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海上朝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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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海朝云
是江宁海家家主的嫡出二小姐,我家书香世家,满门清贵,一门五翰林父兄皆在朝为官,父亲是内阁主谋,我们家女子大抵都是低嫁。
因着有“女子四十未生育,丈夫方可纳妾”这条规矩,嫁进来的女儿倒是享福了,可我这样的出嫁女便是难做。
我姐姐便是代表,出嫁前我想过无数种未来面对公公婆婆,以及丈夫的压力。
我自认为手段不俗,气度也好,不然海家嫡出二小姐,德容音功美名哪里来的。
我在闺房时,幻想过无数次未来夫君的模样,想过无数次未来的婚后生活。
我实际上对未来婆家没抱有多大希望的,毕竟我姐姐就是例子。
时间就在这其中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汴京城里,传起了芝麻小官家的老太太死命扒着勇毅侯府牌子,招摇撞骗的流言,这流言传得真快。
汴京城里,10年20年内就没有比她传的更快的,不过也说明了这家人还真是惹人厌烦,这个老太太确实做了许多让人看不上的事儿。
否则墙倒众人推,也不至于推的这么快。
这老太太姓徐,说起来还是那位想要扒着我家门楣,迎娶我的盛纮大人的嫡母。
这汴京城里,有两个盛家,不是与你说笑,这两个盛家都想迎娶我做自家媳妇。
对此我是无感的,高门贵女,何人不清,婚姻和爱情不能混为一谈,婚姻就是资源的配等,是两家互换资源,这非常的现实。
我对那徐老太太最大的印象应该是来源于祖母口中,那利用权势勋贵的身份,逼迫当年的探花郎抛下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娶了她,最终,把人家贬妻为妾。
这般的人,让人瞠目结舌。她还记得那时候,祖母眼里不屑与厌烦。
尤其是阿娘让人调查,这盛家二房真是几代都是乱的。
先是放弃培养庶子庶女,一把年纪不消停背地里将当年贬妻为妾的那位全家杀害。
虽说这盛家二房比那大房好太多,面子上也好看,可光是查了这点,就让人驻足不敢动。
那家的女儿家一个比一个出格,养在老太太身边的六姑娘,右边吊着齐国公家的小公爷,左面拎着太医贺家的少爷,还没细查这两位的出现就都与那老太太有关系,这样的老妇人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有庶子庶女的林小娘曾经是养在这徐老太太身边,当了小娘后,然而不受老太太待见了,甚至鼓动盛纮大人放弃她孩子的培养,真够心狠,也真够毒辣见不得别人好的。虽说她要嫁也嫁的是嫡子,和这些庶子不是一路的,但本朝嫡庶可没那么大偏见,要知道如今的韩大相公可就是庶子,那母亲身份更加不堪低贱。甚至韩大相公还是嫡出的几个哥哥拉扯长大。
真不知这盛纮大人脑子怎么这么拎不清?他家到底是要走清流还是勋贵,这般拎不清的人,竟然那么听他嫡母盛徐氏的话。
或许,这盛纮大人便是第一个被放弃的庶子,后来是因为徐老太太自己的亲生孩子死了,当时的处境和身份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培养盛纮大人,如今盛纮大人可以成才,自己是真不明白,身为庶子的他怎么能够放弃同样身为庶子的孩子?
直到听说这老太太拿出勇毅侯府嫡女来说话,别说她了,就是那祖母与母亲都是看不起了,祖父有对此无奈了。
想当年,她想当然的放弃侯府身份,如今她是想搬就搬的。
她要那么有能耐,怎么也不见勇毅侯与她家来往,那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啊,也就只能唬唬那些不懂内情的外来者,这京城里有头有脸老牌的清流世家,谁家能看得上这样的事。
她家就是典型,女子四十未生育,丈夫方可纳妾,这样的规矩,让他家更注重夫妻感情。
再者,许多书生上京赶考之前也都是有妻子或者未婚妻的,你上来逼迫人家,难不成你有理了。
孙志高孙大人是个奇葩,最喜拜访各家学习,她家也在其中,偶尔来时,还带来自己的小舅子,求父兄指点文章。
她听哥哥将是个不错的苗子,不过有孙大人“六元及第”在前,谁还能看得上其他男子?
