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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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一声重物摔落在了地上的声音。
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轻轻捶了下腿，又从各个角度仔细拍打。
这是一处通体装修呈白色的大型实验室，分割成内外两间。
四周没有窗，只有顶上有一个标准化的通风口。就像过道周围其他的实验室一样。
实验室外间的大型壁式仪器旁坐着一位身穿无菌服的女人，她身上贴满了感应器，而感应器的另一头则连接到一台黑色的，科技感十足的仪器上。
女人似乎习惯了测试的结果，并不在意。而是在桌上翻找着其他资料，埋低头伏案记录着数据。
“苏老师，还是没有知觉吗？”
孙曌端了杯热水来到苏晓边，指了指杯子。
“先休息下吧，老师。我让助理给您打的水。”
孙曌最近出入最多的就是这间实验室了。旁边的女人是他大学医科选修的导师，也是国内着名脑神经代表之一，苏晓，苏博士。
毕竟苏晓是女人，瘫痪后许多行为都不方便，自然配置了一个女助理，平时照顾她的起居。
但实验室是非常严格的，没有一定的保密等级，是无法进来的。所以孙曌自然而然地操劳起了一些琐碎事情。
好在这段时间以来，他也习惯了照顾别人，比如墨竹，比如王小美，比如苏晓。
想到墨竹两人，孙曌不自觉咬了咬牙，摇了摇头。
距离离开梦魇来此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多月以来，孙曌每天就是配合做着各种测试，同时被抽取一管管血用以化验。
甚至被连上各种仪器，被要求看一些惊悚片，恐怖片，动画片，甚至是动作爱情片。
这……
就因为墨竹非常肯定他被污染过，所以他不得已也成了被实验对象之一。
这个坑货……
实验室的内间被分割成了两部分，其中一间躺着曾经他和墨竹一起送来的胡老，胡老依然躺着没有苏醒的迹象，全靠营养液吊着命。
而现在另一间则躺着一个美丽的女人，林子娟。
孙曌看着玻璃房里熟悉的面容，谈不上同情，因为自己唯一比他们好点的是能出来散散步？？？
该有的实验，他是一个跑不掉，甚至他还羡慕同被观测的两位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
实验的过程可不怎么好受。
这个林子娟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孙曌的记忆只停留在苏晓邀请她回来检查，同行之后他们发生了车祸。
据事件收录的卷宗上描述，林子娟在梦魇中受到另一名代号“变色龙”介的袭击，精神体丢失了半个身子。
而同样受到袭击的苏晓博士则丢失了两条腿。
虽说脱离了梦魇，两人完好无损，但最直观的反馈是苏博士暂时只能靠轮椅出行，而林子娟则进入深度昏迷。
这种超物理的伤害，确实超出了现有的科学范畴。
让人无能为力。
另外提起苏博士目前的主力项目，精神能量方面，这一直是人类没有攻克的课题。
如何证明一个人有精神力外放，如何测量不同个体的精神力强弱。甚至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否存在精神力。
还没人能解出这道题。
据他所知，和精神力靠点边的就要属脑电波范畴了。
脑电波分为：δ型及θ型的脑波是低频率、长周期的波动型态，a型及β型的脑波则是高频率、短周期的波动型态。脑波频率越低，代表大脑运转越慢；脑电波频率越高，表示大脑运转越快。
β波代表焦躁压力，紧张。
快速a波代表警戒，也即是快要进入β波了。
中速a波代表专注，是属于记忆，判断力最强的时候。
慢速a波则是模糊，灵感的状态。
θ型是瞌睡，禅坐，冥想。
δ型则是熟睡无意识状态。
苏博士想以各类波长的活动来模拟出介的状体。
所以逼迫他这个受污染者看各种电影，以观察他的脑波变化。
精神力最难攻克的也正是观察，以及如何量化。
大脑是最神秘的学科。
也是人类最强大的秘密。
这是要以凡人之力挑战世界啊~~~~~~~~~
……
“嗯，还是感觉不到腿，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通过手摸的触感能触摸到腿，传达给大脑。但大脑感知上又认为那里变成了一片空白。”
苏晓好半天才回答孙曌，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似是又陷入了思考，一动不动。
“你听过幻肢吗？”苏晓突然问道。
“呃，有点印象。”孙曌一愣，不明就里。
苏晓整理了下思绪。
“当患者因为外伤、手术将一侧肢体截掉，比如胳膊、腿截掉后，经截掉的胳膊实际已经不存在。
但患者却能感应到腿或者胳膊并通过大脑发出指令。
甚至能感受到疼痛，疼痛表现为持续性疼痛，且呈发作性加重。各种药物治疗往往无效。”
“简单来说就是大脑会模拟出肢体，来替代实际的断肢，并和幻肢产生精神连接。”
苏晓似乎在品尝一道美味，意犹未尽。
“但是你的脚还在啊！”
“对，我感觉不到我的脚了……但我又感觉到一双脚，似乎还能控制它变化，你觉得像什么？”
这一刻孙曌一扫疲态，听的毛骨悚然。
“拟态的介？？？”
苏晓点了点头，脸上充满了狂热。
“所有指向介的卷宗都描述他们是一群偏执狂，或者说是性格缺陷者，是受到某种欲望刺激与支配。
而他们不同于正常个体，本身是有一定的生理和心理缺陷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断肢。
在梦魇世界里，他们是没有形体的，所以同步精神的大脑是否会拟态出肢体？？？”
“也许这就是介的形成与本质。”
望着苏晓狂热的表情，孙曌被惊到了。
臃肿的衣服，疲惫的眼睛，完全无法遮盖她的光芒。
那身躯里似乎充满了力量，是给予世界希望的力量。
世界正悄然发生改变，除了魔都，已经到处都有零零飒飒的猝死事件发生。
孙曌不敢想象未来会发生什么？如果让一群被欲望支配的疯子凌驾于所有力量之上，社会秩序会崩塌吧。
这是一场与时间在赛跑的博弈。
苏博士似乎已经没摸到了一些门槛。
孙曌不禁怀疑，或许在未来，真的可以量产出对抗介的精神战士也不一定。
这个时间不会太久的。这是触摸到了神的领域吧。
如果哪一天，凡人能够称神，她应该就是苏晓吧……
“我需要更多的样本。”
“啊？”孙曌情绪有点不连贯。
“我说我需要更多的样本，你收好这个去把墨竹接过来。放了一个月假，该实验了。”苏晓递了个盒子给他。
“这是什么？”孙曌看了眼盒子，注明了五种化学物质的丝基凝胶，包括生长激素，神经生长促进剂和抗炎物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