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又是新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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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虎谷基地建设的正在如火如荼的时候。林凡却生无可恋地陪着李响接待着络绎不绝前来镇北王府拜访的各方权贵、豪绅巨富。
没办法，江湖哪里只有打打杀杀呢，江湖更多的还是人情世故。镇北王府作为北地四州最强大的存在，没有谁敢忽视镇北王府的影响力。
所以，镇北王府这人脉关系自然是遍布各地，错综复杂。
那些依附于或者想要依附于镇北王府的权贵、商贾、地主们，一是明白正月里王府是没有时间搭理他们的，二是拜年这种事早来终究比晚到要显心意些的。
于是乎，凉州城内这段时间可谓是人满为患。锦衣华服者、骑马坐车者、前呼后拥者比比皆是。甚至，一时之间，凉州房贵。
当然，不是随随便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入的了李响的眼。所以，镇北王府外排队等着送礼的人也分三六九等。
最顶级的，当然是能够得到镇北王和世子的亲自接待，要是身份更显贵的还能在王府吃顿便饭，这些人无一不是那所谓的顶级权贵，人中龙凤。
例如，皇帝和其他王爷派来的代表、边军的高级将领、北地州府的高级官员、各州府守军的将领、几个有名世家的家主、还有就是像凉州书院这样，极具影响力的民间单位或组织的话事人等。甚至大金都会派遣代表来送礼。
这次一级的，就由林凡来出面接待了。大抵都是一些中级的将领、官员、北地行商的商贾、一些大地主、凉州城一些势力的大佬、一些和镇北王府有着不近不远的亲戚、还有就是北地的几个游牧部落的代表之类的。
这些人一般都是，说些恭维王府和世子之类的马屁话，还有感谢王府这一年里的关照之类的深情演讲，再加上希望能够和王府开展更加全面和深入的战略合作之类的。
当然了，这个级别档次，所奉献的礼物也是最为丰富，金银珠宝、奇珍异宝、股份分红等等，不一而足。
而林凡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不耐烦，总是一脸热情、言语亲切，颇有些君子模样。
一方面，这些人总归是镇北王府重要的支持阶级、经济基础和影响力基础，俗话说得好“这老子的，就是儿子的”。所以，林凡当然不会砸了自己的饭碗。
另一方面，林凡也在这个过程中积极的挑选可以收归己用的人选。比如，一些拥有独家资源、独家渠道、人脉宽广等优势的人。
有好几个被林凡看重的，都被留下来在王府吃了顿便饭，还收到了二十六晚参加王府晚宴的邀请函。这让这些人受宠若惊，感觉瞬间提升了社会档次。
这再次一级的就由王府的管家、商业上的管事负责出面接待了。大体上都是凉州周边的中等商人、地主、乡绅、王府封地的保长之类的。说一些不咸不淡的奉承话，送一些不痛不痒的小礼物，喝点王府的茶水，便就被打发回去了。
至于，更低层次的，绝大部分递了拜帖都是石沉大海，一年也没两个能幸运的进了王府的大门。这还得看哪天某个管事心情极好，才能有这样的幸运。
不过，李响和林凡也会在低一级的层级里挑出一两个来破格接待下。这样，不仅仅可以显示出镇北王府的亲切，同时，也让下面的人看到向上的希望和动力。
果然，这千年的狐狸，玩的都是一手好聊斋。
腊月十五到二十二这几天，镇北王府就在络绎不绝的拜访中一直喧嚣着。
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这一天对于当下的人来说还非常重要的，祭拜各路神仙、祈求家宅兴安、财运滚滚等等等等。
对于镇北王府来说，这一天也是非常忙碌的。因为这一天，镇北王府要在整个封地进行慰问百姓、大送温暖的活动。
作为凉州的统治阶级，这种政治目的极强的活动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了，无论这样的活动基于什么样的出发点。
