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齐知乐为引开火力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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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前，齐知乐来到何楚曦的病房。
陆和铭守在病房门前。
“陆中尉。”齐知乐拍拍他的肩膀。
陆和铭微微点头，“我太太说太闷了，要下楼走走。”
“嗯，我来接她去会议室。”
何楚曦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情况，不仅人处于战区，还是犯罪分子的目标人物。
虽然事情发生后，齐知乐有建议猎鹰护送她去机场，让军方介入保护她回国。但是何楚曦听到lay说，她在可以更快引卡茶出现，身为军人家属的何楚曦毅然选择留下。
何楚曦紧紧握住手中的玻璃杯，“知乐，你怕吗？”
“不怕呀，你喝多点温水。等会再拿酒精帮你降温。”齐知乐边说边往她口袋塞了瓶酒精和棉签。
萨莉亚已不经意进入深秋，晚风嵌着凉意。
从住院部走到综合大楼需经斜坡和一片绿化带，橙子在齐知乐手里做起了抛物线运动，何楚曦留意到知乐今晚穿了件很大的迷彩外套，大到很明显不是她自己的衣服，衣服袖子被她卷了几层才能够出她的手。
何楚曦讪笑道，“这oversize迷彩外套大减价的时候买的？？”
齐知乐，“易宸斯的。”
“不会易少校刚出去，你就想他想到要穿他的衣服来解思念？”
“想什么呢。傍晚开会的时候，我那个m痛到有点冷，他就把外套脱给我了。紧接着他就出发去执行任务了嘛，我又在那边陪着嫂子，没时间回宿舍拿衣服，就直接穿上了。”
其实是易宸斯走的时候，往他迷彩服口袋塞了不少糖和巧克力，让她拿来吃，她就懒得换，他还怪贴心的塞了几片止疼药进去，说实在顶不住就吃药。
他的温柔真得让她觉得她的围墙又倒了好几片。
“所以你们确定关系没？”
齐知乐默不作声继续抛玩自己手里的橙子。
“怎么了？”
“之前都是我追他，他都没表示。但这个月我跟他除了没啪，啥都做了，他让我答应他这次执行任务回来，就当他女朋友。我说考虑考虑。”
何楚曦双眸闪烁、八卦的因子在跳到，嘴角止不住的上扬，“除了没有啪？”
“你真的一有八卦就精神。”齐知乐刚刚发现何楚曦脸上的潮红，测体温都38.6度，不舒服的人还吵着要出来走走，她只能把她带去会议室，“你还记得我背部受伤那天吗。”
“我能忘记吗！说一遍我就想骂你一遍。”
“嘘，冷静，我是在跟你说八卦。”齐知乐严肃道。
“好，你说。”然而专治何楚曦。
“那晚我一动就扯到伤口，但身上脏，他就帮我擦的身、很仔细那种。”
何楚曦听完之后，身体微微后仰、嘴角持续忍不住上扬、又憋住这份笑意，四目相对，齐知乐也是嘴角上扬，最终两人都破功。
最破功莫过于何楚曦这句话、“是用毛巾擦、对吧。”
齐知乐翻白眼、何楚曦日常看yellow的刊物看得比谁都勤，还乐于跟齐知乐分享，齐知乐自认什么都能聊，也时常扛不住何楚曦的色色话题。
她没好气道，“是的！很纯粹的用毛巾帮我擦了全身。过程细节不用说了吧，我都怀疑我当时会发烧是因为害羞上脑，才烫到头上去了。”
“我都在期待你跟易少校确认关系、那几天你会不会都下不了床。”
“为什么？”
“他忍得多难受呀。”
“他在这一点确实很戳我。”
要不是何楚曦有次遇到易宸斯去齐知乐办公室找她，而后她跟齐知乐去训练场散步，齐知乐嘴唇是肿的，而易少校正在训练场上打着1p10的格斗，倒的是那10个人，她都要怀疑他两的生、理、问、题，但是细想易少校对感情还真得很纯粹、用起情比大海还深。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有颜色没颜色的聊天。
就在这时，忽然，整个军营停电。
齐知乐心里隐隐约约的不安，陆中尉快步来到她们身后，推她们快步走，走到有掩护的植物绿化带中，陆中尉声音稍着急，低声道，“蹲下！”
齐知乐下意识拉过何楚曦蹲下，搂何楚曦进怀里，手护着她的头，跟那天一样的姿势，何楚曦身子微微发抖。
“咻咻—”
此时整个军营如只帆船航行在风平浪静却又黑压压的大海中心处，前不见岸后只是海，了望台发射出来那一束白光，看着像是希望、实际可以供敌人快速发现他们位置的威胁。
“你们还好吗？”陆中尉低声问。
知乐压低声音回答道，“我们很好。”
齐知乐感受到陆中尉半起身子观看外面的情况，手按住她的头让她俯身更低。
