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衣冠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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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夜书南曾经是挚交，一起参军，一起杀敌，出生入死！”夜书南走后，百里澈还是看了一眼苏南烟，才沉声说道。
他觉得，有必要让苏南烟知道自己的过去。
苏南烟已经坐下来吃早饭，听他如此说，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她也很疑惑，这样的交情，如何就不共戴天，不死不休了？不过，她轻易不会问出来的。
她与百里澈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一步。
即使他一再的表白秀恩爱，更是一再的表现出对苏南烟的在意，可她却不敢接受，只因为最初的他，太恶劣了。
吃一堑长一智，苏南烟永远都是清醒明慧的。
不会轻易陷进去。
“与我们一起杀敌的还有夏末，刚参军那时候，出入战场，身边的将士大多战亡了，只有我和夜书南夏末活了下来，我们三个人的关系自然比旁人要好，立了战功后，更是各自为将，就是那时候，我现了一个秘密。”百里澈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竹筷，又看了看始终不被影响吃着饭的苏南烟。
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个丫头，太沉得住气。
多少次，都让他看不透。
甚至此时，他说自己现一个秘密，有意停在此处，她都没有多余的情绪，一点好奇心也没有啊！
这样，也好，太好奇了，容易招惹是非，甚至更大的危险！
“夏末竟然是女子。”百里澈轻轻叹息一声，说出了这句话，才又握紧筷子，夹了一口菜，却是吃着不是滋味，如同嚼蜡。
苏南烟这时才看了他一眼，这也不算稀奇，女子从军，她在现代就知道，花木兰代父从军十二年，都无人知道她是女儿身。
这个夏末就悲剧了点，竟然被现了。
一边又脑补了一下，本来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突然就反目成仇了，看来是为了这个叫夏末的女人，然后，她再去看百里澈的时候，眼睛就晶晶亮的，水灵灵的，更是闪烁着一抹笑意。
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也不算稀奇。
看到她那一脸的笑意，百里澈就知道苏南烟在想什么了，更是白了她一眼：“苏南烟，你觉得后面如何？”
他就是想逗逗她，这样的苏南烟很可爱，也让他心底暖暖的。
“后面？”苏南烟被问懵了，犹豫了一下：“一定是十分狗血的，你和夜书南同时喜欢上了夏末，而夏末不喜欢夜书南，选择了你，他就与你不共戴天了。”
听到开头，就已经知道了结尾！
换来左宿在一旁无奈的笑了一下。
这才让苏南烟拧紧眉头：“难道不是？”
一下子也提起了好奇心。
“夜书南的确很喜欢夏末，而且他一直都知道夏末是女子，就因为有他相护，夏末的身份才没有暴露出来，二人也算是……两情相悦，更是互许终身，暗渡陈仓！”百里澈说到这里，叹息一声。
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没什么食欲了。
苏南烟看他这样子，似乎是伤心了？
一边也摇了摇头：“看来，你的魅力不如夜书南啊，这个夏末还是眼光不好，夜书南那样风流成性的男人，有什么好！”
“在你眼里，本王比夜书南，哪个好？”百里澈一下子来了兴趣，笑了一下。
更是直直看着苏南烟，注意着她的表情变化。
“应该没有可比性吧！一个是傲娇自负，一个是衣冠禽兽。”苏南烟很是客观的评论了一句，头也没抬。
“本王觉得你是在夸耀你的夫君呢！”百里澈笑意更深了：“傲娇自负？本王不是自负，是自信。”
“王爷如何觉得衣冠禽兽不是说你？”苏南烟忍不住笑了，这个人还真会自我评价。
“本王很有自知之明的！”百里澈见到苏南烟一脸笑意，情绪也好了许多，其实见到夜书南，他的心情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并不痛快。
苏南烟这话，竟然将他开解了。
而且他觉得衣冠禽兽这个词，配夜书南，太完美了。
随即百里澈又说道：“不过，我查到了夏末另一个身份，她其实叫夏沫，是大夏皇朝的长公主，她在百里的军队多年，只会探清我们的情况。”
这反转让苏南烟有些愣，原来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听到了开头，就知道结尾的，这是她始料未及的，此时从百里澈的表情也能看出来，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让夏末活着离开百里而回去大夏的。
那么，结局就是百里澈杀了夏末，与夜书南反目成仇。
百里澈看着苏南烟一脸唏嘘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猜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多说废话，即然已经知道了，说出来也没有意义，只是他又添了一句：“夏末死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有三个月了，是夜书南的。”
这一点，就足以让夜书南恨百里澈一辈子。
