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想了多久?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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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从底层杀出来的男人,经历十几年的人心狡诈,基本没什么感情了。他们的心已经变得像冬天的铁杆一样冰冷,有的只是一把磨得坚韧的快刀,他们是弱肉强食的动物。
这话不假,却不全面。
想要拿捏这样的男人,除非有过和他们一样的经历,或者陪伴过他最困难痛苦的时光。
沈寻欢先入为主,恰好是他生命里,唯一的月光。
这种宿命般的烙印像是西方传说中狼人族群的徽章,一旦烙下,若非生死,实难割舍。
陆承宴什么风浪没见过?他压根无视这把匕首,饶有兴致的凝望美人,舌头在唇腔划过半圈,努力摆出正经的模样,言语诚恳:
“早知道岳父那么厉害,我肯定不出去混,当个上门女婿多好,咱们孩子跟你姓。”
她眉尾压着明眸,朝他冷峭一睇,眸光雪雪又勾魂摄魄。
陆承宴还没从她潋滟眼眸里回过神来,猛然觉得颈上吃痛,冰冷冷又火辣辣,似乎有血悄悄冒出来,伤口不深,湿漉漉渗进病号服衣领,知道被她狠心刺了一刀,蹙着眉头,倒抽一口凉气,脸色顷刻黑沉:
“你来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她神情隐隐埋着长久的怨恨和不甘,不知是恨他明明知道她的消息,却狠心四年不见一次,还是恨他身旁有了别的女人。
染着血色的刀尖沿着喉管继续向下,像一条跗骨的冰锥,她冷漠直视着他,纤细白皙的手拎着刀,刀锋轻轻挑开他病号服的第一个纽扣,妖艳刀刃停在他的胸膛,玫瑰色的唇似乎往上勾了勾,清澈瞳眸蕴藏冰霜。
“你猜我敢不敢动手?”
宽厚胸膛露出一片蜜色肌肤在她眼前,男人的皮肤温热柔韧,触感细腻,和银色利器十分映衬,陆承宴晦暗不明的眸子凝视着沈寻欢。
他丝毫没在怕,只觉得此刻的沈寻欢,有股森冷又惊艳的性感,像带刺带毒的玫瑰。
他就这么舒舒服服的躺着,要不是肩膀上缠着绷带不方便,甚至还想将双臂搁在后脑勺枕着,浓眉高挑,好整以暇。
“你小时候闹自杀,可是我把你救下来的。养你那么多年,你凭什么弄死我?你这个小白眼狼,读过几年书,有了个大佬亲爹,就准备卸磨杀驴?再说了,你打算怎么弄死我?把我手脚捆上,让我躺在病床上,一刀刀把我捅死?”
沈寻欢秀眉舒展,手指温柔抚摸他整条手臂,微微一笑,“当然不是喽,你是我睡过的男人,我怎么舍得你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她坐在病床边缘,踢掉脚上的渔夫鞋,身上裙摆下,一双柔软光洁的腿。
再抬头睇看他,眼神含羞带怯又意味深长,身体贴近他的胸膛,幽香突然扑面,陆承宴以为她要吻他。
还自觉扬起下巴。
哪想沈寻欢细腰一拧,裙摆一撩,转眼已经跪坐在他腿上。
陆承宴:“……”
沈寻欢又玩闹似的拎着那把小乔沾血的水果刀,继续戳在他胸膛,浓睫垂着,尖细的刀锋冷冷贴着胸膛下滑,有点凉,有点尖锐的疼,还有点别样的刺激。
她的面色也是冷的艳的,专心致志挑开病号服下一个纽扣。
松垮的衣服被拨开,露出大半胸膛,流畅利落的胸肌,零星疤痕,紧实的肌肉群下,有一把颇为扎眼的腰,一看就很会做的样子。
陆承宴双眸漆黑又兴味,甚至暗含兴奋,她了然,慢条斯理开口:
“那年,秦政替向东槐的父亲背了锅,秦家房地产公司资金链断裂,因为账上的钱都被向家吃死了。”
“你调查出真相,也拿到证据,去警察局报案,但是当时的警察局一把是向家的人。”
“你觉得自己螳臂当车,没办法保护身边的人,你觉得世道荒凉,权势为王。”
陆承宴眼球微动,臭丫头真是冰雪聪明。
刀尖继续挑开下一个扣子。
“你这几年,有没有偷偷干坏事?偷盗抢劫,黄赌毒,杀人放火,走私诈骗?”
陆承宴目光隐隐滚动,语气却啼笑皆非,“我名下43家上市公司,你说的这些事,但凡我沾染一样,竞争对手也不会放过我。”
岂止?他公司上市后连续二十个涨停板,不光是竞争对手盯着他,政府也没少暗中调查。
“再说,我还没娶老婆生娃呢,怎么能进去蹲大狱?”
沈寻欢唇角藏起一抹淡笑,连续挑开一颗纽扣,抬眸撞见陆承宴的目光,亮得惊人。
“有没有随便跟女人鬼混瞎搞?”
“没有。”
“真的?”
他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没有!在你眼里我是乱搞的人?同一屋檐下,我憋的命快没了,也等到你长大成人,不给我送块男德牌匾说不过去。”
“出去几年,交过几个女朋友?”
没有跟女人鬼混瞎搞,不代表没有正儿八经谈恋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那方面的需求不稀奇。
陆承宴蹙眉,对这个问题似乎不满,水果刀的刀尖猛然施力,又是火辣辣的痛感。
“没有!没有!没有!”
“你撒谎。”
沈寻欢眸光冷冷,又开始拧刀尖,“严樱不是?现在有点能耐的男人,都喜欢把助理当情人。”
陆承宴,“她是我一个新加坡客户的女儿,来我这里实习半年,还有一个月到期,我打高尔夫球输了,没办法只能答应他的要求……对不起,让你不舒服了。”
沈寻欢默默看了他一会,挑开衣服最后一颗纽扣,衣襟拨开,健美胸肌和平坦小腹袒露在她面前。
陆承宴低头,颇为自豪的瞄了眼,比起四五年前的青年,他更加健硕精装,资本雄厚。
“球技这么差?”
她视线下移,像是在说球,又好像不是。
陆承宴眼神幽暗,身上那些零碎小伤口也麻木无感,更刺激的体感弥漫起来。
沈寻欢心平气和问他:“有没有想过我?”
“有……”
“有多想?”
他呼吸急促,眼尾泛着淡红:“很想……”
“很想是有多想?想了多久?”
男人的嗓音暗哑低沉,萦绕如点燃的香烟,不知是被生理趋势的有意挑逗,还是深埋的心声:
“想了很久,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