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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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究竟为什么要堕胎,刘芝也想知道。
孟振英怀孕才一月有余,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刘芝把自己孕期吃的奶粉泡了一杯给她,看着她喝完,又倒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
孟振英还有些拘束,刘芝让她脱了鞋子半躺在沙发上休息都被拒绝了。
见她这样,刘芝就不再劝说,随意的聊着无关紧要的事情让对方的情绪渐渐放松。
许久之后,话题说到了这里,孟振英这才终于忍不住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声:“阿芝,你也知道,他们蒋家的条件,要搁正常情况下,别说是娶一个媳妇,放在他们当地,那是半个媳妇也娶不到的,也就咱两这不要钱的,主动倒贴给人家,人家还不在乎。”
刘芝...
胸部中了一枪,有些哽倒,不,她是有人在乎的。
虽然,确实是倒贴的没错了,不过她已经彻底的把蒋知行和那家人都给分开了,她有亲生的公公婆婆,那对夫妻是个什么东西,谁认识。
也就是认亲这回事,他们没有往外说,所以别人都不知道,刘芝有些不自然点头,随即移开了视线,没有解释什么,这是知行自己的事情,到时候公bu公开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两个未来妯娌,差不多的境遇,可叫孟振英找着了同盟。先是对着那两夫妻狠狠的痛批一顿,再次得到刘芝的认同之后,这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开始切入正题:“你说,我怀孕了,有自己的小孩了,就想着跟你大哥他把结婚证先领了,总不能叫孩子生下来是个黑户吧。
刘芝点头,确实如此,所以,她也是打算等知行回来,两人就赶紧把结婚证领了。
孟振英吸了吸鼻子,拿着纸巾擦了一下眼睛:“你说,我啥也没要,就只是简单的领个证,他居然都找借口推脱。从我刚发现怀孕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呵呵,原来人家根本就不打算和我领证。亏我还以为我们的感情好着呢,真是个好大的笑话啊。哈哈哈。”
孟振英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眶里奔涌而出,她抬头看着天花板,来不及拿纸巾,只能用胳膊不停的擦着眼泪。
在刘芝急忙递上纸巾的时候,她还故作没事的,跟刘芝说谢谢,眼睛里却是没有光亮。
刘芝看她这样,真的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陪她坐着,静静的关注着她的状况。
孟振英果然是一个敢爱敢恨的泼辣女子,她很快平稳了自己的情绪,突然笑了笑,只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眼里的悲痛,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所以,我还留着这孩子干什么,生下来也是个爹不祥的野种,与其叫他跟我受罪,还不如就不要出生。”
如果,她不是眼睛红肿,指节迸出青筋,刘芝可能就会以为她真的是一个狠心的女人了。
她心里也是酸胀的很是烦躁,不明白蒋春究竟是想干什么,上辈子那两人最终是结了婚的,虽然最后以离婚收场,但是也是有过几年幸福恩爱的日子的,如今,却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不肯领结婚证。
就像是大嫂说的,她什么都没有要,只是领个结婚证,给自己和孩子一个名分而已,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
刘芝肚子隐隐有些不舒服,她忍着给大嫂拧了一条毛巾递给她:“振英,你先洗洗,休息一下,等我问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呢?”
孟振英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想起他们一直都挺好的,只有这件事情有一些矛盾,也许,该试着想办法解决。不管怎样也要问个清楚,大不了最后就是打胎分手,反正...
她立刻打断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下一刻又遮掩性的拿起杯子猛地喝了半杯水,房子里有空调在工作着,凉爽的温度让她浮躁的心情暂时安稳了些。
缓过来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刘芝笑了笑;“看我,你也怀孕了,我还给你说这些,你先去休息,别累着了,我自己去洗一洗。”
孟振英真的不好意思,刘芝知道她的性子爱较真,也就强撑着不适,笑笑说了声不碍事。
家里面没有多余的洗漱用品,幸好大嫂来的时候带了,刘芝也就不再操心,赶紧回屋里躺下了。
她现在特别注意自己的肚子,平时只要感觉不舒服,就会立刻按照肖乐教的,躺平放空思绪,稍微休息个半小时左右也就恢复了。
等刘芝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茶几上的纸巾什么的都收拾干净了,刘芝不放心,悄悄的去客房看了一眼,见人好好的,她才放下心。
只要大嫂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不然,这一次堕胎的开端,以后必会造成大嫂悔恨终生的结局。
知道了大嫂并不是一定要堕胎,而是不想让孩子有一个私生子的名头这才有了想法的,这一点,其实刘芝不发表意见,但是想一想自己现在也怀着孩子呢,要是知行也和大哥一样不愿意和自己领证,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呼吸不上来。
设身处地完全理解大嫂。
幸好,知行不是那家人的孩子,不然想想以后的日子都很窒息。
暗叹一声,其实大嫂幸好是孟振英,这幅性子,完全不用怕那两夫妻使什么招,就是挺糟心的。
刘芝打电话给大哥蒋春,约在小区里面的一处林子里,头顶有大树庇荫,地上有长凳,除了蚊子多些,其他的没毛病。
刘芝穿着防晒衣,喷了花露水,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看见蒋春的时候,心里暗暗咂舌,对方身高一米七几,足足比蒋知行矮了一头,果然,不是那家人的种,长相身高完全不一样。蒋春的长相就是那种普普通通的样子,穿着黑色的短裤,短袖朝着刘芝走来的时候,刘芝放心的笑了:“大哥,这边。”刘芝热情的招手。
小树林里的长凳有双人的。还有单人的,刘芝觉得单人的就正合适,她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起身,反正她是孕妇。
“阿芝。”来人走了过来,站在刘芝两步远的地方有些丧气,看见刘芝有声无力的招呼了一句:“振英在你家?”
