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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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么总会有人说，“岁月不饶人，且行且珍惜”呢？！！
要怪只怪，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时光荏苒，转瞬即逝，时间流转得当真是有些太快了。
她曾经幻想的来日方长，她从前以为的永永远远，或许，也只能是留在曾经从前了。
飞驰中旋转，一帧一帧画面，一幕一幕场景，早已不见踪影。
承桑夕颜想着想着，手上不自觉松开了起初死死抱着不肯撒手的酒壶，酒壶往一旁移去，发出了重物撕拉撕拉声响的同时，还在酒桌之上留下了一道浅痕。
下一刻，承桑夕颜一下子就跟酥软了骨头又或是没骨头的人似的，就整个人沉沉地趴在了酒桌上。
而，原先扔下一句话便忙不迭溜走的店小二，眼尾余光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动静声响。
这位红衣姑娘，豪气是真豪气，豪放亦是真豪放，豪迈也是真豪迈！
但……
这这这……
他们这望月酒楼，都快要打烊了……
眼下，整个酒楼里，除了二楼厢房里的那些个客人，也就只剩下他与他们掌柜的，以及，这位红衣姑娘了。
夏侯国，虽不比慕容国那般，愈渐倾向于讲究男女平等一些；也不至于像皇甫国那般崇尚男尊女卑，女子的地位要比男子的地位低下许多……
可，该存在的约定俗成之规矩，该遵守的礼数教养之原则，还是有的，还是牢不可破的。
当下的这个时辰，可真不算早了。
这位红衣姑娘按理说，也该是要回去了。
蓦然，店小二想到了什么：那把玄铁长剑……
这位红衣姑娘，该不会是行走江湖的江湖中人吧？
可，就算这位红衣姑娘是江湖中人，她也喝了不少酒了，竟然还要喝么？
店小二为人憨厚对此自然也是有点儿担心的，他总觉得，在他进后院库房拿酒之前，他得先向他家掌柜的及时汇报说明一下才是。
不得不说，店小二还是个挺热心肠挺善良的人儿。
“掌柜的，掌柜的。”
店小二唤了两声，加快速度连忙走到了柜台旁。
“出什么事儿了？”
酒楼掌柜头也没抬，眉头紧锁的模样似是正在盘账，手指灵活地在算盘在捣鼓。
“掌柜的，那位红衣姑娘……”
店小二哪儿还顾得掌柜的在盘账不得打扰呀，拼命地对酒楼掌柜使着眼色，示意他将抬眼看一下那边，“那位姑娘，她……”
“她好像是喝醉了。”
酒楼掌柜依旧是头也没抬，很淡然也很淡定地回了一句，“喝醉了便喝醉了，你那么大惊小怪地做什么？”
在店小二略有点儿疑惑与惊讶的眸光中，酒楼掌柜又是头也没抬地补了句，“咱们这儿，又不是没有多余的厢房供她歇息。”
他们这儿，既是酒楼又是客栈的，既能吃饭喝茶又能打尖住店的地儿。
有人喝酒有人吃茶什么的，最是正常不过了。
只要不闹事儿，一切都好说。
闻言，店小二抿了抿唇，觉得自家掌柜的说的还是颇有道理的，但他又总觉得吧，有哪儿不太对劲儿。
半晌，店小二沉默着想了想，斟酌了两下言语，还是道：“可……”
“可掌柜的，那位姑娘方才，方才说……”
“她，她还要喝，让小的，让小的再给她上几壶好酒……”
店小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神色颇有点儿古怪，模样挺憨厚地又道：“况且……”
“况且那好歹，好歹是位姑娘……”
“掌柜的您，您与我又皆是男子，她若是喝醉了，等会儿，我们……”
就算是，他们这儿有多余的厢房……
等会儿，她又该怎么上去呢？
接下来，明了其中意的酒楼掌柜，在店小二一通担心之言还未出口之时，终是不善地抬眸斜了他一眼。
“你这浑小子，整日啰啰嗦嗦地，这会儿想些什么不该想的呢？！”
店小二觉得，自己忽然被自家掌柜的这一通训斥，训斥得很莫名：他是啰啰嗦嗦了点儿，但，但是他什么也没想呀！
呃，不对！
他何时啰啰嗦嗦了？？？
呃，还是不对！
眼下这件事情的关键在于，他不过是想了下，那位姑娘都那样儿了还要喝酒，他是上酒还是不上酒，那位姑娘喝醉了又该怎么上去？
仅此而已啊！
一脸茫然且深感无辜的店小二，对上了眸色深深且神情严肃的酒楼掌柜……
“哎呀！”
“掌柜的您，您在想什么呢！”
“小的并非是那个意思，也万万不敢有那个意思呀！”
店小二急忙给自己撇清关系，酒楼掌柜却是难得严肃地冷了脸，冷声打断了他，“没有那个意思最好！”
“倘若，是叫我发现……”
“你胆敢心怀鬼胎地打哪位姑娘的主意，又或是胆敢心怀叵测地打我这望月酒楼里哪位客人的主意……”
酒楼掌柜的话尚未说完，店小二便急急出声打断，并迅速接话道：“掌柜的您请放心！”
“小的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也绝对没有那个胆子，更绝对不会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儿！”
还干些事儿，他一听他家掌柜的说那什么心怀鬼胎、心怀叵测什么的，直接就吓得寒毛都要倒竖了。
酒楼掌柜不置可否，冷哼了一声。
他手底下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干做出半件天理难容的事儿来的！
他经营的酒楼，他是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任何方式做出有损招牌的事儿来的！
直至，店小二瞧见，他家掌柜眸底凝结的那一层薄薄寒霜有所融化，才稍稍放下了心来。
一颗心放下来之后，却是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他方才，都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不应该的呢？！！
就不能，直接且麻溜地一口气把话说完算了么？！
就非得，惹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来么？！
良久后。
没得到自家掌柜指示的店小二，是既不敢开口说话以免错上加错大错特错，又不敢轻易离开生怕自家掌柜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就在这时，酒楼掌柜再次抬眸，睨着那个，突然失了憨厚好动脾性的话唠店小二。
店小二此刻正老实巴交地站在那儿，端的是一副垂头不语的“卑微”姿态，酒楼掌柜不禁敛了敛眸。
“那位姑娘，不是让你再上一壶酒么？”
店小二见到恢复了些许温和之色的自家掌柜的还是有点怵，所以，在酒楼掌柜话音方落之时还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很老实地“嗯”了一声。
“那你还杵在这儿作甚？”
酒楼掌柜原本就做着正事儿，这浑小子还不知好赖地非要来打扰他，更是差点儿就惹出了误会又生出了嫌隙来。
眼下，是他看着这浑小子就烦得很，可不得连忙催促着店小二离开么？
倒也并非是，少在他面前晃悠；而是要做到，别在他面前晃悠。
明知，自家掌柜最忌讳是什么，正是那些极不负责任的浪荡之言，却还是知错犯错地触犯了忌讳。
人家本就是姑娘家家的，说话言语什么的，本就需要谨慎小心，多加注意。
毕竟，倘若是出了点什么事儿，受害的大多都是姑娘家。
店小二自知理亏，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