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魔女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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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进入炎热的夏季，空气中的燥热足以让人汗流浃背。
城北的高级病房里，沙发上，女孩正正坐着，手上拿着保姆刚洗净的苹果。
她的对面，主治医生、护士齐刷刷站成一排。
“白悠小姐，你已经完全康复，可以出院了。”
女孩将咬了几口的苹果放下，站起身来，朝他们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这段时间，谢谢各位了。”
女孩一头乌黑柔顺的短发，五官漂亮，属于精致但初恋感极强那挂，身穿简单的白色短袖，让人移不开眼。
主治医生听到这话，心里一惊，嘴上却还是笑呵呵地，“白悠小姐哪里的话，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份内之事。”
说完这话的同时，心里松了口气，这位大小姐，终于要出院了。
再不出院，有病的就是他了。
豪门小姐本就出了名地难伺候，何况还是这位以‘疯’闻名各大家族的白大小姐。虽说这一次白悠出了车祸，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后性子收敛不少，没有了以前顽劣，可是老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不会忘记白悠以前是怎么折磨他的。
只有几个新来的小护士不知道这些，真诚地恭喜她身体终于康复，还热情地叮嘱她以后该注意什么，表达不舍。
白悠都笑着回应。
主治医生只觉得她这笑容背后有别的用意。头顶所剩无几的头发被头顶的空调吹着，微微发冷，他在心里暗嘲，真是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不知道这位大小姐的威名，不然怎么敢和她在这瞎聊。
他秉承着职业原则，叮嘱几句，找借口走了。
白悠把剩下的苹果吃完，保姆已经将她随身携带的衣物收好了。
出院时，程苏莞和白盛难得都来了。白悠抬手遮住头顶的阳光，只觉得这天快要把她热晕过去。程苏莞下了车，司机将一把遮阳伞撑在她的头顶，她站在原地，在离白悠还有几米的距离时就问道：“医生怎么说的？”
白悠朝她走近两步，感觉在伞下没那么热了，才开口：“医生说恢复得很好，没有后遗症。”
程苏莞的神色才有些缓解，她往车内抬了抬下巴：“先回家吧，回去再说。”
白悠应道：“好。”
车上，白盛坐在副驾上一言不发，直到白悠喊了声爸爸，才嗯了声：“这段时间辛苦了，回去让阿姨好好弄点吃的给你养养。”
“好，谢谢爸爸。”
说完，白悠靠在后座上，敛着眸子，懒洋洋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她出车祸在医院休养了一年，极少见到程苏莞和白盛。当初她在医院醒来，记忆全失，随后是程苏莞和白盛赶来，在她床前哭了一通。她才知道，他们是自己的父母。
她在医院的时候还从照顾自己的护士口中听到一些关于自己的八卦，据说她以前做过不少荒唐事，连带着程苏莞和白盛丢了不少脸，所以两人对她的态度都有些疏远。
她大概也能理解。
豪门世家，最看重脸面。
白家位居北城城西，私人豪宅，路的两边是林荫大道，每家每户都是独立院落，占地广阔。
下了车，私人保姆就拎着她的东西去了卧室，程苏莞叫住她，“悠悠，你的房间重新装修过了，你好久没回来了，怕你不适应，你先回房间看看，如果有不喜欢的地方，告诉我，再做调整。”
白悠抬了抬手，挡住阳光，慢悠悠道：“好。”
她的房间是粉调的，有一面宽大的落地窗，再有一面的窗子比落地窗要小上很多，这个季节，院子里的老树树梢伸了过来，只需微微伸手，就可摸到树枝。
除了落地窗外，还有一个单独的衣帽间，里面的衣服各色都有，都是新的，都是当季热款，连吊牌都还没拆。卫生间是清一色的白色调，浴缸之上可窥见湛蓝的天，很有情调。
白悠下了楼，告诉程苏莞，“挺好的，房间我很喜欢。”
程苏莞换了一身居家休闲服，优雅地喝着果汁：“你喜欢就好。你如今休学了一年，课程落下很多，再过两天，新学期开学，这几天，你先休息休息，养足精神。”
白悠点头：“好。”
过了会儿，龚姨拎着衣服来了，“小姐，你看看明天要穿什么，我先给你备着。”
白悠指了一件，龚姨又问她，去学校要穿什么。
白悠说：“去学校那就穿校服吧。”
龚姨眸子变得柔和起来，这几近一年都是她在照顾白悠，白悠的性情变化让她非常高兴。她就说，是那些人对白悠有偏见，怎么会有人天生劣根就坏？她明明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还没出社会，又不经恶，能坏到哪去？
要知道，以前的白悠可是从不穿校服，更别提，主动穿校服这件事了。龚姨觉得白悠能主动提起穿校服，性子一定是会越来越好的。
她忙应道：“好嘞，我再去给小姐备些新鲜的吃的，到时候带去学校和同学们一起分享。”
白悠笑了笑，齐肩短发微微浮动：“好啊，谢谢龚姨了。”
龚姨笑得满脸褶皱，以前小姐可从来没对她说过谢谢。
...
两天后。
白悠穿着天蓝色的校服，垂眸喝着新鲜的皮蛋瘦肉粥，程苏莞坐在她对面，肤色雪白，十分优雅。
“东西都带齐了吗？”
白悠点点头，将一个灌汤包喝尽汁水，然后一口吞入腹中。
程苏莞手指拨动了几下碗里的燕窝，“去到学校不要再惹事了，乖一点，你爸出差了，这几天我都在家，放学会让程叔去接你，你哪里也别去，就待在学校等他，然后直接回来。”
程叔是白家的司机。
“学校的手续程叔会帮你办，你和同学好好相处，不要起是非，更不要惹事打架，有任何问题，先打电话给你程叔。”
“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
白悠听到这，抬起了头，看她。
只见程苏莞的神情极为严肃，“不要再去招惹江家的小少爷！”
白悠愣了愣，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几秒后，程苏莞敲了下脑门，反应过来，自言自语道：“看我，你失忆了，连我都忘了，怎么会记得他。”
“那你记住一句话，只要是姓江的，都远离就是了，咱们家招惹不起。”
白家的“豪”白悠是见过的，连程苏莞都说招惹不起，那该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提起江家，程苏莞忍不住想起一些过去的事。
江家，在十年前，也不过是北城一个普通的豪门。在几年前，却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二十岁的少年惊才卓绝，天赋异禀，总是先他人一步嗅到市场商机，短短几年，就带江家崛起，一跃成为北城新贵，江家地位直线上升，无人能及。
程苏莞想到那双清澈的眸子，有些胆寒，心里默道：“可惜腿废了，英才陨落，真是可惜。”
再怎么样，江家的地位无人撼动，江家的人他们也惹不起。
白悠记不得这些人了，觉得也无关紧要，便点头答应。既然程女士叫她别招惹那她就乖乖听话好了。
程叔拎着白悠的包，里面塞满了龚姨准备的各类吃食，沉甸甸地。
北城一高是富家子弟的金汤池，也是普通孩子的垫脚石，程叔一路上都在给白悠普及，能进这所学校的，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么智商足够高或者才艺方面的天赋颇高。
白悠看着北城一高的大门，她有的，大概是钱？
陌生的面孔来来往往。他们这一路上遇到不少人。白悠上一秒还在发呆，下一秒就与来人一撞，肩膀传来闷痛。
那人刚想开口骂人，目光对视的瞬间，看清了白悠的脸，一下就变了脸色。
“白...白悠？”
嗓门有点大，还带着颤栗，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短短一瞬，好多人朝这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