刘芝点头:“在啊。大哥,你知道我是找你干什么的吧?”
蒋春动了动身子,转移注意力:“阿芝,那个什么,既然振英在你那里,那你帮我好好劝劝她,先把孩子生下来,不要去打胎。”
刘芝沉下脸色,言辞犀利:“大哥,你们要是不打电话找知行,你以为我乐意管你们的事情,知行整天累死累活的,我都不舍得烦他,你倒是理所当然。”
“现在你还以为生孩子是菜市场随便买两斤菜一样简单,说生就生,你这么能,还要女人生孩子干什么,自己干脆直接生就得了。”刘芝火气对着蒋春一通发泄,她确实心疼蒋知行,处理不完的工作还要给他们操心这事,因此,对于丝毫不作为的蒋春更是看不过眼。
蒋春站在原地,被刘志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垂头看不清神色。
半响,等刘芝说完,他才呼吸急促,语气硬邦邦的开口:“对不起弟妹,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把振英叫回去。”
呦呵,还不乐意了,刘芝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有些说的重了,毕竟是大哥,做事情再不着调也是要脸的。
更何况还不是他们的亲大哥,刘芝努力压下心里的烦躁,放低了声音:“大哥不用说这话,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既然有了孩子,为什么不领结婚证,你明不明白,没有结婚证,振英就是未婚生子,孩子也是私生子,以后会招人耻笑,好好的名声也没了,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刘芝探究的盯着他的眼睛,弄不懂究竟是哪里的原因,一张结婚证而已,有那么难吗?就算那对夫妻不给户口本,难道偷出来都不行吗,他究竟在犹豫什么?
蒋春还是油盐不进,他站在原地低头抖了抖腿上的蚊子,对于刘芝的问话一个字也不肯说,有些事,只能埋在心里自己慢慢想办法解决,他的问题根本就不是户口本的问题。
“麻烦你了,帮我好好劝劝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说着,迫不及待的转身就想离开。
“有什么事,比的上你女朋友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刘芝火了,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质问:“我问你问题你在回避什么,究竟有什么原因,你不愿意领结婚证,要是你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你直接和振英说明白,别叫人家守着你,白瞎了人家的一片真心。”
这个时候,什么长幼有序全被她抛到了一边,她就想不明白有什么误会,直接解开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得瞒着,以为他自己承担就多了不起一样,使劲的伤害别人还不自知。
“你不知道事情不要乱说,我从来没有其他心思”蒋春急了,立刻大声反驳,死死的盯着刘芝,似乎再有她在胡说一句,他立马翻脸的节奏。
可是刘芝不怕,冷冷的再次开口,直插对方七寸:“来来回回,你只会说这些没用的,有本事你去跟振英说,看她接不接受你的说辞。作为一个大男人,思维幼稚不成熟,你凭什么能理智气壮的糟蹋一个怀着你孩子的女人,把一颗真心踩进泥里,我也真是活久见。”
“你...”蒋春猛地一拳砸在了粗大的桐树枝干上,手臂一阵发麻,想起电话里,蒋知行冷漠的声音,把他贬的一无是处,他就双眼发红,他们怎么知道他的苦,知道他的羞耻,他缓缓抬头,挣扎的看着刘芝,良久嘶哑着声音颤抖的说了一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不想领结婚证吗,我和振英见面的第一眼,就想和她领结婚证了,想和她好好的过一辈子。”
刘芝确实有些被这情景惊到了,她定了定神,缓缓的站起来,退后了几步和蒋春拉开了一点距离,对方看过来的时候,她还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
“啊,所以呢?究竟为什么不领结婚证。”刘芝就是执着着这一个问题,即使有点儿退缩也要问出口。
凉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一阵响动,树林里一瞬间少了许多的鸟鸣。
“因为,我是黑户。”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声音,包含着屈辱痛苦。
刘芝不可置信,黑户,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蒋春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不可能,刘芝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可能,现在什么年代了,出门全部都要身份证,要真是黑户,根本就坐不了火车,上不了班,实名制的天下,黑户怎么可能存活。
“我记得大哥你有身份证的吧?”刘芝匆忙走到了蒋春的面前蹲下,急切的问道。
蒋春茫然的点头,从随身的衣服里掏出钱包,里面正是他的身份证,清清楚楚和知行的一样。
她猛地松了一口气笑道:“大哥,你搞错了,你这不是有身份证吗,哪里是黑户了?”
刘芝站起身来,把身份证还给蒋春,也没有细看。
谁知,听了这话,蒋春却仍然很泄气:“我是有身份证不假,可是,我没有户口,我们家的户口本上没有我的户口。”
“嗯?”刘芝愣住,这是什么意思,蒋家的户口本上没有蒋春,她还真的不知道,蒋知行的户口上大学的时候就迁出去了,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
“是不是工作人员少印了一页,你有没有确认过。”刘芝觉得有些荒唐,她还是相信应该是工作人员疏忽导致的。
蒋春摊在树底下,腿上趴着吸血的蚊子,一会的功夫,腿上已经好多个密密麻麻的疙瘩了,刘芝忽然有些内疚,她似乎有些过了。
蒋春却并不在乎,根本就无动于衷,随便蚊子叮他,刘芝问起的时候,他的情绪还是一潭死水的模样:“没有少印,没有我,那个家就是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