对凉州广大的穷苦百姓来说。临近年关，镇北王既然还惦记着他们这些穷苦的老百姓，送吃的、送穿的，简直就是顶天的大好人。恨不得在家里立个长生牌位，每天贡三顿香、磕三顿头。
二十三一大早，一长串的马车便从镇北王府向着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出发了。毕竟，时间紧、任务重。整个镇北王府只能兵分四路，齐头并进了。镇北王朝南、林凡带着几个管事向北、张蕊带着妇女团去东边、王大管家则带着林凡几个少打点的弟弟妹妹前往西边。
一路上，各个慰问团都是铆足劲送温暖。一路走走停停、慢慢悠悠，只要看见穿的破烂点的立马安排人送上十斤小米、两尺麻布。偶尔也会拉着别人，亲切的问候一番。整的整个场面温暖感人。要是拍几张照片，估计登个七八天头条绝对没毛病。
就这样，原来从王府到城门，最多也就是大半个时辰的路程，愣是走了三个时辰才将将走完。
城门外的布施，也是非常重要的部分。不过与往年相比，今年的改变倒是非常的巨大。最明显的，就是今年布施黑压压一大片流民乱糟糟的挤在城门口了。
四个城门外都建了统一规划的棚户区。棚户区虽然简陋了些，但是规划的还是颇为整齐，再加上特地制定的一些规则也安排了专人进行管理。总的上来说，还是比较干净整洁有序的，不像以往流民聚集地那般污水横流、臭气熏天。就连今年流民病死的，也比往年要少了许多。
听着手下人的汇报。李响心中更是满意。看来，咱这好大儿确实有安邦治国的才华啊，不愧是劳资的种。
这棚户区的流民，也都各个面带喜色。在棚户区里生活了一段时间，感觉还是不错的。虽然，有着不少的规矩，比如不能随地大小便、不能打架生事、定期还得清洁身体、不能随意进出棚区、打饭要排队... ...
但是，至少每天还有顿饱饭能吃，晚上也不用缩在外面吹风受冻了。偶尔还会有医馆的医生过来瞅瞅，或者免费发一些御寒治病的汤药喝喝。
棚区里面不乏有着多年“逃冬”经验的老流民。往年冬天，也就那些能侥幸进到城里的幸运儿过得好一些。窝在城外的流民，每天冻死、饿死、病死甚至被恶霸打死的不知凡几。那像如今，有吃有住、有医有药的。要是不怕苦累、想挣几个钱的，还有地方可以做工。
要不是镇北王府的世子，这种神仙般的日子，哪里是咱们这些流民心里敢想的哦。听说这世子是天神派下得使者，专门解救穷苦老百姓的。
林凡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时冲动的举动，让他得到了广泛的群众基础。甚至，还朝着被神化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林凡本人倒是正在不亦乐乎的打着粥。为了配合镇北王府今天盛大的送温暖活动，棚区所有的粥摊今日都供应三餐。主要是，负责的管事不太确定领导们什么时间点能到，所以多准备些，免得掉脑袋。
今天布施的粥，不仅够稠够厚、量大管饱，而且，粥里还加了肉末！！！
粥锅里，偶尔反射着阳光的油花。看的那排队的流民是各个喉头直动、口水直咽。
排在前面的打了粥，立马千恩万谢，捧着碗回到自己的窝棚里吃去了。排在后面等着的，都是目不转睛，瞪着眼生怕这肉粥派没了，或者前面的人多打了些肉沫沫。
等到派完了粥。四路人马又马不停蹄的向着城外更远的地方出发了。今天还要到附近的镇子、村庄无下乡送温暖。当然，也不会真的需要进村进户。一般都是提前宣传宣传，再在各个镇子上设个物资发放点，发点米面粮油布匹啥的。也就到位了。
林凡这一路因为是往北，越来越靠近边境。所以需要去得地方并不多。于是林凡打算下午还要赶到卧虎谷基地去，给正在搞基建的工人、家属还有新招的黑虎军一起慰问下。
林凡赶到卧虎谷基地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吃晚饭的点了。哦，山谷基地这边为了保证营养和劳动力，一直都是一日三餐制，两顿干的、一顿稀得，十天见一次荤腥。
不过，今天因为世子要来视察工作、顺带搞新年慰问，所以所有人下工的都比较早，早早的聚集在一起。而且，今天的伙食绝对是要大加餐滴。
一整排的大锅灶嘟嘟嘟冒着热气，灶台下的火烧的旺旺的。整个广场都充斥着饭菜和肉的香味。
在所有人目光里，林凡缓步登上了高台。
下面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的，就是有点乱。
