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逃不掉的皇子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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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进了屋，给黄老太行了礼，问了安，黄老太便开门见山的说，想让阿城给文琛当伴读。问文琛是否愿意。
伴读？文琛面色不变，只是看向阿城的目光中带上了探究与审视。
早些时日他就注意到了阿城这么个人，说是黄老太昏迷之前下令带回府的小乞丐。只是，黄老太昏迷的时候，没人有心思管他。黄老太醒后，又一直没安置那小乞丐。众人都拿不准黄老太是个什么想法，便都下意识的忽视了这个人的存在。
现在文琛被叫过来，见到阿城也在的时候，他就猜测黄老太叫他过来怕是与此人有关。
他猜测或许黄老太是想让阿城给他做小厮，或者当书童。但是黄老太说出口的却是“伴读。”
伴读就意味着，阿城不是文府的奴才，也不是低人一等的仆役，而是同伴一般的存在，身份、地位、尊贵程度都并不低于他。
文琛有些拿不准黄老太是何用意。
文琛还没说话，文琅就抢白道：“祖母，你的意思是这个人要给大哥做伴读吗？那我呢？我的伴读在哪儿啊？您可不能偏心，大哥有伴读，那我也要有。”
黄老太没好气的指着他，“你在这儿掺和什么呢？你都是差点给人当了伴读的人，你可快别提伴读的事儿了。”
文琅撇嘴，也想起皇子伴读这档子事儿来了。其实，他还挺想给皇子当伴读的。他都了解过了，当了皇子伴读，他就不用像他哥一样秉烛夜读、闻鸡起舞、头悬梁、锥刺股……反正就是不用很辛苦很辛苦的考科举就对了。
文琛见黄老太再次将目光落向自己，于是开口道：“孙儿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他的身份……”
黄老太想了想，说：“就说是我黄家的远房表亲，进京来投奔我这个姑祖母的。对了，阿棉，通知下去，以后阿城就是府里的表少爷了，待遇和府里读书的孙少爷一样。”
阿棉：“是。”
文琛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可文琅就忍不住了，一蹦三尺高，咋咋呼呼的喊道：“祖母，不是吧？您就这样给我们添了个表兄弟？唉，不是，这人是谁啊？不是说是您带回来的小乞丐吗？您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啊？”
文琅看看黄老太，又看看同样一脸惊诧的阿城，鬼叫道：“祖母，这人该不是我大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黄老太被文琅强大的想象力给惊了一跳，没好气的说：“你瞎说什么呢？你看看他这相貌，哪里像咱们文家人了？”
文琅还真就仔细的打量了阿城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嗯，确实不像咱们家的人。咱们家可养不出这么瘦的人来，跟个竹竿儿似的。”
黄老太忍不住想翻白眼，这个不着调的活宝，啥眼神儿啊。
文琛也仔细的打量着阿城，除了太瘦，这人着实品貌不凡，一看就不像寻常人家能生出来的孩子。也许这人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来头吧。
阿城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平复心情，朝着黄老太深鞠一躬，语气诚恳的说：“老夫人，您不用如此优待于我。我受之有愧。还是按照最初说好的，让我以府中长工的身份给四少爷当书童吧。”
听到这话，文琛、文琅都诧异的看着阿城。还有人选择不当少爷当长工的？
黄老太摆手，语气决然：“你说过，你想要出人头地。我只是给你提供了一个略高一些的起点和一个还算优渥的环境。至于，最终能否达成所愿，还是要看你自己。你不会以为自己做了文府的表少爷，文府就会养你一辈子吧？这些，都是需要你出人头地之后再来回报的。”
阿城眸色一深，眉宇间闪过一丝自信与骄傲，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登上高位。
阿城语气从容的说：“谢老夫人抬爱。我必定不负老夫人的悉心栽培。”
晚上，待文祈年下衙，黄老太将文老二两口子和文老三两口子都叫到福祉院，说了要收养阿城做文府表少爷一事。
几人都有些诧异，不能理解黄老太为啥要这样做。但见黄老太态度坚决，几人也没有过多的阻拦。
说白了，不过是多养一个人吃喝、读书罢了，又不用出聘礼帮他娶媳妇儿。满打满算也花费不了多少银子。
黄老太高高兴兴的让伍氏回去准备，明天晚上办个家宴，就算是正式将阿城介绍给文家众人，也将阿城在府里的身份确定下来。
事情定下来，黄老太心情还不错，挥挥手赶人：“行了，你们都回吧。”
就在这时，文祈年却突然开口：“母亲，我还有事要与您说。”
黄老太点头，“你留下，其他人都散了。”
文老二等人告辞离开后，文祈年绷了一晚上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
黄老太见他脸色不好，心中一个咯噔，急忙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阴沉着脸，语气凝重的说：“今日早朝过后，圣上传我去御书房，重提了文琛文琅给皇子做伴读的事。”
闻听此言，黄老太也是脸色一变，惊怒道：“圣上不是已经给皇子们选好伴读了吗？怎么还不肯放过咱家的孩子？”
文祈年也很无奈，他苦笑一声，解释说：“给皇子当伴读，在咱们看来并非好事。可在别人眼里，它就是美差，就是荣耀。在圣上眼里，它就是天家赐予近臣的恩典。如今，我深得圣上重用，为了表达对我的看重，皇上怎么都不会忽视文琛两兄弟。”
黄老太心中一凉，颓然跌坐在椅子上，“这么说，皇子伴读这事，我们是躲不过去了？”
文祈年点头：“确实躲不过去。我今日才知道，原来初五那日选皇子伴读的时候，圣上就只选了五人。其中两位皇子各选了两个伴读，剩下一位皇子只选了一个伴读。还专门留了一个位置给他们兄弟俩。”
黄老太心脏砰砰直跳，紧张的问：“哪位皇子？”
黄老太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文祈年沉声说：“五皇子。”
黄老太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此厥过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最不希望孙子和五皇子扯上关系，可偏偏圣上留下的伴读位置就是五皇子身边的，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亏她从昏迷中醒来，听说两个孙子躲过了皇子伴读竞选的时候，还高兴了一场。
早知道，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那她宁愿两个孙子直接参与竞选，说不定还能选到别的皇子。
见黄老太神思不属，文祈年也同样焦心，但事情已然这样，只能想想办法，看看还有没有可能换个皇子。
文祈年：“娘，圣上让文琛兄弟俩三天后进宫。这两天，我们都琢磨琢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黄老太打起精神，点点头，“我明儿就去长公主府，探探长公主的口风，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机。”
文祈年：“辛苦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