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邀月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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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生辰接过来。
两个人不言语慢慢吃着,似乎时间在此时变得漫长。
行军路途上,不是想吃什么就能吃得到的,纵然是她这么讲究的人,也必须适应。
这高环饼其实就是放了蜂蜜的油炸糯米饼,香甜软糯很适合女孩子的口味。
邀月也不是天天能吃到的,但她相较于其他还是挺喜欢高环饼的,糯米粳米一类不容易消化顶饿,高油高糖补充体力。
有时开战厮杀几天几夜都是有可能的,有时候他们要日夜颠倒夜里搞偷袭,在军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他们必须适应,所以这样是一次能补充不少体力的就非常受她欢迎。
金邀月吃了三块儿就不吃了,倒不是吃饱了,就是单纯的不想吃了。
她用手帕擦了擦手,她喜欢吃饭时手边有个手帕随时可以用来擦。
周生辰也放下手里的饼饵,高环饼对他来说还是太甜了,不过,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邀月爱吃就好。
“吃好了?”
“嗯”她把手帕正正方方的叠好,虽然一会儿得拿出去洗,但是她此刻必须弄得明明白白的。
“有件事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
金邀月一听这个话就很不想往下听,她就很烦,但她还是得压着脾气往下听,一旦是军情呢,那可是耽误不得的。
“你说”她倒了两杯水,一人一杯。
“上次,那漼家女郎的生辰礼。”
邀月喝水间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
“她起初是不知礼物是你准备的,也不清楚你们都有份。”
她将水杯放到桌子上,直言“所以,将军想说什么?”
“你很不喜欢漼家女郎”周生辰能感觉每次说起漼时宜,邀月都不开心。
之前他们回南辰王府,她与漼家女郎从未私下见过面,就可想而知,两人可能气场不合。
“没有”邀月心里很快的过了,讲真她不开心是因为她和周生辰之间的关系,她不喜欢介入他人的爱情,若是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她也不会怪漼女郎,因为的确不是她主动的,没必要让她受到牵连。
“你误会了”她低眉信手,多了几分寂寥。
“将军,时间不早了,末将累了,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您能快点说吗?我想休息。”金邀月身体没有多累,就是无力,就是只想躺着,受不了吵。
“就是说,我跟漼家女郎解释过了,当初是个误会。”
“噢,那关我什么事”金邀月眼皮子老想闭上,但是她一点都不困。
对啊!关她金邀月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就算有过暧昧,彼此都没有挑明,那什么都可以装作不小心。
暧昧就是这样,喜欢暧昧的人,他们只是享受这一时刻的欢愉,满足自己此刻的荷尔蒙。
待到有麻烦或者是不想了,抽身离去时,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周生辰准备好的话一句都没有说上,邀月一句话让他所有的话都憋在心头。
周生辰半天挤出了一句“我就是想和你说说”。
她只想躺着,不想坐着,这会儿她已经闭上眼睛假寐,原本还以为这厮啥也不会说呢,差点睡着了。
周生辰原以为这趟回来邀月的变化是往好的方向发展,没想到是不生气了,但整个人冷得很。
以前邀月常笑,整个人如明媚春光,向来自来熟平易近人。这样一看才发现她还有冷艳一面,
对啊!她也不是对人都一模一样的,她也是因人而异的。只是之前对自己一直很好,让自己忘了她还有其他面。
邀月说不好,实际上听到周生辰的解释,她也知道自己误会了,而且乌龙里自己还插了一手。
但她就是高兴不起来,说她心如止水吧,倒也不必如此说,可确实没有以前那种多巴胺的高速刺激。
她脑中很乱,她转移注意力到大业上,哦,对了,是不是快到了刘子行,漼时宜是李七郎的心上至宝。
她暂且对这两个小蚂蚁还没有想要碾死的想法,再怎么说也是个乐子。
她想着既然李七郎是漼时宜失语症的原因,那何不用李七郎再刺激一回哪,说不定就能治好了。
只不过,李七郎如今在南萧,如果贸然让他回来多生变故,不如来封信更划算。
别以为她不知道李七郎这些年让多少人帮忙去看看女儿,他自己也是偷着看过两回。
这些事只要不影响她的大计,她姑且还是可以饶过一城,秋后要不要再算就得看他的表现。
她突然一睁眼,斜眼瞅到了一直盯着她看的周生辰。
“别走了,陪会儿我”嘴巴比脑子快,下意识就说了。
到真不是因为周生辰将他们之间别扭乌龙的理由说了出来,而是她清楚意识到眼前的人一开始就只是自己的猎物,既然努力了这么久,就不该放弃,对不起她这些年的付出。
她养的狗,她可以舍掉对方,但对方不能。
这感情啊!就是一场放风筝,你需要扯一扯,再放一放。正所谓欲擒故纵,重的是那个纵字。
她虽然不说,但她自己清楚自己骨子里就透着冷漠,认识时间久了,她是会心疼在意,但对方要是挡了自己的路,杀掉又何妨?
周生辰还以为她最近太累,坐着睡了,刚在想要不要把人抱上床,邀月就突然睁眼。
邀月虽然还是表情冷淡,但说出来的还是让他们之间有了回旋的余地。
“好”周生辰最终还是应下了。
金邀月很累,她直接到床上平躺下去,周生辰坐在桌前。
二人无言,只有彼此知道此刻的心境平静。
待她再醒来已经是第2天清晨,她睡了一天一夜,自然醒来的早,但天已破晓。
她以为周生辰昨天就该走了,出了帐篷就看见坐在外面的男人。
她屋子里原本就有准备好第2天用的水,她也是洗漱好换好药,打算出来透透气儿的。
“你怎么没回去?”邀月将身上的披风盖到了男人身上“如今虽不是冬天,但也不暖和,你莫要冻生病了。”
男人被就在假寐,听到帐子里面有动静就醒了。
周生辰在邀月屋子里坐了一天,这是二人久别后的安宁,他很难不去享受,并想要抓住这一丝的温存。
哪怕是天黑了,他也久久不愿离去,他不知道他们之间下一次的和平相处是什么时候。
周生辰明白他们之间只要有一天没捅开那张纸,他就应该尊重邀月,不能做出格的行为毁她名声。
所以,直至深夜他才从帐子里出来,他还是不愿离开,他坐在邀月帐子前,像是从前邀月小的时候坐在帐子外面陪她。
“邀月”周生辰突然抓住她的手。
“我”周生辰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们之间以前什么事儿都尽在不言中,如今却只剩下不言。
“周生辰”邀月很少叫他的名字。
她已经记不清当初为什么执意要叫他将军,或许这就是训狗中的一环吧。
如果一开始给足了他甜头,那么怎么能凸显出未来事情中的不同呢?又怎么算得上是奖励呢?
周生辰的心疏了一拍,下意识回了句“邀月。”
他如今才真真正正意识到邀月不是那个小丫头,她真真正正的长大了。
她不是那个会摇着自己胳膊喊将军的小妹妹,也不是那个古灵精怪充满着各种奇思妙想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