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满堂雅雀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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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强壮点的蝼蚁而已!
莫不是在大奉京城之内,自己老师之前也对这陈彦祖另眼相看,宝玉都懒得搭理这个人!
这陈彦祖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出现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话!
陈望看着这个气氛却装的若无其事的北漠皇子接着淡淡开口道:“我听说,你对我家娘子很有想法,我特意前来是来通知你,最好断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哦?阁下莫不是觉得我配不上?还是我不能得到?”宝玉听到陈望这嚣张直白的话之后也索性不装了。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很是明显不过了,论身份我是北漠皇子,你陈彦祖区区一个商户而已,何德何能跟我说这些话,论手段,我宝玉想要得到的女人,是你陈彦祖能够阻挡的!
而两人的对话也并未刻意遮掩,在场的大奉重臣们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些大臣听得冷汗直流,特别是那些主和派的大臣,恨不得立马跳出来指责陈望。
就差直接说,小贼,休要辱我义父!
李少雄也是听得眉头紧皱,心下觉得自己还是高看这陈彦祖,不过是有些才华而已,却为一个女子这般不分场合,不顾大局的出言不逊,对方还是位高权重的北漠皇子。
以李少雄的看法,陈望更应该为了大局,不要去惹怒这个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北漠皇帝的宝玉皇子才对。
而是去假意讨好对方,好让大奉有更多的发育时机。
小不忍则乱大谋,况且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患无妻!
为一女子这般失态,不是成大事之人做派!
陈望如果知道李少雄的这些想法就会瞬间明白为何这个一心想要江山社稷的大奉皇帝却屡屡做不出成绩,还要将祖宗留下的底蕴在短短的十几年里就败的一干二净了。
过度的求和,畏战,嫉妒才能,总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试问连一位女子都不能保全的大奉王朝,是如何感觉自己能保得住这天下的芸芸众生的。
难道这些都是错觉吗,总想着去牺牲别人的利益来顾全大局。
牺牲的是谁的利益,顾全的又是谁的大局?
这样的庸主比那些昏君还要可恨,昏君整日的吃喝玩乐,自己非常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做的对不对,只是贪图享乐,鱼肉百姓,也知道自己是个畜生。
但这种庸主不同,他们殚精竭虑,认认真真的去做每一件让他们自己觉得合理的,劳民伤财,割地求和的蠢事,一直到死,都在认为是一切都是并非自己所愿。
但路都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的,因为听信流言蜚语便要自断手臂,除去陈家在军中地位,这样北漠只呼大爽的事情是他做的。
为了大奉的稳定不断的对氏族门阀退让,让出自己的底线,丢尽皇家的脸面也是他自己做的。
将陈家唯一的遗孤陈望赶出京城还要斩草除根也是这位当今圣上做的。
这些事情都不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而是一点点的影响着整个大奉王朝的运作的。
处理陈家的后果便是满朝文武皆不会再向陈尧那样无私无畏的去施展自己的才能,而是变得都如同和稀泥一般,李少雄骨子里不喜战乱,那朝中的大臣们就顺着他的意思不断求和。每次达成一致,何尝不是李少雄自己都松一口气。
陈家满门忠烈,李少雄比谁都清楚,正如现在他依然觉得陈望应该为了顾全大局主动让出上官语凤,假意讨好宝玉皇子一样。
“我觉得你即配不上,也得不到,不信你就尽管试试!”
陈望面对宝玉的威胁之意,无任何的退让。
“大胆!什么身份!敢对宝玉皇子如此无礼!在这里丢我大奉的脸面!成何体统!”
宝玉尚未回复什么,却见翰林院的一位大学士却先他一步,受不了先。
陈望看着那个因自己的话气的脸红脖子粗的那位翰林院大学士不由的露出一丝轻笑。淡淡出声道:
“我无礼?我在丢大奉的脸面?那大人觉得我该如何才能保住这大奉的脸面呢?”脸面这个两个字陈望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宝玉皇子贵为北漠皇族,乃是大奉的贵客,岂是你这无名小卒可任意接近的!还不快跪下向皇子请罪认错!争取得到宝玉皇子的原谅!”
显然,这位急于给宝玉皇子好印象的大学士并未听出陈望话中的嘲讽之意,或许并未理会陈望的发言,毕竟在他眼里陈望只是区区无名小卒,而宝玉贵为北漠皇室是大奉的贵宾,真正的大人物。
“那这位大人觉得我该如何请罪,才能得到北漠皇子的原谅,平息皇子的怒火呢!”
“你这小厮还不算太过迂腐,现在知错,为时不晚!宝玉皇子能看上你这小厮的贱内是你的福气!只是你愚蠢不自知而已,且不要自悟,乖乖献上自己的贱内在去衙门自领三十大板,之后再交由宝玉皇子酌情处置即可!”
说完那位大学士捋了捋胡须,一脸的红光满面。似是对刚才自己的机智无比自得,又是对自己三言两语便能缓和两国关系无比的骄傲。
并且,自己勇于站出来训斥这小厮,成全宝玉皇子的面子,这宝玉皇子一定会记着自己的好,日后好处自然是少不了自己的。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从来很骨感。
“那既然大人如此大义,何不将自己的女儿妻妾一并打包送给这北漠皇子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兴许将宝玉皇子伺候好了,还能让大人你日后荣华富贵,名留青史呢。这等顶级荣耀,小子怎么敢于大人您争夺呢。”
陈望看着这个正在得意洋洋的大学士缓缓开口道。
陈望此话说完,不止那位正在得意的大学士脸色骤变,周围的很多官员都脸色变得不好起来。
很明显,他们是在意的,只是牺牲的不是他们自己罢了!
