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死时刻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夫诸道灵加天品灵根的少仙人!
曹戝夺门而出，接连翻越鹿家的高楼矮墙到了鹿府大门，此时门前仅剩下一看门的伙计，鹿夫人早已回府。曹戝转身抓起看门的伙计。
“鹿辞呢？快说！”曹戝恶狠狠的质问道。
鹿夫人回府前分明叮嘱了莫要透露鹿辞的去向，但此时传说中的“仙长”凶神恶煞的丑陋样子着实吓到了伙计。到底还是小命重要。
“西面！西面！少爷他们去了向西去了！”
“哼！”曹戝将那伙计狠狠摔在地上，伙计口鼻冒血眼看怕是活不成了。
炼气修士飞檐走壁，踏雪无痕，如同武艺高强的凡人，比凡人不同的是，单纯赶路的体能消耗对修士来说非常轻松。很难说炼气修士赶路是不是比良驹更强。
曹戝向西面掠去。他不知道那伙计其实是鹿辞临走前故意布下的疑阵，白席城在东，鹿辞一行向西策马，出了看门伙计的视野就兜了个圈子向城东门。
此计策行的仓促，不管究竟能起多少作用，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那伙计也是该死之人。
四年前有一次曹戝外出，锁住了院门，鹿辞两个姑姑翻墙而出趁机看望家人，府内上下知道此事的全都闭口不谈以防曹戝知道。
唯独这小人想去仙人面前混个脸熟，将此事说给了曹戝。当晚院内传来阵阵惨叫，撕心裂肺。
曹戝希望别的鹿家下人能够效仿此人，就保下这伙计称其与自己投缘，然后让鹿家主安排其看大门，鹿家大府多少人想来攀攀关系，守门的自然也能收不少好处。
鹿家上下无不对此咬牙切齿。然而曹戝早就忘了此人，当初将此人保下也不过是随心而为。
鹿辞一行已经出了东城门，主仆几人战战兢兢全都一言不发用力甩着马鞭。
说回曹戝这里，一路快速疾驰跳跃腾挪，引得路人注目。
“那人跳的好高，跑的好快！\\\
“茅城有这样的高人哩？！”
“什么高人！那是仙人！土鳖！”
“有那么丑的仙人？”
“……有道理，我看走眼了。”
一路追来，出了西城门曹戝感觉到不对劲，地上没有马蹄的痕迹，拦下个守门的卫兵追问是否有快马或马车驶过。
“出了西城门就是环绕的太苍山，山上没有官道，全是杂林陡坡，莫说快马，普通人慢慢爬都爬不上去，山里还有妖兽呢。马匹怎么可能来往太仓山和茅城？”那卫兵打量了一下曹戝，长相奇丑却锦衣华服，估计是哪个没出过门的大户人家。
西城门可是专门给有些身手的采药人以及官府发掘山上资源用的。那太仓山产灵株仙植、灵石稀矿。即使山脚下仔细寻，都说不定能捡到宝。至于深处，是没人敢去的。
而曹戝听闻顿时一惊，上了大当了！
那鹿辞一行究竟去了哪个方向？城东城南还是城北？
曹戝往市中心回走，无论等会他要去的方向定在哪里，先往城中心走！这样去任意一个方向都要比从留在城西再出发要更加近一点。
此时更需要冷静思考，炼气的身法并不比疾行的马快多少，如果不能在半个时辰内选对方向去追可就追不上了。
‘朝凌国处司云界最南边，茅城处于朝凌国北，往南靠近南海，离南海越近，就越地广人稀，仙门不太可能在那见鹿辞。南海广阔无边除了高能修士没人探索。
往北再无朝凌国的城池，往北数百里就是小国义曲。而朝凌国内的宗门不可能将地点约见在别国的城池，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城东！目的地且极有可能是国境东线最边上、贸易最繁荣的白席城！募新会地点定在那也很合理。’
摸爬滚打混了几十年的修士，脑子还是有点东西的。
