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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选做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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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铮臂膀宽阔,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粗葛,难掩他魁梧结实的身姿。

他立在床沿,怀抱对白细敞开,让对方主动靠近,就像猎人摆出无害的姿态,让猎物卸下防备跳入陷阱。

白细是只“猎物”,对霍铮却没有任何防备。他知道眼前敞开的胸怀有多温暖,毫不犹豫攀上,抱紧霍铮的脖颈,与其亲密贴合。

暖意环裹周身,他眯起眼,唇中溢出舒服的叹息。

霍铮身上哪里都好,唯独摸着时过于坚硬,他拍了拍抵在掌心前的胸膛,道:“要是再软些就好了。”

霍铮拢起双臂环搂他,道:“软不了。”

霍铮察觉白细真的很喜欢抱他,也许只是出于纯粹的依赖之情,抑或是动物间相处时的亲密,无论何种心意,绝不会像他一样怀有不轨的心思。

霍铮低头,扯出一套旧的衣裳为白细套上。

白细心如琉璃,乖顺又讨人喜欢,他这份藏在心底见不得光的色/欲,委实对他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侮辱。如今他借着白细对他的依赖,就此慰藉那一点贪婪的欲念,更是连禽兽都不如。

衣服套好,襟口宽松,遮不住肩头那片白净。霍铮看着他,内心煎熬中,收紧双臂,继续选择做了禽兽。

“好暖,铮铮,我不冷了。”

白细轻笑,整个身子被霍铮裹入怀内拥抱,彼此间的体热和气息相互传达,搂抱时变了姿势,抵足同眠共枕。

烛火微弱,蜡油落了厚厚的一层,火光就要熄灭了。白细的头散满枕间,霍铮就此希望他的布衾、竹枕,能将白细的气息一一收集。

随着最后一滴蜡油落尽,火光彻底灭了。夜色里,白细眨着幽亮的双眼,一双垂耳不时探动,霍铮喉结攒动,压抑着,顷刻间喘出一口气。

就在此时,白细问他:“铮铮,你不怕我是个妖怪么?村里人都很怕妖怪。”

从那次村里传言有妖怪出没,可谓人人闻之色变。

“不怕。”霍铮看着他,“你很好,即便是个妖怪,也是个善良的妖怪。”

白细兴奋地抖动耳朵,霍铮目光移至他的这双垂耳,忽然问:“我可以……摸摸耳朵吗。”

“唔……”

耳朵可是兔子极为敏感的地方,也是一道软肋,从不轻易让人触碰。可对方是霍铮,白细丝毫没有犹豫,脑袋一挪,送到霍铮眼前,他有些害羞,声音很小,“铮铮摸吧,不过要轻一点哦。”

霍铮屏息凝神,指尖微微颤抖,碰上那双毛绒绒蓬松的垂耳。

他动作先是一顿,观察白细可否露出不适的反应,旋即小心将垂耳虚握,放在汗湿的掌心捏了捏,耳朵是真的……

白细出一声轻吟,霍铮忙松开手,嗓子眼干涩,开口说话时,语气竟显得有点笨拙。

“弄、弄疼你了吗?”

白细摇头,笑时呼出的气息喷洒在霍铮脖颈,登时牵起一片热意。

白细小声道:“不疼,可是有些痒痒。”

霍铮悬紧的一颗心放下,又将掌心重新覆去,尽最轻的力气揉揉耳朵,白细脑袋抵在他胸前,看不到他此刻的神色有多么肃穆专注。

两人磨磨蹭蹭至半夜,总算相拥着入眠。

月色撩人,白细又梦到大兔子霍铮。

这一回大兔子没用屁股蹭他,大兔子敞开身体拥着小兔子,亲密间,不知从哪亮出一条木棍,竟对着他来回戳弄。小兔子白细跑啊跑,回头看着大兔子,不明白铮铮为何要这样对它。

“铮铮!”

他从梦中清醒,身子还窝在霍铮怀中,才动了一下,就感到真的有木棍在戳他。

白细惊疑,不明白霍铮身上为何睡觉了都带根木棍戳人。

他沿覆在身上的布衾下滑,霍铮被他出的动静惊醒。

霍铮低下眼,看到白细正沿着自己腿下爬去,忙伸臂抱上他的腰捞回来,嗓音异常沉哑,“小白,你在做什么。”

白细蜷起手脚任霍铮抱着,不解问:“铮铮,你身上藏有棍子戳我。”

霍铮身子一僵,顿时明白是什么回事。他一个热血方刚的男人,夜里抱着白细……睡觉,难免会出现令人耻辱的反应。

他扯过布衾松松遮盖,面上维持着平静。

“无事,天色不早了,我出去准备早饭。”为了转移白细的心神,霍铮又道:“你回房换身衣服,看看黑珍珠。”

一听黑珍珠,白细果然不再纠结木棍戳他的事。

他穿了霍铮的鞋跑回房内,黑珍珠一夜不见他,疯了般窜入他怀里撒娇哼叫,白细哄了他两句,黑珍珠才高兴地舔他手指,不闹气了。

秋高气爽,两人在院中搭桌进食。

霍铮观察白细,夜里出现的那双耳朵已经变了回去。

他道:“耳朵,变回去了。”

白细嘴角抿起一抹俏皮的笑,故意让垂耳露出来,那双白绒绒的耳朵从中顶出,果然看到霍铮僵了一瞬。

霍铮盯着他的耳,“它……”

白细再次把耳朵收回去。

霍铮:“……”他只好嘱咐,“耳朵一定不能让除了我以外的人看到。”

白细应声,用过饭后,他忽然惦记起昨天在村集上的那匹老马,外出溜黑珍珠散步时,特意经过他们昨日临时搭建的地方。

眼前地方空空,一匹马的影子都没见到。

老马病弱又身负重伤,它能走去哪里呢?四周的枝叶迎风晃动,此时林内忽然传来一片鸦声。

白细闻声望去,有烟雾顺着风,从不远的一片小林子飘来,他定定望着,心中顿时起了不好的预感。

来不及细想,他拔腿冲入林中,黑珍珠出呜叫,迈起小短腿跟他进去。

林内,恰见一伙人对着老马的尸体剖腹开膛,鲜血淋漓,染红石块。被剖开分解的肢块有的已经架在火上烤,几个村汉从火架上取下一块,混着酒啃了几口,嘴里笑咧咧的闹闹嚷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老马的脑袋被单独割开置在石块上,双眼大睁,死不瞑目。白细眼眶一热,拎起拳头冲了过去。

黑珍珠见势,汪了一声,也凶巴巴地跟着冲过去。

——

霍铮在院子打湿了石板磨刀,屋外有人叩门,他前去打开,来人是附近的一户人家,他曾给对方修过井。

村民急道:“霍郎,你那位俊俏的小兄弟,我方才拉车经过小树林,看到他跟几个村里几个大汉起了冲突,现在被那伙人绑起来了!”

霍铮眼神一跳,问清地方后疾步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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