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清理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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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下推开大门。
一股阴冷的气息让几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满屏的尸体没有如预想之中的溢出，反而是他们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维度。
灰雾缭绕的尸体之间并非之前看得那么狭隘，反而空间很大。
如果硬要形容，就像是一座不知名的大型太空空间站内，四处漂浮着数不尽孤寂的尸体。
突感不适，墨竹一个踉跄回身望去，背后的大门不知何时自行关闭了。
墨竹伸手去摸，一把按了个空。再定睛一看，门已经飘到离他们很远的地方，远到几乎看不清。
墨竹感觉好像是在浑水中视物，大厅内的一切扭曲且混沌，恍恍惚惚，浑浑噩噩。感官仿佛受了什么极大的影响被压制的非常严重，似乎连大脑神经元都无法正常处理信息，变得迟钝且颠倒。又像是食物中毒带来的负面影响，恶心、头晕、面色发白、四肢冰冷。不同的是竟然还伴随着亢奋，激进，暴躁的情绪。
“呼哧，呼哧”墨竹开始喘起了粗气，像是情绪过于激动所致……
啪，一只冰冷的小手将他的意识重新拽回了身躯。
“没事吧？”兦媂摸了摸墨竹的额头。
人在心不在，魂飞九天外。墨竹莫名地想起了大学时期专业课导师形容他们上课时走神的画面。
可不是魂飞九天吗？
墨竹这才发现他们仅仅踏入大厅一步，三人就愣愣地定在原地。好吧，也许只有他和孙曌两人如此。兦媂这个怪胎依然不受影响。
相比墨竹刚刚的魔怔，身边的孙曌还要不堪，他坐在地上七孔流血，捧着脑袋仿佛无声的在嘶吼。而一直默默栖身在他肩上的美女林子娟，却像个停止了发条的魔灵人偶般一动不动。
“救他。”墨竹看了眼兦媂，嘶哑地吐出两个字。
只见王小美一脚踹在孙曌的腰间，将他踢了出去。
这种感官很奇妙，明明孙曌只翻了一个跟头，却滚出了好远，摔到了遥远的门外。
墨竹晃了晃脑袋，这货关键时刻依然靠不住。
还是小美靠谱，他握住了那冰冷柔软的小手。他的意识仿佛在紊乱与现实之间来回切换，仿佛噩梦中来回切片的场景，随着兦媂一步几千米，一步几万米的穿梭在尸体之间。
墨竹留意到那些空间中填充的灰雾，仿佛生鸡蛋的蛋清，既粘稠又滑柔，似是流水又如胶质。
孙曌觉得头昏脑涨全身酸疼。特别是腰子更是仿佛遭了重锤。
他按了按睛明穴，抬眼望去，大厅门不知何时又关上了。而里面的孙曌和兦媂像是某位神奇的魔术大师，就这么闪现般游离在尸体海中。
那种沉着冷静的气质活像是两个变态。即使不是，起码也是重度恋尸癖行列。
他不禁又打了个寒战。
收回思绪，这才将目光投到肩上的林子娟身上。
“刚刚发生了什么？”孙曌擦着脸上的血迹问道。
“我也不去清楚，好像直接断片了。”
……
“小美，我说我们也跑了一大圈了，你有头绪了吗？”
墨竹发现这片空间绝对有猫腻，仿佛介于现实和虚幻之间。凡是当他们靠近尸体时，他的感官就能恢复些正常，但一旦再次踏上路途游戈在灰雾中时，他就思维混乱。
即使有王小美的加成也不行，就好像身体在无时无刻遭到排斥，随时会崩溃。
而亢奋，暴躁，激进的情绪则是来自灵魂深处，仿佛渴望着挣脱肉身凡体的枷锁。
我去，别了吧，老子还是个雏，来自雏的执着。
至少也算有效的进行了对抗，保留下了他对躯体的渴望。
“就这吧。”兦媂终于停了下来，“我弄清楚它们是什么了。”
？？？
“空间食魔的幼体，一种贪婪的生物。”
“空间食魔？”墨竹打了个激灵，他敢发誓这个名字绝对没和包括苏晓在内的任何人提起过。
这是他曾经在对战鱼钩蚁群时从陆雨那听说过的名字，那次经历基本处于晕了醒，醒了晕，完全没可能和兦媂交流过这个信息。再之后则是妮子护着他跳楼，住院，许鳌来袭，直到军区医院变成隔离区。
连报告都没写，他自己都差点忘了那段对话。所以，她是如何得知的呢？或者说，她和传承者有什么关系？
墨竹打量着兦媂那张捏出来的脸，希望从中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但兦媂似乎是个天生面瘫，根本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你丫绝对可以去做特工。
墨竹看的眼睛都酸了，不禁有些气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兦媂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出乎墨竹意料地居然向他解释道。
“这是魇的眷族，会区分未感染体和魇的感染体。它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应该是受邀而来的。它们……会寄生在人类大脑里，吞食大脑。完成入侵世界壁垒的转化。而成年体本身就是一种定位坐标，如果大量的成年体聚集则会引来【魇】。这种气息和臭味绝对不会有错。”
墨竹惊得合不上嘴，这不但是对中午才听到的高维世界一说作出的肯定回答，更是仿佛蕴含了一个惊天秘密。
操蛋，【魇】是什么？是tm神唉，光是受魇力量感染的介就那么棘手了，这玩意要真引来【魇】，那还玩个球球，直接玩完了好吧？
受邀而来？墨竹仿佛把握到了一个信息关键，记得陆雨说过，那伙人献祭灵魂召唤食魔就是为了引来魇。所以解囡囡和星辉似乎真的有所联系。
人类妄图染指神？这已经不能用狂妄自大来形容了吧？也只有觊觎神的力量才能让官方的某个派系如此疯狂吧？？这尼玛的简直是一群自我毁灭还要拉上全世界垫背的疯子。
“用心眼？”墨竹当然记得【伣】是【魇】的天敌，所以心眼自然是最优解。
“对。”兦媂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好像越是接触和【魇】的东西，脑袋里的奇怪东西就越是多。”
这是一种解释吗？还是一种表态？墨竹当然不会狗血的以为兦媂就是【魇】。
算了，不管她是什么，这妮子可是真心实意的对他好。三番五次的救他。墨竹又不是狼心狗肺之辈，好不好还分辨不出来吗？
我何德何能受此恩惠？？
墨竹适时闭嘴，问多了估计妮子又要祭出那句：
“你还太弱，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兦媂用1米75的身高俯视着1米82的墨竹道。
？？？
？？？
墨竹：？？？（我没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