‘呵呵，鹿辞小儿，真是小看你了。’仅靠察言观色，就能判断出威胁。能够在紧急外出的时候用急智想出误导的计策，纨绔中年鹿乘是做不到的。
鹿林氏作为母亲，离别之际当然被伤感充斥，说是头昏脑乱也不为过，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鹿老头从事发开始就一直在房内拉着自己喝茶，那么剩下的人中能想到计策的就是鹿辞。
原来在鹿府之中对曹戝最忌惮、最提防、最理智的是那十二岁的少年！
曹戝不过是去书房看了一眼，他鹿辞就料敌先机！
‘老天真是不公啊，如此高智、如此仙资根骨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可惜这天之骄子就要死在我手里了。如果他不死，来日待他修成归来，那就是我死。我凌辱他两位姑姑，此子必杀我泄恨！’
想到此处，曹戝更是拼着落下隐患的风险加快了速度往城东去。
朝凌举国上下皆是南方气候，哪怕秋天，也应该温暖如常有时甚至令人燥热，而今日的风，竟有几分北方的寒冷……
——
转眼就过了一个月。
鹿辞一行人正坐在一处茶铺，茶铺开在官道上，鹿乘花了十两银子包场供一行人修整，一个月来风餐露宿，路过城池也不敢进酒楼住店，只得寻民宿花几倍的钱借宿休息。人疲马乏，这茶铺再往东行数百里就是白席城了。
一行人风尘仆仆、灰头土脸。也就鹿辞看上去干净些。只因昨日沿途没有民宿所以赶了一夜路，人不歇马也得歇下喝水吃草料了。
主子们坐着喝茶歇息，两位家仆轮流休息一会儿轮换着就抓紧时间伺候马匹。
所用的草料都是精贵的厚帘穗草，有快速恢复体力、提神醒脑的功效，通常都是给人吃的，草料参着盐粒儿和黄豆，都是路上买的，家畜养久了鬼精咧，知道什么是好东西，饲料调配精益求精只求马儿吃的快些，能快些上路，白席城近在眼前了。
鹿巧儿问铺子老板要来干净的温水，泡开黑焦竹叶，然后细心为少爷擦拭手脸。
而鹿乘也一改以往的不正经，眼睛一动不动看着鹿辞。鹿辞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爹，你看啥呢。”
鹿乘沉默片刻，开口：
“之前，你曾说仙鹤之事莫要声张，以防闹笑话。得到仙缘的可能性可作九成，但后来那曹戝的反应加上一些直觉，我想……这个可能性应该是九成九了，
为父虽然不成器，你爷爷也没少责骂过我纨绔成性，而立之年没个正形，但我想我这辈子还是有作为的，最大的作为就是有了你。为父十八岁跟随家族商队跑商，也跑遍了朝凌周边的国朝，从未见过想你这般天赋异禀的孩子。
……
辞儿，你是我最大的骄傲。
……
你走后，我会遣散家里的小妾，安安稳稳的过完余下的生活。我知道这些年的任性让你母亲伤心，让你失望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
听闻仙凡有别，不少传说中踏上仙路之人再也不回家联系。我想我得告诉你这些心里话。我能说的都得说完，能多看你一眼就多看一眼。”
又是一阵沉默。
穿越至今，性子越来越冷淡的鹿辞此刻竟有些鼻子发酸。前世父母离异，这些缺失的感情在鹿家夫妇身上深厚的体会到了。
鹿巧儿更是感动的在一旁啜泣，想到也许再也不能见少爷，这啜泣声中也夹带着不舍和伤感。
“我答应过母亲，会回去看她，当然也包括你和爷爷。”
鹿乘眼里滚出一滴泪水，抹抹泪水喝了一盅茶，就此将话题别过，正打算和鹿辞再聊聊闲事儿，却被一旁突兀的声音打断。
“鹿小少爷，这次远游是否游的开心？”语气与说话的内容相反，透露着疲惫与被戏耍的愤怒。说曹操曹操到，来者正是曹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