敌军,
哦,
是被闪到了。
转身调整一下角度,不想正面对上了还趴在石砖上的沈烽的背影,
“兄长。”
姜钰和十一早就松开了压住沈烽肩膀的手,他依旧面向着城楼下的重明军,清君侧啊。。。。
如今清到自家人头上了,大概不能入沈家宗祠了吧,
“我还配得上沈将军称我一声兄长吗?”
“父亲给我的信里,一句一个‘你兄长’,等父亲什么时候托梦给我说你不配了,我再对你直呼其名。”
“。。。。那现在是要亲自动手杀了我以清君侧了吗?”
沈烨皱着眉不说话了,她刚来又不清楚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要动手也得等陛下或者皇后娘娘下令啊,人哪是说杀就杀的,又不是上阵杀敌咯。。。
皇后看出沈烨的无语,替她开了口
“现在还早,要杀你也得等沈予真的带着二十万沈家军兵临城下了,本宫自然会当他的面将你吊在城门示众,
再说了,你儿子是不是真心想当叛贼还不一定,本宫为何要临门一脚他把彻底踢到对立面上去?
如今燕齐两国蠢蠢欲动,献国选择在此时内乱,无异于把刀亲手递过去,届时它们为刀俎,我等为鱼肉,燕国的算盘打得也忒响了些,利用国师放了这么久的线,把你给算计得真当自己是百年难遇的治国之才了,要真的如你所愿献国换了个皇帝,你觉得你会在那位子上做多久?
怕是龙椅还没捂热乎就被燕国国君拽下来咯~”
仇亚等人心里轰隆隆天雷滚滚响
国师果然是燕国的人!
只是那副长相实在跟乌木善相差太多,并没有多少燕人的特征,若说是用了易容术,当初国师在城隍庙中失去意识了至少半个时辰,脸部并没有什么变化,不太可能是用了术法,
莫非是燕国人和献国人的混血儿?
沈烽显然也刚知道国师与燕国关系匪浅,
“你们早知道他是燕国奸细?”
“也没多早,五六年前吧。”
五六年前就知道了,果然只有自己蒙在鼓里作着痴梦,沈烽此刻才真正泄了气一般颓了下去,站也懒得站了,索性盘腿坐下面对着城墙独自抑郁。
沈烨跟着蹲在他旁边
“兄长。”
“嗯。”
“父亲说了,你除了容易受人挑拨,习武天赋不高,将帅之才勉强还心眼儿小之外,其实也没别的缺点了,改改还能用,所以要我多劝劝你。”
那道背影颓得更厉害了
“你要想安慰我,就别说了。”
“我还没说完,在我看来你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比如你勤奋,我练两个时辰学会的枪法,你花四个时辰学,也能耍得跟我一样好,完美诠释勤能补拙,我是很佩服你的,
再比如你虽然容易受人挑拨,但终究也没对我下手,也接受了我身穿铠甲站在你身边,证明你至少是很沉得住气的,
还比如你心眼儿小归小,我小时候被人说粗野被推出学堂的时候,是你拉着我找了学究找了父亲,挨个吧欺负我的人揍了一遍,我笨手笨脚给你绣的荷包你也从未嫌弃过,
你起码是个好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