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暴雨中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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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新年过得很草率,秦嘉熠最高兴的时候,是沈寻欢来家里上课,为此他熬夜苦读,知识点没学进去多少,倒是把眼睛熬得近视了。
陆承宴已经不在他的阵营里了,他心里嫉妒的发狂。嫉妒他一睁眼就能看见她,嫉妒他有资格接送她回家,嫉妒的咬牙切齿,夜不能寐。
也揣着明白装糊涂,打探过沈寻欢的口风,她说她高考之前不会谈恋爱。
他开始刻意在秦政面前讨巧卖乖,想高考结束之后,能留在国内读个职业学校,只要能跟她一个城市就好了。
兵荒马乱中,高三下学期开学。
晚自习从原先的九点半延长到十点半,秦政破天荒的开始亲自开车接送秦嘉熠,说是想背水一战,尽一尽做父亲的职责。
沈寻欢不想再坐秦家的车,主要是时间太晚了,她家和秦家其实并没有那么顺路。
自己从废品站用200块钱买了个小电驴,可以把回家的路程压缩到20分钟之内。
送走寒冷的冬天,紧接着就是迎春接夏。
这阵子雨水特别多,回家的时间也不太准。偶尔还要等杜思雨,两人一见面就是各种吐槽各种热聊,最后总在杜家司机的催促中,意犹未尽的分开。
天气预报上说晚上有暴雨,办公楼的地面上浸染了水渍,楼下有保镖服务员之类的人,撑着宽阔的黑伞把大佬从专梯送到门口。陆承宴端着咖啡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阴沉的天。
向茉莉拿了块精美小蛋糕过来,“宴哥,要不要吃点蛋糕?今天天气不好,待会下班我送你回家吧。”
陆承宴抽回视线,随意的略过她,“不用。”
向茉莉后来又说了什么,他没仔细听。
下楼,见雨势更大,略微皱了皱眉,没犹豫上了台出租车,半路上,天像漏了似的,雨水滂沱而下。
……
玛利亚高中的门口,被接学生的家长挤的水泄不通,五颜六色的灯光在地上水坑摇曳晃荡,等了半个小时,却迟迟没看见沈寻欢的身影。
陆承宴没下车,让出租车司机沿路慢点开找她,不知道是自己心不在焉错过,还是雨帘厚重的关系,一路找到自家楼下,家里黑漆漆的还没有开灯。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沈寻欢的电话没人接。
陆承宴从便利店买了把伞,沿路找人。路上寥寥几个行人,夜宵摊的塑料桌椅被雨水冲的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刚停歇的雨又淅淅沥沥浇下来。
走到半路,果然见昏黄的路灯下,雨雾朦胧之间,一个纤细人影撑着伞慢腾腾的走着,裤腿湿透了,高高的挽在膝盖头,露出皎洁干净的两条小腿,在积水坑里淌水。
“沈寻欢!”
“你怎么来了?”
他今天脸色格外黑,语气不悦,“怎么这么晚不回家?电话也不接?”
沈寻欢边走边说:“手机掉进水里,打不开了。”
微寒雨帘顺着伞沿和伞柄往下淌,打湿了衣袖和后背,“雨太大,我坐杜思雨家里的车回家,半路雨停了,我想下车走回来,没想到刚刚下车,雨又开始下起来。”
沈寻欢擦了把额头的水珠,“雨真的太大了,你怎么来了。”
陆承宴把黑色皮外套脱下来,递给她,“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穿上!”
沈寻欢轻轻瞥他,不声不响的套上他的衣服,跟在他后面往家里走。
暴雨来的猝不及防,急急缓缓,排水沟的水来不及泄下去,有一部分淤积在路上,地势较低的地方,甚至都漫上人行道。
沈寻欢背着书包又撑着伞,还要小心翼翼摸索脚下的地势,偶尔有雷声霹下,还要缩着肩膀躲一躲。
陆承宴回头,侧脸冷峻,看她谨小慎微的走着,缓缓往后退了半步,两把伞并排挡着。
他把她湿透的帆布包抢过来挂在自己肩膀上,抓住她冰冷的一只手,握在自己的手里,牵着,语气淡漠:“快走。”
沈寻欢眨眨眼,唇角微翘,露出个若有若无的微笑,任由他牵着手往家走。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
“那你怎么不笑?”
“我要是天天傻笑,你保管第一时间就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正好省的给我养老了。”
沈寻欢摇头,“不会,我会第一时间查你有没有买保险,受益人是不是我。”
陆承宴无奈的笑,怎么没买?市面上能买的保险都买了,受益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这么风雨飘摇又迷蒙喧闹的夜里,周遭的一切景致好像都虚幻的不太真实,两人像是瓢泼浪涛里的两艘小船,她心里软的像块米糕,吸饱了雨水要化散开来,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弱,乖巧的说:“对不起……”
有时候,她的确没有资格跟他索取,事后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跟传说中白眼狼如出一辙。
水滴落在他的眉心,眉目舒展清俊,他将手里滑腻潮湿的小手握的更紧了,“说了我去接你,你不让,非要自己开个小破电驴,今天这种天气你开个锤子?跟你说了世道不安全,我公司里隔三差五有女孩子被骚扰,你还说我心理阴暗。”
“我知道,其实我打架还行……没输过……”
陆承宴狠狠捏了把她的手,她吃痛蹙眉,他才放手,“不准说这种话了,万一呢?”
他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人性,因为他每次觉察出不对劲的事,往往会应验,人性中的恶是没有下线的。
陆承宴腿长,步伐又快,拖着沈寻欢的手径直往前走,她小腿肚泡在水里,跟着陆承宴压根不知道脚下的路,猛然绊了一脚,哎呀叫了一声,半个身体往下跌,被陆承宴眼疾手快捞起来。
“你稳当点!”
“我的鞋子。”
沈寻欢捋两把额上的雨水,睫毛上细密的水珠掉下来,踮起脚丫子,“我的鞋子掉了。”
或许是踩到下水盖了,运动鞋从叫上滑落。
雨伞被风刮走,她蹲下来,手脚并用的乱摸一通,怎么也找不到掉落的那只鞋子。
陆承宴也跟着乱摸,身上湿透,还是没有找到。
“不要了,再买新的,走吧。”
“那我怎么走呢?”
沈寻欢金鸡独立站着,不甘心似的又摸了摸脚下,没找到,只得把另外一只脚的鞋子也脱了,拎在手里,跟跳芭蕾舞似的,一步步踮着脚往前走。
陆承宴看着那双被雨水浸泡过的脚丫,颜色是粉白的,线条是柔美的,他单手就可以握住。
“我背你,上来!”