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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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小会，所有虫子都被踩碎了。
一个中年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双手抱着肩，跪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冒出一缕缕白烟，显得十分痛苦。
“躲在这呢？！”
从刚刚起，墨竹就发现，每踩碎一只虫子，就有一份实质的精神力在溃散。
看来这是寄宿型介的弱点了？
刚还在震惊看戏的众人，突然被眼前的中年人吓了一跳。
“王老六？？你没事吧？？”
几个熟悉的人尝试去搀扶他，不过手刚一接触到他的身体，就发出一阵滋滋声，像是水珠掉落在烙红的铁锅上。
“啊啊啊啊……”一阵惨叫。
“是他？”那个夜市怪谈中“心善”的王老六？
墨竹不自觉道出了声。
从他寄宿了那么多人来看，这老东西不是什么好鸟啊。
“黑子！我们上！”墨竹同步着黑猫的视线。
“我早就急不可耐了！”黑子咧开一张大嘴，咯咯笑道。
一瞬间墨竹冲到王老六的身边，一只手如铁钳般死死的卡住了他的脖子。
“等等，我有话说！！！”王老六不顾身上地痛楚，生怕再慢一点，就身死道消，“我并没杀过人，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这么多蜡像人，你还没害人？”墨竹用头点了点那一地的蜡像。
“我发现它们地时候，它们就已经是尸体了。真的！！！我只是帮助它们活过来。”王老六焦急地辩解道。
“那还要感谢你的好心了？”墨竹反问道。
说实话，墨竹一点都不信这老东西的说辞。
就从刚刚混乱中他的蜡烛人又寄宿了一批人来看，这东西就是一祸害，一拳头打死绝对不冤枉。
但他疑惑的是王老六话中的信息。
开始通报了杀人游戏的变态杀人狂不是他？？
如果从事件的先后来看，王老六的寄宿能力，并不适合人多时施展，反而更容易解决落单的人，然后慢慢蚕食。
而且苏医生的话他也听到了。
缩头鱼虱，这绝对是个海洋生物。
但这森林又是个什么鬼，哪有介幻化出和本身不匹配的梦魇？？？
所以这场梦魇中不只有一个介！！！
那么一开始吓唬众人，让大家分散的应该是这个老六。通报杀人游戏和制造梦魇的则另有其人。
“我们可以合作，一起找出它，”王老六见墨竹犹豫，话有效果，赶紧继续加大砝码。“我有一具分身断开过联系。感应不到了，后来才重新连接上，我怀疑就是它干的。”
“它可能就潜伏在你我身边。”
“哪具分身？”墨竹问。
“王泵，王泵那具。刚刚突然没了感应，刚恢复感应就被你叫到一边融化了。”
墨竹想起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王泵。”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墨竹。”
一刹那间，所有线索串起来了。
那些尸坑里的尸体不是王老六干的，是另一个介猎杀的。
王老六顶多算个捡尸人。
另一个介一开始就不在队伍里，或者较早地离开了队伍，所以他并不知道我的名字。
而王老六是知道的。
那么另一个介的能力就是，控制？或者变形？或者扮演？
现在另一个介就潜伏在身边，有高速高能量的打击能力。
如果先吞蚀老六，那个介会逃走吧？
是先吞蚀了老六，还是……
“墨竹，先放了我，我们联手吧？你看你拥有绝对的破坏力，而我有渗透力，我们一定会是好搭档。”王老六继续道。
墨竹沉默。
“我真没害过人，我寄宿的都是尸体，我能从残留精神里吸收力量。所以没必要去猎杀人。”老刘继续劝道。
墨竹缓缓松开了手。
王老六也喘了口气，似乎命是保下来了。
“你这就放过他了？哪有不偷腥的猫呀~”一个声音突兀的在四周回响，分不清从哪发出的。
“啧啧啧，真是有趣。你身上这黑影是什么东西？好像贺姆很强的样子。”声音继续在说。
“贺姆？你知道贺姆？？”墨竹一愣。
“知道啊，精神力的强度单位啊。你不知道？你是自然形成的介？你不是魇的信徒？”声音有些疑惑。
“魇是什么？？”
“魇是伟大的，不可描述的存在，是一切梦的尽头，是生命的归宿，祂是神。”声音回答道。
“呸，邪教！”墨竹不会承认一个靠吞蚀普通生灵的东西是神，就算是神，那也一定是邪神。
“哈哈哈哈，邪教？哪有什么正邪之分，生命的意义在于进化，你不吃猪肉吗？我们都是被选中的先行者，我们是神的眷族！！”
那个声音开始从嗤笑渐渐变得狂热。
苏晓，孙曌等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段对话，微微皱眉。
看来这是一群有组织的恶徒，甚至没被官方察觉。
声音很大，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几近疯狂。
“世界终会被取代交替，吾神【魇】终将降世，每个人都将沉睡在梦中，而吾等则是行走在梦魇里的代行者。”
“加入我们吧，你也有行走在梦里的能力，是【魇】的恩赐啊~~”
“怎么加入你们？”墨竹低着头，询问道。
声音一个停顿，似乎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动了。
“去制造梦魇，收割贺姆，将生命献祭给魇，我们将迎接神的使徒降临，使徒们会带领我们投入魇的怀抱。”
王老六一脸惊恐，嘴唇蠕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个滔天阴谋之中。这么大的事件往往意味着无与伦比的危险。他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王老六？”墨竹并未搭理声音，反而转向老六。
“在，在啊。”王老六被突如其来的问询，吓了一跳。
“夜市里那两个醉汉遇到没有腿的女人是谁？”
“什么？”
“那两个被你好心带回家清洗的年轻人在哪？”
“不，不是的，我并没有杀他们，他们都活得好好的不是吗？那两个人也正在公司加班，活得好好的，不信你去问，他们这会正在……”王老六感受到了气氛的诡异，辩解道。
“王老六！！！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