双手虚按，整个广场便渐渐安静了下来。
随后林凡大声道：“你们都看到了，那边正炖着肉、煮着饭。”
“今天，每个人都有一碗肉！米饭放开肚皮吃，管饱。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好！”
“大家觉得，咱们卧虎谷的生活比之外面如？你们有没有人想要以后就留在山谷，做工、挣钱？”
“想！想！想！”
听到这，数万人眼都红了！这些工人哪里曾想到，这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既然能有机会留下来？以后再也不用“逃冬”了，吃的饱、穿得暖，这是梦里才有过的日子啊。
“刚才，我四处看了一下，整个山谷外面的土地都开好了荒。山谷里面的建设也非常好。”
“所以，我决定！所有人当中，只要表现好的，以后可以留下来。”
“想做工的就可以做工，一天十文钱不变。有手艺的，加钱！”
“想种田的，外面的田地，免费发给你们，一人二十亩，十税三，其余的粮食都是自己的。”
“我还要在山谷外面给你们修房子、建村镇，清一色砖瓦小院。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好！”
“世子万岁！世子万岁！世子万岁！”
其实，林凡来之前就想好了。都是二十来岁的壮劳力，又都是从流民中报名做工的，吃苦耐劳肯定是没的说，至于可能存在奸细的可能性也几乎没有，而且基本上都是拖家带口的也好管理。
这么优质的人口，要是不牢牢抓在手里填充基地，那肯定说不过去啊。
正所谓：“天予不取，必遭其疚啊”。
工人这边刚刚慰问完，林凡就立即马不停蹄的转二场了。
在外招兵的，前些日子陆陆续续都回来了。新兵的训练工作也同步开展了起来。
不过毕竟天冷的很，再加上新兵也没有经过考验。所以在补充了一番营养、修养几天之后，主要进行的就是队列、纪律、内务等训练。磨磨新兵的性子，顺便彻彻底底的洗个脑。
都是从穷苦堆里捞出来的娃娃。年纪都还小，对民族、国家的概念还很模糊，没有啥概念。正是把这些人培养成自己私兵的好时机。
林凡觉得，等这一批兵成长起来，估计会比第一批李响给他的亲军忠诚度更高。虽然第一批黑虎军原本就是王府的亲军，后来又洗了很久的脑。但是毕竟不是他林凡的，总让林凡有种不能完全掌控的感觉。
还是要把稳妥放在第一位。
所以，林凡格外重视这批新兵。不仅用营区不够大的理由把新兵和原来的亲卫军进行了分开。
而且，除了从原来亲军中挑选了一批比较忠诚的教官外。训练、饮食、思想工作等方面更是林凡亲自把关。
这次慰问，林凡更是不惜血本。
什么鸡鸭鱼肉、御寒衣物就跟不要钱似的发。甚至还特地准备了几百斤的精白盐，一百多坛蒸馏过的高度酒。
无论老兵新兵，谁这辈子见过这玩意啊？我滴乖乖，这得多大的代价，就这样给了咱。一个个感动的痛哭流涕、激动不已。
就这一波操作，说林凡是这些兵的再生父母，没人会反对。哪怕，说林凡是神，那也一点毛病没有了。
热热闹闹了一晚上，这次慰问活动算是非常圆满的结束了。
第二天，林凡早起就离开了基地，往西三十多里在下关镇等着李响一行，又转而向北到镇北军大营去慰问去了。
流程上也都是大差不差，只不过主角换成了镇北王李响。林凡就成了个小透明，一朵蛮好看的小绿叶。
不过也不是一丝收获都没有，最起码，边关的中高级将领都打了个照面，混了个脸熟。另外，对边军的内部势力也有了一丢丢的了解。
比如，那个老家是游牧民族的中路军统帅阿鲁巴，原来是镇北王的人。虽然，两个人表面上表现的客气如常。但是，林凡知道给阿鲁巴的礼物盒子里的货跟其他人的一点都不一样。搞得林凡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基情。
总之，年前的工作就在这充实而劳累的氛围中一晃而过了。
转眼便是新年，镇北王府的新年还是非常隆重的。人人面带笑容，个个欢声笑语。
林凡也乐在其中。毕竟过年嘛，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吧。
只是，这万家灯火皆异客，鞭炮声声是寂寥。
也不知 ... ...
哎，算了，反正也回不去了。
林凡摇摇头，关上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