“听枪声他们有狙击手，方向应该就在了望台那边，还有几个人在附近找我们的，等会行动组的人到了，知乐你带楚曦往你三点钟方向跑，躲回综合大楼，会议室那一层的外墙装了一圈防弹甲板，楚曦先交给你了。”
齐知乐也听不懂是哪里发来的枪声，听完陆中尉的话只能默默点头，夹着些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齐知乐抱何楚曦的力道更大力些，听到一路焦急的呼喊声，“陆中尉？你们在哪里？”
是行动组的人！
塔台那灯光一晃而过，齐知乐看到陆中尉直接翻身出去，“你们保护她两。”
“砰~砰砰砰~~”
连续好几枪枪声。
齐知乐惊慌伸头，看到陆中尉刚刚跑出去的路线炸出一串红色火星、飘来火药味。
她下意识大喊道，“陆中尉！小心！”
“砰砰砰！”
好像有几个人倒了。
齐知乐继续大喊，“陆中尉，你还在吗！”
“在！这边的狗交给我，你们快去会议室。”
等塔台的灯光扫过，齐知乐牵起何楚曦，护着她的头和背，“楚曦，你使劲跑，别回头！”
“砰 ~砰~”
听到行动组的成员倒了一个，齐知乐也顾不上带着何楚曦往综合大楼走，庆幸的是何楚曦这次没掉链子，一路奔跑丝毫没怯场和减速。
舒唯已经冒险打开会议室的门，更是打开手机手电筒对齐知乐晃了晃，大喊道，“知乐！这。”
齐知乐抬头看了眼大概位置，“楚曦，看到那里的手电筒光了吗？”
何楚曦微微抬头，狠狠点头。
“不要回头，冲进去。”
“砰~”
跟在齐知乐后面的行动组组员被击中了腿部，“砰”正正摔倒在齐知乐身后，在哀嚎。
她有0.1秒想转过身，但她缩了缩身子跑更快了，因为她感受到身后有个黑色的身影紧跟着她们，听到他用英语破口大骂，“他妈的，我看你们能跑多远。”
齐知乐咬牙加快速度，半拽何楚曦，抬头看还差几米，她用力推何楚曦进会议室，“进去！”。
“砰砰~”
好几颗子弹的火花胡乱射到会议室的墙上、门上。
她的左侧手臂被后面身影紧紧拽着，伤口刺疼，她咬牙大喊，“啊~”用力甩了几下甩不掉，反应速度想着赌一赌，直直后勾脚反勾踢，“我草！我娘！”
臂上的力气微微一松。
齐知乐拉起会议室的门，用力一甩。
“砰”
齐知乐把会议室的门关上了，她趴在门上死死护着门，感受到门锁有被人紧张去弄。
她大喊道“别开门！”
趴在门上的她感受到里面的人大力捶门的震感，就像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她现在才深刻地明白，易宸斯每一次出任务，面对的究竟是怎样一副惨斗的画面。
每次他执行完任务，都能平安无事回到她身边，是上天给她最好的礼物。
她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刚刚骂她的西装男的击命“报仇”，希望他来个痛快。
只可惜她答应不了易宸斯做他女朋友了。
“砰~”
她本来已经准备慷慨赴死了。
然而她听到陆中尉的吼叫，“知乐，小心！”
知乐闻言下意识蹲下身子。
“砰砰砰~”
她刚刚头顶的位置好几下的火花。
要不是陆中尉喊住她，此刻是她的脑壳在放烟花了。
她大喊，“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陆中尉明显顿了顿，“付队去攻塔台，等他拿下狙击位，我们搞定面前这些狗。”
“噔噔噔！”
营地来电了。瞬间灯火通明。
此时战场上正义使者只有陆中尉、齐知乐，敌人起码还有十来个的西装男，一些倒在地上的loser，齐知乐咽喉滚动，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她现在有种复仇者联盟硝烟浓浓那一幕，美国队长、钢铁侠要面临大战，不合时宜地问，“我们的小兵们？”
“攻塔台。我怕你们有事先折回来。”
“那只能期待咱们帅气的付队登场了。”齐知乐其实想说，你回来干嘛！这跟来送死没什么区别了。
对面十几个西装男步步紧迫，可能看只有他们两个人，勾起他们的“绅士风度”，并没有对他们乱枪横扫一波。
齐知乐余光瞟了瞟陆中尉，他双手持枪，突然对准西装男扣下了扳机。
“砰——”
枪响的那一刹那，齐知乐余光瞟到陆中尉向自己“给”了东西，她下意识结住，是他手上其中一把手枪，再抬头，他已经抽出军刀迅猛地朝某西装男的胸口刺了过去。
陆中尉冲向前发起进攻，齐知乐也不矫情举起手枪，往人群后的西装男射了几枪，几枪都中了，中了肩膀，大腿，甚至一个是正中间的命根，“what the fuck！”
瞬间五六个西装男往知乐冲去，陆中尉一刀捅向其中一个。
齐知乐步步后退，“不用管我！”
拿起手枪往陆中尉更后一点的西装男射击，转身就跑。
被射中命根的西装男在地上嗷叫，边打滚边用英文大吼，“把她给我杀了！”
而后起码6、7个西装男都朝齐知乐的方向追了过去。
齐知乐扭头跑前，她看到看陆中尉最后一眼是他肩膀已中枪，但也看到有子弹射倒其中的西装男。