经过孙大人坚持不懈长期致力于推荐自家小舅子,父兄也渐渐被磨得有些松动。
怎么说呢,的确是个选择,父兄看着盛长梧一步步成长越来越出色,也算半个知根知底,毕竟有孙大人不停推销。
就是身份低了些,不过我海家姑娘向来都是低嫁的多。
有次孙大人带着盛大公子来,我在屏风后面远远看了一眼,与我想象的差距不大,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总之,不讨厌。
这两位盛家哥儿各有千秋,各有各的好。
没多久,盛两位公子都中榜,大公子名次在前,一甲上有名,十分厉害。
父兄看了他的文章也直夸又有进步。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印象,我对这位长梧公子好感多了两分。
可没等到长梧公子上门提亲,就听说了康家和盛家二房急着和他结姻亲,也是这孙大人步步高升,对夫人娘家人提携之意很重。
不过,此事让我更不喜盛家二房,很怕父亲把我嫁进去。
这王大娘子是个拎不清的主儿,又是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
想把一双儿女,分别占了我海家和长梧公子。
那康王氏汴京出了名的不要脸,上赶着用庶女换资源人脉,手上不知沾了多少冤孽债。
可这么心肠恶毒的人与那位长柏公子的母亲盛王氏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呀,就好比我和姐姐。
我与姐姐从来不是这样的,且我二人都不是这样性子。
父亲心里暗流涌动,加之,还有母亲,长嫂,姐姐吹枕头风。
父亲自然是心疼的,不惜拉下老脸去问孙大人。
不知道他人怎么谈的,反正,父亲回来时,倒是轻松了不少。
没过两天那长梧公子便来下聘,请的媒人也是这汴京城里最出名的。
直言是怕委屈了海家小姐,所以准备的认真仔细了些这才耽误了几日。
说实话,我也明白是面上的客套,可人家愿意客套也是给我海家面子。
订婚前,我只远远地瞧了一眼,说实话多少有些担心的。
那年,金麟池畔,他马球打的直撞我心,其实我也说不好,我喜欢什么样的?
他不算最肆意的,不是技术最好的,更不是那人群中样貌最突出的,可他站在那儿,我便觉得未来日子应该不算难捱。
孙府盛大娘子引路,我当时第一次与他搭上话。
他很好,他是个尊重女子的,思想新奇,知书明理,我能看出来他不是个两皮子货。
我有点期待下次见面。
那孙夫人盛氏可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我想着或许他家男儿喜欢这般柔顺的女子。
还没等我琢磨出下次该怎么表现,就见到一群小姑娘朝我这边过去。
那几个都带了帕博,手里提着捶丸工具,小小的姑娘们满脸的天真笑容。
其中,有个穿鹅黄衣服的朝我笑的烂漫。
“你可是海家姐姐”也莫怪我心虚,突然被人这一问还真是反应不过来,毕竟本朝女子清誉可比命重要。
旁边一个穿桃夭色的姑娘出来说道
“海家姐姐你莫怕,这疯丫头是野惯了”。
说话的女子我是见过的,那是范大人家嫡女范绘禾,我随母亲做流水席时见过。
“绘禾姐姐”那小姑娘娇嗔“你怎得如此,好歹也得在我未来二嫂嫂面前给我留几分脸面呀?”
“你呀”范绘禾笑的无奈,用干净的手指点了点品兰的头。
“你还要脸面,品丫头,你也是这汴京城出了名泼皮,这不值二两的脸面,你还要了去?”
张桂芳也不多让,左右他们这些人也是玩熟的。
“算了算了,不与你们闹了”品兰摸了摸刚刚被范绘禾,而后往前一步,朝我笑着说道“海家姐姐,你可喜欢打捶丸,我们一起去打吧。”
我还沉浸在对孙夫人与这盛家小女的反差中,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未来小姑子那一脸的娇俏明媚,大方纯真,是个真心,要是个好相与的性子。
我朝她笑笑“盛家妹妹,不是我不愿,只是我不擅长打捶丸,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还请妹妹恕罪。”
“无事无事”品兰脸上有些失落,但大大方方的摆了摆手“海家姐姐,叨扰你半天,我也是很不好意思了。”
而后,小姑娘靠了过来,在我耳旁小声低语道“二嫂嫂,哥哥今日也来了,这会儿子估计在打马球,你快去看看他吧。”
我下意识惊诧,这妹妹就这么大大方方把自己哥哥给卖了。
这盛家还真是开放啊!
后面,也与夫君见过两面,多是打着上门向父兄求学问的名义。
我与他也私下有了往来。
说来也巧,我正想这,要给品兰这些女眷送些象生花一类的小礼物。
没想到,盛家到先送过来了象生花。
还记得母亲调笑说“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大婚第二天,给公公婆婆请安,就看到品兰小姑子带着我送她的象生花,乐呵呵朝我笑。
礼物这东西不仅仅是重的送礼人的心意,更能看出收礼人的情谊。
这象生花本也不值多少钱的,可小姑子愿意给她这个脸,这份心思就是难得的。
我心也放到肚子里,祖母,公公婆婆,连句重话都没说,就连那新妇老生常谈的尽快生子都没有,生怕她心里难受。
大哥大嫂都不是难相与,更何况,大伯哥虽然也跟着读了几年书,架不住人家喜欢做生意,也的确有那份天赋,家里也有产业可以继承,一切都那么和顺。
大嫂文氏,也是个聪慧且心思简单的人,与想象中的商人妇不一样。
嫁进来之前父兄也曾派人去宥阳打听过,听说文氏嫁进门多年都没能生育,公公婆婆也都未曾苛责一句。
如今看来也不是为了脸上面子才有的传言,那是真的好,不论别的,我这也算掉进福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