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以命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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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平阳侯终于开口了，“妹夫这话是何意？该处置的人不是都处置了吗？”

昌邑伯漠然应声：“侯爷此话差矣。刚刚处置的不过是些被动卷进来的小喽啰。事实真相如何，我们都心知肚明。”

平阳侯心中大震，心知这事怕是要不好。可面上却露出讶然之色，装傻道：“真相？真相不就是一个老奴护主心切，一个庸医医术不精，联手害死了文夫人吗？除此之外，我可没听到任何真相。”

昌邑伯没有再接话，转而走向赵氏，伸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昌邑伯看着赵氏的眼睛，又问了一遍最初的那个问题：“赵氏，你可认罪？”

赵氏用手分别擦了一下左右脸上的泪水，冷笑着反问：“我何罪之有？倒是雷勇你，你扪心自问，你可对得起我？”

赵氏傲然扬起下巴，“我是你昌邑伯雷勇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来的发妻！即便我没能给你生下儿子，可是我为你操持家务，打理后宅，教养子女，奉养父母终老，替他们守孝三年。我做到了我能做的一切。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一房又一房的纳妾，庶子庶女生了一大堆，这些我都忍了。可是，你竟然与文氏那个贱\/人私通，还请来谕旨娶她为平妻，让她与我平起平坐！凭什么？难道就因为她年轻？她漂亮？我竟不知你雷勇是个如此肤浅之人！”

赵氏冷笑两声，这才接着说：“呵！雷勇，是你对不起我在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在后了！”

赵氏这是承认了？这么简单就承认了？那先前那一番挣扎与布置岂不是白费了？

众人皆是一惊，雷勇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厉声质问道：“你承认文琪是你谋害的了？”

赵氏捂嘴轻笑，神色中尽是戏谑：“哦？我什么时候承认了？我怎么不知道？文氏那个贱\/人不是吴嬷嬷和那个大夫弄死的吗？关我何事？”

雷勇绷了一整天的冷脸，此刻终于绷不住了。他伸手掐住赵氏的脖子，“你敢用性命发誓，文琪不是你谋害的吗？你敢用平阳侯的爵位发誓，文琪不是你谋害的吗？你敢用雷婉儿的未来发誓，文琪不是你谋害的吗？如果是你做的，就让平阳侯府丢官罢爵，不复存在。如果是你做的，就让雷婉儿再不得宠于大皇子，此生抑郁。你敢发誓吗？？”

昌邑伯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语气一句更比一句强烈。

赵氏的脸色也从淡然、嘲讽，转变成了不敢置信、目瞪口呆。她看着盛怒中的昌邑伯，心中一片冰凉。雷勇用她最在乎的人逼她！甚至不惜搭上自己亲生女儿的一辈子！

她心寒的看着昌邑伯：“雷勇，婉儿也是你的女儿啊，你竟然，竟然用她来逼我？”

昌邑伯没有正面回答赵氏的诘问，只是再次怒声质问：“我只问你，你敢用他们发誓吗？”

赵氏心如死灰，身体中却仿佛突然多出来一股力量，她猛然推开钳制住自己的昌邑伯，声嘶力竭的大吼道：“雷勇，你不就是想逼我认罪吗？好！我成全你！对，文琪那个贱\/人就是我杀的！那又如何？她不该死吗？她明知道你已有家室，还不知廉耻的勾引你，还蛊惑你娶她做平妻，妄想越过我去，做这昌邑伯府的正头夫人！她该死！她就是该死！”

昌邑伯冷冷道：“所以，你就杀了她？”

赵氏状若癫狂，哈哈大笑道：“对，是我杀了她！那又如何？你要杀了我吗？来啊！来杀我啊！”

昌邑伯早就知道文琪死在赵氏手上，可当赵氏亲口承认的时候，他还是怒不可遏。

他冲了上去，再次掐住了赵氏的脖子。这一次，他没再留手，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赵氏下意识的拍打着昌邑伯的手臂，脸上却挂着笑容，嘴上还在不住的嘲讽：“雷勇，你就是个无能的废物！你连个喜欢的女人都护不住，你还好意思怪责别人？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恨那个贱\/人，可你还是疏忽大意了！你早该料到，我一有机会就会弄死那个贱\/人的，可你却依然不以为意。哈哈哈，现在，她被我弄死了，你才来找我算账，你不觉得你自己恨可笑吗？哈哈哈，雷勇，你真是可笑至极！”

赵氏的声音越说越小，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却感觉脖子上的力道松开了，呼吸再次顺畅起来。

赵氏捂着脖子，深深的呼了几口气，渐渐缓过气来。抬眸，只见，她的二哥三哥一左一右死死的拽着昌邑伯，而大哥平阳侯则挡在自己面前，直面昌邑伯。

平阳侯眉头深锁，对着昌邑伯沉声怒吼：“你做什么？难道你真要杀了明玉不成？”

雷婉儿搀扶着赵氏，望向昌邑伯的目光中隐隐透出恨意来。她问：“父亲，您真的要为了文氏杀了我母亲吗？”

昌邑伯双眼通红，声色俱厉，“你们谁也别拦我！今天我一定要杀了她！等我杀了她，我再给她偿命便是！”可是任凭他如何挣扎，都被赵氏的两个兄长控制得死死的，挣脱不开。平阳侯府和昌邑伯府一样，都是以武起家，赵氏两个兄长也是自幼习武之人，力道并不比他差多少。

雷婉儿只觉得心里破了一个大洞，空落落的。她的父亲要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女人，杀了她的母亲，还要抛弃她，追随那个女人去死。

呵呵，多么可歌可颂的爱情！多么可笑的亲情！

如果早知道杀了那个女人，会让她同时失去父亲和母亲，她还会帮着母亲出谋划策吗？雷婉儿心中的疑惑只存在了片刻，很快就被仇恨所侵蚀。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害的！帮助那个女人破坏她父母感情的文家人，也统统都该死！

可现在，能解开这个死结的，也只有文家人。

雷婉儿将赵氏交给平阳侯夫人母子照料，转身迈步朝着黄老太走去。

到了黄老太跟前，她恭恭敬敬的福身行了一礼，“老夫人，我父亲的决心，您也看到了。文夫人可以含笑九泉了。文家心中的那口恶气也该消了吧？”

黄老太语气淡淡的说：“雷侧妃应该知道一句话叫做杀人偿命。杀人者不死，文家心中的恶气，如何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