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如梦如痴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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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找到他们的……我保证……”墨竹喘着粗气说道。
他只记得自己莫名其妙地踏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洞穴。然后便来到了眼前这闪烁着红光与绿光的狭窄通道。
“找到谁？”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我的父母，我要解救他们……”
“他们早就死了！！”
“不可能，她告诉我只要带回力量来就行……”
“是谁告诉你的？解，囡囡？哈哈哈，嘻嘻，哈哈。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丑陋，简直太丑陋了！这就是你带回的力量？你只是带回了灾厄而已……”
什么意思？墨竹犹豫的低下头看向脚边的池塘。他也不明白为何这个幽闭的通道里怎么会有水洼。
只见水中倒映出一张坚毅的脸，似乎经过这么些年，褪去了很多的稚嫩，而多了一份沧桑。
“你在看什么？欺骗自己吗？你仔细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
在脑海中那声音诉说过后，墨竹惊恐的发现眼前居然出现了重影和不规则的色彩。这感觉他很熟悉，就像是在船上那时一样。不过现在的感觉更强烈也更真实。
地面的水洼隐约呈现出血红色，不，不单单是红色，他隐约间似乎还看到了破碎的肢体和肉块。而倒影出的他被笼罩在一个模糊的框架中。
墨竹赶紧用手去摸，想确认自己外面那圈虚影到底是什么。但却没有任何触感传递入他的大脑。他抬起左手想要确认一下，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手骨。
啊！！！好痛。那一刻脑袋中闪烁出一个猩红的血色片段，仿佛这个手骨将某个人体活活的撕裂了。而飞溅的血液涂满天花板，碎肉和内脏也流了一地。
墨竹抬起头，看向这狭窄通道的天花板。有一刹那，他看到了应急出口的标识和闪烁的灯光。只不过很快又变成了普通的洞穴。但真的普通吗？火光和绿光闪烁着，让他的感官错乱不堪。而且墨竹的耳边还时不时传来一些奇怪的呼喊声。不！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墨竹在通道中穿行，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本能的感觉到有一股意识在牵引着自己。
“我快到了，我知道……”
“你以为这样能找到你的父母吗？”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带着嘲讽的语调，“你只是在屠杀无辜的人，他们与你的父母毫无关系。”
“屠杀？”墨竹跨过一道挡路的坎，眼前豁然开朗。他站在一个圆形的开阔大厅中，四周的景象仿佛充满了和谐美好。他的眼前是一片宁静的花园，空气中弥漫着花香，鸟儿在头顶轻唱。
“看看这美丽的世界，墨竹，你终于拥有了一切。”一个柔和而充满诱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脚下的草地实际上是遍地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而那些鸟儿的歌声，不过是人们临死前的惨叫与哀嚎。你已经变成了怪物，失去了对真实世界的感知。”另一个声音反驳道。“真实的世界早已陷入一片血腥和混乱。”
“她答应我可以找到我的父母，”墨竹低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和犹豫，“我付出了这么多，变成了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斑驳的色彩与绚丽的光在他眼前，甚至是脑海中不断地闪烁。
“为了什么？”另一个声音尖锐地笑了起来，带着疯狂与讽刺，“你还不明白吗？你被利用了，从一开始就是他们的棋子。你以为你的力量是你的救赎？不，这只是他们的手段，把你变成一个杀戮的怪物。”
墨竹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的精神状态极度糟糕，“不，我不是怪物……我在拯救他们，我在做正确的事情……”
“拯救？哈哈哈，你还在自欺欺人！”那个疯狂的声音狂笑着，“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所谓的拯救，不过是毁灭的一部分。你已经杀了多少人了？那些惨叫声，那些血淋淋的场景，你看不到吗？”
脑海中那声音的最后一句话甚至让墨竹出现了短暂的失聪，强烈的耳鸣声，让他眩晕不止。但似乎他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机动队，请立刻派遣支援……”）
（“放慢！不要惊扰怪物……”）
“怪物？”墨竹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些可怕的想法，“不，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只是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了？你所谓的找到，不过是地狱的入口！”那个柔和的声音再次出现，带着深深的嘲讽，“你以为你找到的是答案？不，你只是在制造更多的痛苦。”
“我……我感到很累，我的身体在崩溃……”墨竹无力地说道，他想抬起手，却只看到一道蓝光划过。
“累了？那就放弃吧，让一切结束。”那个疯狂的声音低语，带着致命的诱惑，“你已经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继续承受这种痛苦？”
“放弃……不，我不能放弃，我必须找到我的父母……”这似乎成了他唯一的执念。
“找到他们？你真的相信自己能找到他们吗？”另一个声音阴冷地说道，带着一丝蛊惑，“你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你觉得你的父母会认出你吗？你认为他们会接受这样的你吗？”
“我……我必须要找到他们，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墨竹的声音颤抖，内心的挣扎愈加激烈。
“代价？你已经付出了太多，现在的你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第一个声音变得狂躁，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毁灭吧！摧毁一切！让他们知道你的痛苦！”
墨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自己的脸，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一团一团白色的肉芽和蠕虫掉落在地。
（“这里是t3136，目标疑似要进入狂暴，申请射击……”）
“想一想，是谁让你这么痛苦的？”
墨竹的眼睛布满血丝，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们在利用我们，我们只是棋子。我必须找到……我要解救他们……”
“这不是你想要的，你还有希望。”第二个声音带着一丝犹豫，试图安抚他，“你不需要毁灭，你可以找到其他的出路。”
“希望？”第一个声音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与讥讽，“希望只是自欺欺人！你已经无路可走，只有毁灭才能解脱你的痛苦。”
墨竹的呼吸变得急促，内心不断交织，愤怒与绝望如同两条毒蛇缠绕在一起，试图将他的理智撕裂。
墨竹的双眼失去了焦点，他已经无法分辨现实与幻觉，两个极端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不断交锋，每一次都将他推向崩溃的边缘。
（“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