怪不得，夜书南如此怨恨百里澈，的确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这是非曲直，也不是能随随便便就说的清的，苏南烟又吃了几口饭，表示，这种太纠结的事情，她也不愿意面对的。
“所以，他会针对你我。”百里澈又叹息一声：“当年，我一夜之间身中剧毒，险些惨死，就是他出面夺走了我手里的一切。”
“不过，他想要的应该是你的命。”苏南烟觉得百里澈是残忍了些，只是立场不同，百里澈要的是家国天下，不是儿女情长。
“对，他的确很想要我的命，那天，他都亲自来王府刺杀了。”百里澈也不在意，他当年敢做，就敢当。
现在也能坦然面对。
苏南烟看着来来回回进出的下人将碗筷一一收走了，眼里也多了几分情绪，对于百里澈和夜书南之间的恩怨，真的很难理清楚。
她也只能做一个看客了。
“算了，不说他了。”百里澈双手扶着轮椅，向前推动了一些：“苏绾现在人在宫中了，皇上要册封她为贵妃，皇后极力反对，现在夜家也唆使百官站出来反对，你有什么想法？”
“苏傲城没站出来吗？”苏南烟眯了一下眸子，本来苏绾进宫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她以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嫁给百里云，不仅百里云和她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连百里玄夜也会成为笑柄，就连苏傲城都抬不起头来。
“荣国公……自那日宴会后，就称病在府，一直没有早朝，这反对声他自然是听不到了。”百里澈笑了一下，这一次可是让苏傲城的脸丢尽了。
当然，之前的几封书信，也已经让皇上对苏傲城起了疑心，苏绾一进宫，或者还能让皇上少些戒备心。
苏南烟也挑了一下眉头，也笑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件事，他早晚得面对，现在苏绾已经没有退路了，除非一根白绫一了百了，不过苏夫人怎么也不会舍得女儿去死的，就是……百官反对有些麻烦。”
起身，推了百里澈向门外走，也是一脸的不能理解：“按理说，夜家应该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的，搅了太子和苏绾的关系，就能让夜家的姑娘名正言顺的成为太子妃了，这样对夜家来说，是好事啊。”
“不管怎么样，苏绾已经不能成为太子妃了。”百里澈抬手，眯着一双眼睛看着太阳的光芒：“她留在宫里，夜皇后自然觉得不痛快，毕竟夜皇后老了！”
相对于苏绾的年轻貌美，夜皇后已是鹤鸡皮。
有的苏绾，皇上根本都不想看一眼夜皇后了。
这如何让夜皇后接受？
现在苏绾还只是无名无份的住在宫里，已经是门庭若市。
可见苏绾多么受宠。
“人，都是太贪心了。”苏南烟也看着天空，清晨的阳光有些清冷，不过一样很刺眼，直视的时候，会流泪。
她忙抬手扣在额头处，又低低问了一句：“王爷是想让苏绾受宠，还是不受宠？”
“她是你的妹妹，本王自然是希望她受宠了。”百里澈声音里没有起伏的说着。
“好办啊！”苏南烟低垂了眉眼，将百里澈推至藤椅旁边，将他的轮椅固定好，从怀里取出药丸交到他手里，又侧身坐到了一旁的藤椅里。
自己拉着藤椅，轻轻摇晃着。
直到百里澈将药丸服下，左宿又拿了水让他喝下，退了开去，苏南烟才开口：“让她怀上龙嗣，谁还敢反对？”
好在百里澈这时没有喝水，不然他可能会被呛到。
“怎么了？”苏南烟见他的表情不太自然，挑眉问了一句：“是觉得手段下作吗？其实……比起宫里那些贵人们，这也算是很干净了。”
“你很了解吗？”百里澈挑眉，侧过身，看着苏南烟，这个丫头很有意思，有的时候，似乎什么也不懂，有的时候，又似乎什么都懂。
苏南烟被他问的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不了解！”
这回答让百里澈哭笑不得。
笑过了，才又说道：“让她怀上皇嗣，得看皇上的能力了！”
“这个是关键，不过，他们毕竟在合欢居的时候都很卖力了，怀上了，很正常。”苏南烟说的一本正经，面色如常。
“你有办法？”百里澈眉眼一亮，随即想到，她是医者，在草药上的造诣十分了得，连西门飘雪都她格外的感兴趣。
可见她的本事了。
“有。”苏南烟笃定的点头：“不过，需要有人将药放进苏绾的吃食里。”
“十月之后，她生不出皇嗣怎么办？”百里澈还是很感兴趣的，苏南烟，太对他的胃口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就算做坏事，也是做的正大光明。
“欺君之罪，会如何？”苏南烟毫不犹豫的说着，苏绾和百里玄夜当初要了她的命，她现在要让苏绾和百里玄夜以命抵命！
报仇，她从来都不会含糊，也不会手软。
“好办法！”百里澈想起一句话：“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怕了？可以离远点。”苏南烟才不在意，她做事，一向凭自己的喜好，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即使是百里澈的想法，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还有一句说的好，无毒不丈夫，我们二人，其实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百里澈仰头笑了，笑得很温和，很满足。
“这药，你能送进宫里，让苏绾服下？”苏南烟最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你能！”百里澈看她，说的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