就这些臭番薯,烂鸟蛋的一直活跃在朝野之中,才会使王朝如此迅速的衰败。
“放肆!你这小厮..好一副伶牙俐齿!简直是一派胡言!”
那位先前得意的大学士气的吹胡子瞪眼。
“小子可不敢在大人面前放肆,只是看大人这觉悟如此之高,为了两国关系不惜牺牲自己全家女性去讨好这位北漠皇子的精神是小子做不到的。小子为大人的精神感动不已,日后史书会如实记载大人的丰功伟业,大人这样的民族英雄当名垂青史,被后世不断的效仿学习才是。”
陈望顿了顿,又用眼睛扫了一遍周围的官员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满朝大臣来的如此齐全,不如诸位大人为百姓做个表率,都将自己家中的女眷们献给伟大的北漠皇子吧,名垂青史的机会可不多,大人们还在犹豫什么!”
陈望一番话说完,已经是气的那位先前在宝玉面前呵斥自己的大学士张着大嘴说不出任何话来,整个人恼羞成怒,憋得老脸通红。
陈望却没有因此打算放过此人,依旧一脸微笑的对着他说道:“大人还在等什么呢,赶紧命下人回府通知家中的女眷们收拾一下行囊吧,北漠皇子和他的下属们可是等的都迫不及待了呢!”
那位大学士听到陈望的话再也忍耐不住,本就老脸比城墙还厚,张嘴大声吼叫道:“老夫堂堂的翰林院大学士,为大奉的周全殚精竭虑,废寝忘食岂是你等可以污蔑我的!老夫一想为大奉,日月星辰皆可见证老夫的一身赤胆忠心!”岂是你三言两语便可污蔑的,老夫要以残害忠良知罪拿你是问!”
恼羞成怒,开始准备以势欺人了!
“我可去你妈的吧!就你这老狗还自称忠良!少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也配!这北漠皇子欲要抢我爱妻,你这老狗却跳出来让我双手奉上!试问在做各位,连自己妻女都保护不了的人还算什么男人!这样的人如何能保家卫国!你这劝我识时务的老狗,又是哪门子的忠义之辈!”
顿了一下,陈望轻蔑的看了看那个大学士,接着开口道:“就你还翰林院大学士!你这一辈子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就你这样的人怎么敢说自己是读书人的!你这老匹夫简直是给全天下的读书人丢人!老东西,你上不能收服失地,下不能安邦定国!你读书一辈子读了些什么道理!阿谀奉承你倒是学的挺好!好好的人不做,你要做狗!”
“我倒想问问这位大学士,强抢民女在我大奉律法之中该当何罪!平民百姓触犯要被砍头,为何这北漠皇子在你这老狗嘴里却成了一番美谈了!你是老的膝盖直不起来了吗!”
“你这么为自己的主子着想,究竟吃的是我大奉的俸禄!还是他北漠俸禄!吃的是我大奉百姓种下的粮食!还是吃的他北漠的粮食!”
陈望说完双目盯着这大学士,这人被陈望说的从面红耳赤到面色苍白起来。
他后悔了,他后悔为了讨好北漠皇子站出来斥责陈望了。周围的一众大臣本是懊恼自己没有即时站出来帮宝玉皇子呵斥的那些人也都暗自侥幸,幸亏没有站出来找不自在。
这小子的嘴实在是太厉害了。
看着嫣儿吧唧的这位大学士,陈望冷笑出声:“你能坐到今天的位置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这样的老狗对内猛如虎,对外怂如狗。真是他国之栋梁!”
这话可谓是杀人诛心,让这位大学士百口莫辩,在这里如坐针毡。
即便周围已经被朝廷封锁,周围的不远处还是围满了百姓,陈望刻意的大声发言,也让很多百姓都听得真真切切!
“呸!狗官一个!真是显眼!”
“就这还读书人!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这等猪狗之辈是如何坐上翰林院大学士,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就是啊,这样的做翰林院大学士,那教出来的学生岂不也都是这样的猪狗之辈。”
周围百姓们的议论声传到了这位大学士的耳朵里,像是一张张巴掌扇在自己脸上一般,这位自视甚高的大学士此刻哪还有当时的盛气凌人,目光呆滞,脸色苍白,冷汗已经布满额头。
周围的一个个官员听到陈望的话都是敢怒不敢言,陈望的话粗俗不堪,但却有理有据,让这些官员无从下手。
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都犯了一个错误,当他们知道宝玉向李少雄求赐一个女子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这位女子是否已有良配,在他们高傲的视线里,陈望或许从未存在过,也或许从来都不是一个问题。
哪知,就是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确有寻常人没有的勇气,敢带着自己的爱妻当年与窥探自己妻子的宝玉皇子叫板。
还能以舌战群儒的气势力压翰林院大学士,以一己之力让满堂雅雀尽无声!
陈望再无理会这跳梁小丑般的大学士,转身对着宝玉淡淡说道:“我说过,再敢打我娘子的主意,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这个决定,不信你大可试试!”
此时的陈望异常的认真冷酷,不由的让宝玉心生一丝敬畏,仿佛自己面对是一只盯上自己的山君一般,这感觉让他毛骨悚然。
不过随后他就打消了这份顾虑,也兴许是他生在皇族之中,从小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全然没有将眼前之人的警告放在心上。
随后陈望也没忘记警告一下在场的这些大臣,开口说道:
“一位前辈曾说过一句话,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取一毫而损天下,亦不为也。再有人敢打我家娘子的主意,尽管放马来,各位言尽如此。”
一旁文擂之上的楚墨林听到陈望的这番话后,反而是第一个忍不住大呼叫好的人!
“说的好啊小兄弟!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取一毫而损天下,亦不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