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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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耸的建筑，宽敞的马路。偶有停在路中央的汽车，但却空无一人。
没有交通事故，说明并非突然失控。但炖在锅里的汤又昭示着主人离去得非常着急。总不能说店主知道他俩要来吃饭，特别留的热汤吧？
“小美，你说人都躲起来还是跑光了？感觉气氛很诡异啊。”墨竹剃着牙一点也看不出他说的担心。
“兦媂，谢谢。”妮子丝毫不惯着他。
墨竹一脸鄙夷地看着兦媂，吃的时候喊啥都行，这会儿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了？
不过墨竹吃了几乎五六人的份，而这妮子更是吃了他两倍的食物，相比他微微隆起的肚子，兦媂那平坦的小腹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怎么消化的。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两人也懒得砸开门去看是否家中躲着人。
一是墨竹根本没心思去多事，刚刚吃饭时他就想明白了，既然决定踏入这片无人区，那他俩暴露就是迟早的事，毕竟天网城市魔都可不是盖的，头顶上的摄像头还不间断的闪着光呢。
至于二嘛，相比较那些嘴里叫嚣着鬼王，魔鬼的老百姓，墨竹更在意的是医院里的大家。苏晓，王瑶，胡堪，路奇飞，张大山……噢噢，还有新来的赵老。
至于退出去？不不不，他墨竹还没狼心狗肺到这个地步。即使官方真有对他不仁，但他也不能不义。
而且墨竹相信那与苏博士无关。
博士三番五次的救他，承了这份恩情。当他知道博士他们可能有危险，即使龙潭虎穴他墨竹都必定会去闯一闯。总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与利弊无关。
当然还有第三点，无论是恶灵也好，介也罢，他墨竹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这些鸡鸣狗盗之辈皆是他的敌人。上天赋予他一身能力，不就是为了惩戒消灭这群玩意的吗？？
宿命论嘛？？
也许陆雨早就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他。
两人目标明确，一路穿行，很快就到了医院。
穿过保安厅，就是门诊大楼。绕过门诊大楼向左是住院部大楼，向右再多转几个弯就能看到一栋僻静的矮楼，标标示生物危害的卸料门。进门一直向下就是实验室所在地。
无论是先去住院部找胡堪路奇飞，还是直接去实验室找苏晓都要绕过门诊大楼。
而此刻两人正被眼前的一幕所定住了。
医院的门诊大厅一般修的都非常大，为了方便采光，通常都会使用巨大的落地窗遍布四周。
整个落地窗黑黑的，墨竹一开始没在意，只以为是光线关系，或是拉着窗帘。
他拉着兦媂想从外走廊过道绕过去，走的近了突然发现大厅里似乎有动静。
这是他俩踏入禁区以来第一次发现有活物。
墨竹也是好奇，凑上前往里张望。
哪是窗帘啊……
大厅里灰雾缭绕，一具具外形仿佛人体傀儡般四肢扭曲面目狰狞的尸体，被堆砌在一起。让墨竹不禁怀疑不会是所有失踪的人都在这里了吧？这简直像是人偶玩具厂的瑕疵处理仓库，或是沙丁鱼罐头什么的。所有人仿佛一件件被抛弃的残酷艺术品，把整个空间塞得满满当当的。没有鲜血，没有那些恶心的画面，只有人类以各种难以想象的姿势扭曲的贴合在一起，这密集的程度让不是密集恐惧症的墨竹都感觉头皮阵阵发麻。
当然说是尸体并不准确，因为凭墨竹异于常人的视力能清晰的看到他们的胸口还在起伏。那一张张灰败的面孔瘫着舌头张着嘴，眼珠上翻，血丝布满眼白，不是死不瞑目，而是不由自主。一些人的嘴似乎还在微微的动弹，喃喃呓语。这可能就是墨竹看到的动静。不过最诡异可怕的是，仿佛是精密的机械给所有生产出的娃娃穿孔一样，所有人的额头上都有一个大小相同的弹孔。平整光滑，周围没有皮肤的损伤印记，或是血迹体液。而弹孔很深，直通大脑……
就像……就像……就像胡老一样？？
“操！苏晓他们有危险！！”缓过神来的墨竹大急。去他妈的，就是他们仨带回来的这个定时炸弹。
墨竹顾不得惊扰不惊扰，拉起兦媂就跑。
兦媂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虽然被带着跑，但她仍目光炯炯的盯着只一墙之隔的诡异怪象。
在她眼中的世界，那渐渐远去的大厅内除了污秽的色彩外，更有一些扭曲的光柱在灰败的人群中肆意穿梭。
“呼呼，”不知是因为跑的太急还是受急躁的心情影响，墨竹有些喘不上气，心脏怦怦的乱跳。
后门上锁了，绕到前面，卸料门处于半关状态，留下一条缝。
但这却难不倒两个大力士。
两人合力顶开一个身位，侧身滚了进去。
实验室内部非常的黑，似乎断电了。妈蛋，高科技好是好，但就怕来这套釜底抽薪。
墨竹掏出午饭时顺来的打火机，微弱的火光让墨竹简单分辨了下方向。
记得还是第一次来见苏晓时走过这个通道，凭着记忆里的画面，两人扶着墙向里走。
每走一小段路，墨竹就会拿出打火机重新确认方向。
没办法，这种一次性塑料火机如果处于长燃状态，一会儿就会把火机出火口烧化了。
条件艰苦，也只能克服一下。
两人摸到闸机门口，大门紧闭依然留有一条缝隙。
这次不用墨竹提示，两人默契的再次暴力撬开。电梯肯定是用不了了，只能走安全通道。
又是楼梯，似乎记忆中每次走楼梯准没好事。
咚，咚，咚，咔，咔，咔。
仿佛是为了印证墨竹的猜测，僻静的楼梯转角后传来什么东西的清晰脚步声。
嘘，墨竹拽了兦媂一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关闭了手中的光源。两人紧贴着门框两侧探头向里观察。
下楼道的转角内侧有亮光将一个挥舞着一堆触角张牙舞爪奇形怪状的肥硕影子投射到墙上。
次奥，有东西上来了……
紧紧捏住手里微微发烫的打火机，手心有些湿润。
墨竹集中注意力，绷紧肌肉。
战斗，一触即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