付队抢下塔台，只要引走部分人，陆中尉就应该可以活下来了。
她想到易宸斯在会议提出“那不就削弱军营的安全”的意见。
当初她不该说话，应该听易宸斯的。
——
易宸斯的车回到营地。
他看到被硝烟打斗包裹过的操场，他的心从接到林希柔电话，一种难以言喻的窒闷涌上心头。
说不出，也咽不下。
付队背手守着绑起来的西装男们。
易宸斯难掩的紧张，“付队，怎么回事！知乐不见了？”
“嗯。迷恋楚曦的是卡茶双胞胎弟弟，雇了不少雇佣兵想拿楚曦命，和铭受了伤，知乐为了帮陆和铭引走部分火力。”
战场经验颇厚的付队背在身后的双手已不自觉握紧了拳头，顿了顿，“目前我们找了整个营地暂时还没找到知乐。没找到也是个好消息。”
“你们去会议室辅助舒科吧，她在调动这边全部监控，晚点我们扩大搜寻范围。”
易宸斯艰难点点头，“我去会议室看看。其他人有受伤吗？”
付队倏忽眼眶泛红，“都没事。”
只有小知乐不见了。
猎鹰小队和lay冲进会议室，林希柔双眼哭肿，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紧盯大屏幕。
陈浩上前安抚她，林希柔看到陈浩回来，靠进他怀抱后忍不住再次嚎哭。
lay看舒唯放在键盘上的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上前握着她的手指，“怎么了？”
林希柔边哭边喊，“齐知乐那个大笨蛋！”
舒唯切回刚刚混战的监控画面，易宸斯紧盯大屏幕，双手攥紧拳头。
他看到：前面的监控画面是夜视功能，易宸斯能清楚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把何楚曦推进会议室，她自己却没有迈进会议室门，而是去捉会议室的门，同时她被一名雇佣兵擒住左臂，她的伤口明显还没完全好，失声痛嚎却还不忘踢了对方雇佣兵的要害。
在她胳膊得到解放，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把会议室的门关上。
幸好陆和铭及时出现。
监控画面亮起，就是现场来电的时候，还剩近十五个雇佣兵对付他两个，陆和铭扔枪给她，陆和铭中了枪伤，她开枪激怒敌人，还大喊了一句“不用管我”就转身帮他引走了部分火力。
她总是全力以赴、奋不顾身地救人。
此刻，易宸斯只感受到他的心在被凌迟，恐慌感蔓延到不知怎么陈述的，是他这些年征战从未有过的害怕。
“知乐的手机信号定位在营地外墙100米处就消失了，刚刚付队派人搜寻只找到她的手机，现在他们还在那边搜寻。再往前50米不到就是死路，往下是山崖，除非知乐跳下去，不然没路了。但目前只能确认她应该是跳下去了。”
林希柔听到舒唯后面那句话，心底剧颤，“我也要参与搜救。”
易宸斯早失去一贯的理智，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直接冲出去定位处开始搜救。
———
齐知乐记得有一次跟何楚曦闲聊，她说综合楼后的围墙有个小洞，小情侣会在那偷爬出去去小树林幽会。她只能冒险一番，然而幸好赌赢了，她顺利在洞里钻了出来，西装男由于身材魁梧，卡在洞里，齐知乐直接开枪爆头，那一刻内心弥漫着微妙的自豪感。
但是其它西装男则跃上围墙，齐知乐反应速度，直爆围墙上刚要越出来的人头，也击毙了两个。
趁剩余的西装男还没追上来，她径直往小树林那边跑。
虽说往左跑可以跑回大门口，甚至有机会遇到付队，但刚刚知乐瞄了两眼那条路，又长又笔直丝毫没有遮掩物，她还没跑到大门口就可能已经被毙了，她已是视死如归的心，还是还是得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她半蹲在小树林的某棵大树后，听着后面稀碎的脚步声，仅遗两三个雇佣兵跟着她，但他们已经怒战状态，被齐知乐的“挑衅”失去了理智，开枪对小树林乱射一通。
齐知乐有刻感受到绝望，有好几刻希望易宸斯出现了，但只能希望。
营地射灯隐隐约约晃过这片树林，齐知乐凭着仅有的光芒，看到她再往前隐隐约约是山峰。
她想起那天跟易宸斯在村里的山上寻找地下赌场营点时看到的山峰，她深呼吸了一下，与其蹲在这等死，还不如留个机会给易宸斯搜救到她。
希望这座是有树有杂草懂事的山峰，这样摔下去的时候没那么疼。
她认命般闭上双眼，突然一股作气往前面跑到山的最边缘，西装男们发现了她，他们发现前已无路，再跑就是跳崖，眼里露出嗜杀的光芒，发出兴奋的笑声，用流利的英语说，“跑呀！你继续跑呀！”
齐知乐扭头看了一眼他们，转身一跃，跳下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